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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網路的ˊ圖

 

丈夫的爸爸的外地的姐姐的大女兒去世了,

本地的姥姥從二個兒子變成與孫兒合算成五個乾女兒,

獨漏媳婦與外勞的工錢,不陪伴姥姥的就該被姥姥忽略?!

五個乾女兒有大有小,大的手段愚蠢,小的驕心滿滿,

五個乾女兒各自有六個學長學姊與好朋友,

好朋友群再各自生三個兒女與合買二棟洋房,

為什麼從這一顆顆手工包子裡,卻只吃到眼淚。


※※※


漢代之後 -> 隋唐 -> 通典 -> 食貨七

《食貨七》

《歷代盛衰戶口》
1
歷代盛衰... : 周 秦 漢 後漢 魏 晉 宋 齊 梁 陳 後魏 北齊 後周 隋 大唐
 
2
歷代盛衰... : 三皇以前尚矣,靡可得而詳也。孔子稱堯曰大哉,舜曰盡善,禹曰無閒。以三聖之德,地方不過數千里,故君臣歌德,含氣之類,各得其宜。禹平水土,為九州,人口千三百五十五萬三千九百二十三。塗山之會,諸侯承唐虞之盛,執玉帛者萬國。男女耕織,不奪其時,故公家有三十年之積,私家有九年之儲。及其衰也,棄稷不務,續有有窮、孔甲之亂,遭桀行暴,諸侯相兼,逮湯受命,其能存者三千餘國,方於塗山,十損其七。其後紂作淫虐,厚賦以實鹿臺,大斂以積巨橋,人庶苦而無憀,天下去之。
 
3
歷代盛衰... : 周武王致商之罪,罔有敵於我師,一戎衣天下大定,垂拱而天下治,定五等之封,凡千七百七十三國。又減湯時千三百國,人眾之損亦如之。周公相成王,致理刑措,人口千三百七十萬四千九百二十三,此周之極盛也。及昭王南征不還,穆王荒耄,加以幽之亂,平王東遷,三十餘年。莊王十三年,齊桓公二年,五千里外非天子之御。自太子公侯以下至於庶人,凡千一百八十四萬一千九百二十三人。其後諸侯相并,尚有千二百國。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中,弒君三十六,亡國五十二,諸侯更相征伐,奔走不保社稷者,不可勝數。齊桓救其難,孔子定其文,至於戰國,存者十餘。於是縱橫短長之說,相奪於時,殘人詐力之兵,動以萬計。伊闕之敗,斬首二十四萬。長平之戰,血流漂鹵。周之列國,唯秦、楚、燕而已。齊及三晉,皆以篡亂。衛雖得存,不絕如悋。音線。然考蘇、張之說,計秦及山東六國戎卒,尚踰五百餘萬,推人口數尚當千餘萬。
 
4
歷代盛衰... : 秦兼諸侯,所殺三分居二,猶以餘力北築長城四十餘萬,南戍五嶺五十餘萬,阿房、驪山七十餘萬。十餘年閒,百姓死沒,相踵於路。陳、項又肆其酷烈,新安之坑,二十餘萬,彭城之戰,睢水不流。
 
5
歷代盛衰... : 漢高帝定天下,人之死傷亦數百萬,是以平城之卒不過三十萬,方之六國,十分無三。孝文偃武修文,與人休息,嘗欲作露臺,召工計之,直百金,曰:「百金,中人十家之產。吾奉先帝宮室,常恐羞之。」乃止。孝景承平,賦役減省,三十而稅一,人人自愛。每有詔命頒下鄉閭,垂白戴老扶疾策杖以聽之,思一見太平。至武帝元狩中,六十餘年,人眾大增,太倉之粟紅腐而不食,都內之錢貫朽而不校。孝武帝乘其資锣,乃厲兵馬以攘戎狄,廓地遐廣,征伐不休,十數年閒,天下之眾,亦減半矣。末年追悔,故下哀痛之詔,封丞相富人侯。昭宣之後,罷戰務農,戶口漸益。元帝時,貢禹上書曰:「古者宮女不過九人,秣馬不過八疋。高祖、孝文、孝景皇帝,修古節儉,宮女不過十餘,廄馬不過百餘疋。故時齊三服官輸物不過十笥。方今齊三服官作工各數千人,歲費數鉅萬。蜀廣漢主金銀器,歲各用五百萬,三工官官費五千萬,織室亦然。廄馬食粟將萬疋。百姓重困,請從省儉。」帝多采納之。至孝平元始二年,人戶千二百二十三萬三千,口五千九百五十九萬四千九百七十八,此漢之極盛也。及王莽篡位,續以更始、赤眉之亂,率土遺黎,十纔二三。
 
6
歷代盛衰... : 後漢光武建武中,兵革漸息。至中元二年,戶四百二十七萬六百三十四,口二千一百萬七千八百二十。明、章之後,天下無事,務在養民。至於孝和,人戶滋殖。桓帝永壽三年,戶千六十七萬七千九百六十,口五千六百四十八萬六千八百五十六。靈帝遭黃巾為寇,獻帝遇董卓稱亂,大焚宮廟,劫御西遷,是以興平、建安之際,海內荒殘,人戶所存,十無一二。
 
7
歷代盛衰... : 魏武據中原,劉備割巴蜀,孫權盡有江東之地。三國鼎立,戰爭不息。劉備章武元年,有戶二十萬,男女口九十萬。及平蜀,得戶二十八萬,口九十四萬,帶甲將士十萬二千,吏四萬,通計戶九十四萬三千四百二十三,口五百三十七萬二千八百八十一。除平蜀所得,當時魏氏唯有戶六十六萬三千四百二十三,口有四百四十三萬二千八百八十一。孫權赤烏五年,有戶五十二萬,男女口二百三十萬。
 
8
歷代盛衰... : 晉武帝太康元年,平吳,收其圖籍,戶五十三萬,吏三萬二千,兵二十三萬,男女口二百三十萬,後宮五千餘人。九州攸同,大抵編戶二百四十五萬九千八百四十,口千六百一十六萬三千八百六十三,此晉之極盛也。蜀劉禪炎興元年,則魏常道鄉公景元四年,歲次癸未,是歲魏滅蜀。至晉武帝太康元年,歲次庚子,凡一十八年。戶增九十八萬六千三百八十一,口增八百四十九萬九百八十二。則當三國鼎峙之時,天下通計戶百四十七萬三千四百三十三,口七百六十七萬二千八百八十一,以奉三主,斯以勤矣。後趙石勒,據有河北,初文武官上疏,請依劉備在蜀、魏王在鄴故事,魏王即曹公,以河內、魏、汲等十一郡,并前趙國合二十四,戶二十九萬為趙國。前秦苻堅滅前燕慕容暐,入鄴,閱其名籍,戶二百四十五萬八千九百六十九,口九百九十八萬七千九百三十五。徙關東豪傑及諸雜夷十萬戶於關中。平燕定蜀之稱,偽代之盛也。時關隴清晏,百姓豐樂,自長安至於諸州,二十里一亭,四十里一驛,旅行者取給於途,工商資販於道。
 
9
歷代盛衰... : 宋武帝北取南燕,平廣固,南燕,慕容超。廣固,即今北海郡。西滅後秦,平關洛,後秦,姚泓。長河以南,盡為宋有。帝素節儉,有司嘗奏東西堂施局腳床,用銀塗釘,帝以為費,使用直腳床,釘用鐵。公主出適,遣送不過二十萬,無錦繡金玉之費。文帝勵精臨人,江左數代帝王莫及,所以稱元嘉之理,比前漢之文、景焉。既而國富兵彊,更務經略。元嘉二十七年,後魏主太武帝以數十萬眾南伐,河上屯戍,相次覆敗。魏師至瓜步而還。宋之財力,自此衰耗。今按本史,孝武大明八年,戶九十萬六千八百七十,口四百六十八萬五千五百一。
 
10
歷代盛衰... : 齊氏六王,年代短促,其戶口未詳。
 
11
歷代盛衰... : 梁武之初,亦稱為理,及精華耗竭,貪地邀功,侯景逆亂,竟以幽斃。元帝慘虐,骨肉相殘,纔及三年,便至覆滅,墳籍亦同灰燼。戶口不能詳究。
 
12
歷代盛衰... : 陳武帝,荊州之西,既非我有,淮肥之內,力不能加。宣帝勤恤人隱,時稱令主,閱其本史,戶六十萬。而末年窮兵黷武,遠事經略,吳明徹全軍隻輪不返,銳卒利器,從此殲焉。至後主滅亡之時,隋家所收戶五十萬,口二百萬。
 
13
歷代盛衰... : 後魏起自陰山,盡有中夏。孝文遷都河洛,定禮崇儒。明帝正光以前,時惟全盛,戶口之數,比夫晉太康倍而餘矣。按晉武帝太康元年平吳後,大凡戶二百四十五萬九千八百,口千六百一十六萬三千八百六十三。今云倍而餘者,是其盛時則戶有至五百餘萬矣。及爾朱之亂,政移臣下,或廢或立,甚於弈碁,遂分為東西二國,皆權臣擅命,戰爭不息,人戶流離,官司文簿,又多散棄。今按舊史,戶三百三十七萬五千三百六十八。其時以征伐不息,唯河北三數大郡,多千戶以下,復通新附之郡,小者戶纔二十,口百而已。
 
14
歷代盛衰... : 北齊承魏末喪亂,與周人抗衡,雖開拓淮南,而郡縣褊小。文宣受禪,性多暴虐,而能委政宰輔楊遵彥,十數年閒,亦稱為理。故其時以為主昏於上,政清於下。及武成、後主,俱是僻王。至崇國諱改之化三年,為周師所滅。有戶三百三萬二千五百二十八,口二千萬六千八百八十。
 
15
歷代盛衰... : 後周閔、明二帝,主祭而已,俱以弒崩。武帝誅戮權臣,誅宇文護。方覽庶政,躬儉節用,考覈名實,五六年內,平蕩燕齊。滅高齊。嗣子昏虐,亡不旋踵。按大象中,有戶三百五十九萬,口九百萬九千六百四。
 
16
歷代盛衰... : 隋文帝始以外戚,遂受託孤,不踰數年,便享大位,克勤理道,克儉資費。至於六宮之內,常服浣濯之衣,供御故弊,隨令補用,非享燕,所食不過一肉。有司嘗進乾薑,用布袋盛,帝以為費,大加譴責。後進香藥,復以观袋盛,因笞所司,以為後誡。其時宇內稱理,倉庫盈溢。至開皇九年平陳,帝親於朱雀門勞師行賞,自門外列布帛之積,達於南郭,以次頒給,所費三百餘萬段,而不加賦於人。煬帝大業五年,戶八百九十萬七千五百三十六,口四千六百一萬九千九百五十六,此隋之極盛也。後周靜帝末授隋禪,有戶三百九十九萬九千六百四。至開皇九年平陳,得戶五十萬,及是纔二十六七年,直增四百八十萬七千九百三十二。承其全實,遂恣荒淫。登極之初,即建洛邑,每月役丁二百萬人。導洛至河及淮,又引沁水達河北,通涿郡,築長城東西千餘里,皆徵百萬餘人。丁男不充,以婦人兼,役而死者大半。及親征吐谷渾,駐軍青海,遇雨雪,士卒死者十二三。又三駕東征遼澤,皆興百餘萬眾,餽運者倍之。又逆徵數年之賦,窮侈極奢,舉天下之人,十分九為盜賊。身喪國滅,實自取之,蓋資我唐之速有天下也。
 
17
歷代盛衰... : 大唐貞觀戶不滿三百萬。三年,戶部奏,中國人因塞外來歸及突厥前後降附開四夷為州縣,獲男女一百二十餘萬口。十四年,侯君集破高昌,得三郡、五縣、二十二城,戶八千四十六,口三萬七千三十一,馬四千三百匹。
 
18
歷代盛衰... : 永徽三年,戶部尚書高履行奏:「去年進戶一十五萬。」高宗以天下進戶既多,謂無忌曰:「比來國家無事,戶口稍多,三二十年,足堪殷實。」因問隋有幾戶,今有幾戶。履行奏:「隋大業中戶八百七十萬,今戶三百八十萬。」永徽去大業末三十六年。
 
19
歷代盛衰... : 顯慶二年十月,上幸許、汝州,問中書令杜正倫曰:「此閒田地極寬,百姓太少。」因又問隋有幾戶。正倫奏:「大業初有八百餘萬戶,末年離亂,至武德有二百餘萬戶。」
 
20
歷代盛衰... : 總章元年十月,司空李勣破高麗國,虜其王,下城百七十,戶六十九萬七千二百。二年,徙高麗民三萬,配江淮以南、山南、京西。
 
21
歷代盛衰... : 初,自貞觀以後,太宗勵精為理,至八年、九年,頻至豐稔,米斗四五錢,馬牛布野,外戶動則數月不閉。至十五年,米每斗值兩錢。麟德三年,米每斗直五文。永淳元年,京師大雨,饑荒,米每斗四百錢,加以疾疫,死者甚眾。
 
22
歷代盛衰... : 武太后、孝和朝,太平公主、武三思、悖逆庶人,恣情奢縱,造罔極寺、太平觀、香山寺、昭成寺,遂使農功虛費,府庫空竭矣。
 
23
歷代盛衰... : 睿宗景雲初,又造金仙、玉真二觀,補闕辛替否上書極諫,不從。二年,監察御史韓琬陳時政上疏曰:「臣竊聞永淳之初,尹元貞任岐州雍縣令,界內婦人修路,御史彈免之。頃年婦人役,修平道路,蓋其常也。調露之際,劉憲任懷州河內縣尉,父思立在京身亡,選人有通索闕者,於時選司以名教所不容,頃者以為見譏後人矣。頃年國家和市,所由以刻剝為公,雖以和市為名,而實抑奪其價,殊不知民足官孰與不足矣。往年兩京及天下州縣,學生、佐史、里正、坊正每一員闕,先擬者輒十人;頃年差人以充,猶致亡逸。往年選司從容安閑,而以禮數見待;頃年選司無復曩時接引,但如仇敵估道爾。往年效官交替者,必儲蓄什物以待之;頃年替人,必諠競為隙,互執省符,紛然不已。往年召募之徒,人百其勇,爭以自效;頃年差點勒遣,逃亡相繼。若此者,臣粗言之,不可勝數。即知政令風化,漸已弊也。」
 
24
歷代盛衰... : 開元四年,山東諸州大蝗。紫微令姚崇奏言:「臣聞毛詩云『秉彼蟊賊,以付炎火。』又漢光武詔曰:『勉順時政,勸督農桑,去彼螟蜮,以及蟊賊。』此並除蝗之義也。又蝗既解飛,夜必投火,臣請切勒所在夜中設火,火邊掘大坑,且焚且瘞,除之可盡。」乃遣使分道驅除瘞埋,朝臣多言不可。玄宗以問崇,崇對曰:「常人執文,不識通變。凡事有違經而合道者,亦有反道而適權者。魏時山東有蝗傷稼,緣小忍不除,遂使苗稼總盡,人至相食。後秦時有蝗,禾稼及木草俱盡,牛馬至相噉毛尾。今山東蝗蟲,所在充滿,儻不救其收穫,百姓豈免流離,事屬安危,不可膠柱。縱使除之不盡,猶勝養以成災。若驅逐不得,臣在身官爵,並請削除。」玄宗許之。黃門監盧懷慎謂崇曰:「蝗是天災,豈可制以人事。外議籍籍,咸以為殺蟲太多,有傷和氣,猶可停罷。」崇曰:「楚王吞蛭,厥疾用瘳。叔敖斷蛇,其福乃降。趙宣子至賢也,恨用其犬。孔宣父將聖也,不愛其羊。皆志在安人,思不失禮。今既救人殺蟲,天道固應助順。若因此致禍,崇請以身當之。」懷慎更不能答。崇令埋瘞之,累月方盡。其後漸豐熟。
 
25
歷代盛衰... : 八年,天下戶口逃亡,色役偽濫,朝廷深以為患。
 
26
歷代盛衰... : 九年正月,監察御史宇文融陳便宜,奏請檢察偽濫兼逃戶及籍外賸田。於是令融充使推句,獲偽勳及諸色役甚眾,特加朝散大夫,再遷兵部員外兼侍御史。融遂奏置勸農判官,長安尉裴寬等二十九人,並攝御史分往天下。慕容珣、王冰、張均、宋希玉、宋詢、韋洽、薛尧、喬夢松、王誘、徐楚璧、徐鍔、裴寬、崔希逸、邊沖寂、班景倩、郭廷倩、元將茂、劉日正、王燾、于孺卿、王忠翼、何千里、梁勛、盧怡、庫狄履溫、賈晉、李登、盛廙等,皆知名士。判官得人,於此為盛,其後多至顯秩。所在檢責田疇,招攜戶口。其新附客戶,則免其六年賦調,但輕稅入官。陽翟縣尉皇甫憬、左拾遺楊相如並上疏,盛陳煩擾不便。寬等皆當時才彥,使還,得戶八十餘萬,田亦稱是。憬遂貶為衢州盈川尉。融拜御史中丞。
 
27
歷代盛衰... : 融又上言:「天下所檢責客戶,除兩州計會歸本貫以外,便令所在編附。年限向滿,須准居人,更合所有優矜,即此輩徼幸,若徵課稅,即目擊未堪。竊料天下諸州,不可一例處置,且請從寬鄉有賸田州作法。竊計有賸田者減三四十州,取其賸田,通融支給。其賸地者三分請取其一分以下。其浮戶,請任其親戚鄉里相就,每十戶以上,共作一坊。每戶給五畝充宅,并為造一兩口室宇,開巷陌,立閭伍,種桑棗,築園蔬,使緩急相助,親鄰不失。丁別量給五十畝以上為私田,任其自營種。率十丁於近坊更共給一頃,以為公田,共令營種。每丁一月役功三日,計十丁一年共得三百六十日。營公田一頃,不啻得之,計平收一年不減百石,便納隨近州縣。除役功三十六日外,更無租稅。既是營田戶,且免征行,安堵有餘,必不流散。官司每丁納收十石,其粟更不別支用,每至不熟年,斗別二十價,然後支用。計一丁年還出兩丁以上,亦與正課不殊。則官收其役,不為矜縱,人緩其稅,又得安舒,倉廩日殷,久長為便。其狹鄉無賸地客多者,雖此法未該,准式許移窄就寬,不必要須留住。若寬鄉安置得所,人皆悅慕,則三兩年後,皆可改圖,棄地盡作公田,狹鄉總移寬處,倉儲既益,水旱無憂矣。」
 
28
歷代盛衰... : 至十三年封泰山,米斗至十三文,青、齊穀斗至五文。自後天下無貴物,兩京米斗不至二十文,麵三十二文,絹一疋二百一十二文。東至宋、汴,西至岐州,夾路列店肆待客,酒饌豐溢。每店皆有驢賃客乘,倏忽數十里,謂之驛驢。南詣荊、襄,北至太原、范陽,西至蜀川、涼府,皆有店肆,以供商旅。遠適數千里,不持寸刃。二十年,戶七百八十六萬一千二百三十六,口四千五百四十三萬一千二百六十五。
 
29
歷代盛衰... : 天寶元年,戶八百三十四萬八千三百九十五,口四千五百三十一萬一千二百七十二。自十三載以後,安祿山為范陽節度,多有進奉,駝馬生口,不曠旬月,郡縣供熟食酒肉草料。楊國忠任用之後,即與蠻王閤羅鳳結釁,徵關輔、河南、京兆人討之,去者萬不一全,連枷赴役,郡縣供食。於是當路店肆多藏閉,以懼撓亂,驢馬車牛,悉被虜奪,不酬其直,數年閒,因漸減耗。
 
30
歷代盛衰... : 十三載,京城秋霖,米價騰貴,官出太倉米,分為十場出糶。其所在川谷泛溢,京城坊市牆宇崩壞向盡。東京广洛又溢,隄壞,飄損十九坊居人邑屋。二十日,遣京城諸坊人家,於門前作泥人,長三尺,左手指天,右手指地,十月方霽。
 
31
歷代盛衰... : 十四載,管戶總八百九十一萬四千七百九,應不課戶三百五十六萬五千五百一,應課戶五百三十四萬九千二百八十。管口總五千二百九十一萬九千三百九,不課口四千四百七十萬九百八十八,課口八百二十萬八千三百二十一。此國家之極盛也。按後漢自建武初至桓帝永壽三年,凡百三十年,有戶千六十七萬。按自周武帝建德六年平齊,至隋文帝開皇九年滅陳,凡十四年,然後車書混一,甲兵方息。至大業二年,凡十八年,有戶八百九十萬。我國家自武德初至天寶末,凡百三十八年,可以比崇漢室,而人戶纔比於隋氏,蓋有司不以經國馭遠為意,法令不行,所在隱漏之甚也。肅宗乾元三年,見到帳百六十九州,應管戶總百九十三萬三千一百三十四。不課戶總百一十七萬四千五百九十二,課戶七十五萬八千五百八十二。管口總千六百九十九萬三百八十六,不課口千四百六十一萬九千五百八十七,課口二百三十七萬七百九十九。自天寶十四年至乾元三年,損戶總五百九十八萬二千五百八十四,不課戶損二百三十九萬一千九百九,課戶損三百五十九萬六百七十五;損口總三千五百九十二萬八千七百二十三,不課口損三千七十一萬三百一,課口損五百二十一萬八千四百三十二。戶至大曆中,唯有百三十萬戶。建中初,命黜陟使往諸道按比戶口,約都得土戶百八十餘萬,客戶百三十餘萬。
 
《丁中》
1
丁中: 漢 晉 宋 北齊 隋 大唐
 
2
丁中: 漢孝景二年,令天下男子年二十而始傅。傅音附。傅,著也。著名籍,給公家徭役。
 
3
丁中: 晉武帝平吳後,有司奏,男女年十六以上至六十為正丁;十五以下至十三、六十一以上至六十五為次丁;十二以下六十六以上為老、小,不事。
 
4
丁中: 宋文帝元嘉中,王弘上言:「舊制,人年十三半役,十六全役,當以十三以上能自營私及公,故以充役。考之見事,猶或未盡,體有彊弱,不皆稱年。循吏恤隱,可無甚患,庸愚守宰,必有勤劇,況值苛政,豈可稱言。至令逃竄求免,胎孕不育,乃避罪憲,實亦由茲。今皇化惟新,四方無事,役名之宜,應存消息。十五至十六,宜為半丁,十七為全丁。」帝從之。
 
5
丁中: 北齊武成河清三年,乃令男子十八以上六十五以下為丁,十六以上十七以下為中,六十六以上為老,十五以下為小。
 
6
丁中: 隋文帝頒新令,男女三歲以下為黃,十歲以下為小,十七以下為中。十八以上為丁,以從課役。六十為老,乃免。開皇三年,乃令人以二十一成丁。煬帝即位,戶口益多,男子以二十二成丁。高熲奏以人閒課稅,雖有定分,年常徵納,除注恆多,長吏肆情,文帳出沒,既無定簿,難以推校。乃為輸籍之樣,請遍下諸州,每年正月五日,縣令巡人,各隨近五黨三黨共為一團,依樣定戶上下。帝從之,自是姦無所容矣。
 
7
丁中: 大唐武德七年定令,男女始生為黃,四歲為小,十六為中,二十一為丁,六十為老。
 
8
丁中: 神龍元年,韋皇后求媚於人,上表,請天下百姓年二十二成丁,五十八免役,制從之。韋庶人誅後,復舊。
 
9
丁中: 玄宗天寶三載十二月制,自今以後,百姓宜以十八以上為中男,二十三以上成丁。
 
10
丁中: 按開元二十五年戶令云:「諸戶主皆以家長為之。戶內有課口者為課戶,無課口者為不課戶。諸視流內九品以上官及男年二十以上、老男、廢疾、妻妾、部曲、客女、奴婢,皆為不課戶。無夫者為寡妻妾。餘准舊令。諸年八十及篤疾,給侍丁一人,九十二人,百歲三人,皆先盡子孫,次取近親,皆先輕色。無近親外取白丁者,人取家內中男者,并聽。諸以子孫繼絕應析戶者,非年十八以上不得析,即所繼處有母在,雖小亦聽析出。諸戶欲析出口為戶及首附口為戶者,非成丁皆不合析。應分者不用此令。諸戶計年將入丁、老、疾應徵免課役及給侍者,皆縣令貌形狀以為定簿。一定以後,不須更貌,若有姦欺者,聽隨事貌定,以附於實。」
 
11
丁中: 九載制:「天下雖三載定戶,每載亦有團貌,自今以後,計其轉年合入中男、成丁、五十九者,任退團貌。」廣德元年制,天下「百姓二十五成丁,五十五入老。」
 
12
丁中: 論曰:「昔賢云:『倉廩實知禮節,衣食足知榮辱。』夫子適衛,冉子僕。曰:『美哉庶矣。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故知國足則政康,家足則教從,反是而理者,未之有也。夫家足不在於逃稅,國足不在於重斂。若逃稅則不土著而人貧,重斂則多養贏而國貧,不其然矣。管子曰:「以正戶籍,謂之養贏。」贏者,大賈蓄家也。正數之戶既避其賦役,則至浮浪,以大賈蓄家之所役屬,自收其利也。三王以前,井田定賦。秦革周制,漢因秦法。魏晉以降,名數雖繁,亦有良規,不救時弊。昔東晉之宅江南也,慕容、苻、姚,迭居中土,人無定本,傷理為深,遂有庚戌土斷之令。財豐俗阜,實由於茲。其後法制廢弛,舊弊復起,義熙之際,重舉而行,已然之效,著在前志。隋受周禪,得戶三百六十萬。開皇九年平陳,又收戶五十萬。洎於大業二年,干戈不用,惟十八載,有戶八百九十萬矣。自平陳後,又加四百八十餘萬。其時承西魏喪亂,周齊分據,暴君慢吏,賦重役勤,人不堪命,多依豪室,禁網隳紊,姦偽尤滋。高熲睹流冗之病,建輸籍之法。於是定其名,輕其數,使人知為浮客,被彊家收太半之賦,為編甿奉公上,蒙輕減之征。浮客,謂避公稅、依強豪作佃家也。昔漢文三年,除人田租,荀悅論曰:「古者什一而稅,天下之中正。漢家或百而稅一,可謂至輕矣,而豪強占田踰多,浮客輸大半之賦。公家之惠,優於三代,豪強之暴,酷於亡秦,是惠不下通,威福分於豪人也。不正其本,適足以資富強矣。」高熲設輕稅之法,浮客悉自歸於編戶,隋代之盛,實由於斯。先敷其信,後行其令,烝庶懷惠,姦無所容。隋氏資儲遍於天下,人俗康阜,熲之力焉。功規蕭、葛,道亞伊、呂,近代以來未之有也。隋氏西京太倉,東京含嘉倉、洛口倉,華州永豐倉,陝州太原倉,儲米粟多者千萬石,少者不減數百萬石。天下義倉又皆充滿。京都及并州庫布帛各數千萬,而錫賚勳庸,並出豐厚,亦魏晉以降之未有。國家貞觀中有戶三百萬,至天寶末百三十餘年,纔如隋氏之數。聖唐之盛,邁於西漢,約計天下編戶合踰元始之閒,而名籍所少三百餘萬。自貞觀以後,加五百九十萬,其時天下戶都有八百九十餘萬也。漢武黷兵,人戶減半,末年追悔,方息征伐。其後至平帝元始二年,經七十餘載,有戶千二百二十餘萬。大唐百三十餘年中,雖時起兵戎,都不至減耗,而浮浪日眾,版圖不收。若比量漢時,實合有加數,約計天下人戶少猶可有千三四百萬矣。直以選賢授任,多在藝文,才與職乖,法因事弊。隳循名責實之義,闕考言詢事之道。崇秩之所至,美價之所歸,不無輕薄之曹,浮華之伍。習程典,親簿領,謂之淺俗;務根本,去枝葉,目以迂闊。風流相尚,奔競相驅,職事委於群胥,貨賄行於公府,而至此也。自建中初,天下編甿百三十萬,賴分命黜陟,重為案比,收入公稅,增倍而餘。諸道加出百八十萬,共得三百一十萬。遂令賦有常規,人知定制,貪冒之吏,莫得生姦,狡猾之甿,皆被其籍,誠適時之令典,拯弊之良圖。舊制,百姓供公上,計丁定庸調及租,其稅戶雖兼出王公以下,比之二三十分唯一耳。自兵興以後,經費不充,於是徵斂多名,且無恆數,貪吏橫恣,因緣為姦,法令莫得檢制,烝庶不知告訴。其丁狡猾者,即多規避,或假名入仕,或託跡為僧,或占募軍伍,或依倍豪族,兼諸色役,萬端蠲除。鈍劣者即被徵輸,困竭日甚。建中新令,並入兩稅,恆額既立,加益莫由,浮浪悉收,規避無所。而使臣制置各殊,或有輕重未一,仍屬多故,兵革薦興,浮冗之輩,今則眾矣。徵輸之數,亦以闕矣。舊額既在,見人漸艱,詳今日之宜,酌晉隋故事,版圖可增其倍,征繕自減其半。賦既均一,人知稅輕,免流離之患,益農桑之業,安人濟用,莫過於斯矣。計諸道簿帳所收,可有二百五十餘萬戶。按歷代戶口,多不過五,少不減三,約計天下,除有兵馬多處食鹽,是知見在之數。若採晉、隋舊典制置,可得五百萬矣。以五百萬戶共出二百五十萬戶稅,自然各減半數。古之為理也,在於周知人數,乃均其事役,則庶功以興,國富家足,教從化被,風齊俗和。夫然,故災沴不生,悖亂不起。所以周官有比、閭、族、黨、州、鄉、縣、遂之制,維持其政,綱紀其人。孟冬司徒獻民數於王,王拜而受之,其敬之守之如此之重也。及理道乖方,版圖脫漏,人如鳥獸,飛走莫制,家以之乏,國以之貧,姦冗漸興,傾覆不悟。斯政之大者遠者,將求理平之道,非無其本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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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代之後 -> 隋唐 -> 通典 -> 禮七

《禮七》 

《天子宗廟》
1
天子宗廟: 唐 虞 夏 殷 周 漢 後漢 魏 晉 東晉 宋 齊 梁 陳 後魏 北齊 後周隋 大唐
 
2
天子宗廟: 昔者先王感時代謝,思親立廟,曰宗廟。廟,貌也。宗廟者,先祖之尊貌也。因新物而薦享,以申孝敬。遠祖非一,不可遍追,故親盡而止。
 
3
天子宗廟: 唐虞立五廟。鄭玄按禮緯元命苞云:「天子五廟,二昭二穆,以始祖而五。」其祭尚氣,先迎牲,殺於庭,取血告於室以降神。然後奏樂,尸入,王祼以鬱鬯。血腥爓祭,用氣者也。尚謂先薦之。
 
4
天子宗廟: 夏氏因之。夏太祖無功而不立。自禹與二昭二穆也。
 
5
天子宗廟: 殷制,七廟。商書云:「七世之廟,可以觀德。」王制云「天子七廟。」鄭玄復云:「殷制六廟,自契及湯,二昭二穆。」
 
6
天子宗廟: 周制,小宗伯掌建國之神位,左宗廟。庫門內,雉門外之左。王立七廟,一壇一墠。曰考廟,曰王考廟,曰皇考廟,曰顯考廟,曰祖考廟:皆月祭之。遠廟為祧,有二祧,享嘗乃止。去祧為壇,去壇為墠。壇墠,有禱焉祭之,無禱乃止。去墠曰鬼。王、皇,皆君也。顯,明也。祖,始也。名先人以君明始者,所以尊本之意。祧之為言超也,超然上去意也。封土曰壇,除地曰墠。天子遷廟之主,以昭穆合藏於二祧之中。
 
7
天子宗廟: 鄭玄云:「周制七廟,太祖及文王、武王之祧與親廟四,并而七。」太祖,后稷。王肅云:「尊者尊統於上,故天子七廟。其有殊功異德,非太祖而不毀,不在七廟之數,其禮與太祖同,則文武之廟是。」按玄注王制據禮緯元命苞云「唐虞五廟,殷六廟,周七廟」。又注祭法云:「天子遷廟之主,以昭穆合藏於二祧之中。」王肅非之曰:「周之文武,受命之主,不遷之廟。殷之三宗,宗其德而存其廟,並不以為常數也。凡七廟者,不稱周室,不及文武,而曰天子諸侯,是同天子諸侯之名制也。孫卿子曰:『有天下者事七廟。有一國者事五代,所以積厚者流澤廣,積薄者流澤狹也。』祭法云『遠廟曰祧』,親盡之上,猶存二廟也。文武百代不遷者,祭法不得云『去祧為壇』。又曰『遷主所藏曰祧』,『先公遷主藏后稷之廟,先王遷主藏文武之廟』,是為三祧,而祭法云『有二祧』焉。祭法親廟四與太祖皆月祭之,二祧享嘗乃止,是后稷月祭,文武則享嘗,非禮意也。祭法又曰『王下祭殤五,嫡子、嫡孫、嫡曾孫、嫡玄孫、嫡來孫』。此為下祭五代來孫,則無親之孫也,而上祭何不及無親之祖乎?」馬昭非王曰:「喪服小記『王者立四廟』,王制曰『天子七廟』。是則立廟之正,以為親限不過四也。親盡為限,不過四也。親盡之外,有大功德,可祖宗者也。有其人則七,無其人則少。故夏氏無太祖則五,殷人祖契而宗湯則六,周尊后稷、文、武則七。禮器『周旅酬六尸』,一人發爵,周則七廟矣。肅言文武不得稱遠廟,不得為二祧者,凡別遠近以親為限,親內為近,親外為遠,文武適在親外當毀,故言遠廟。自非文武,親外無不毀者。」孔晁曰:「夫無功德則以親遠近為名。文武以尊重為祖宗廟,何取遠近。故后稷雖極遠,以為太祖,不為遠也。」
 
8
天子宗廟: 試評曰:禮有以多為貴,王制云:『天子七廟,諸侯五廟。』祭法云:『遠廟為祧,有二祧焉,享嘗乃止。』而鄭玄以文武之廟曰祧,不亦疏乎!若以天子之祖功德則不立二祧,二祧不廟數,與諸侯同,何以為降殺哉!虞喜云:『七廟不始於周,伊尹已言七代之廟矣。』成王六年制禮,七廟亦已有見數。文王為祖,武王為禰,祖非遠廟也。周官掌宗廟而職曰守祧,周公不稱祖禰為遠祧也。當須逆數成,然後廟得別出,不可於成王之代以文武逆云為遷主所藏矣。
 
9
天子宗廟: 漢高帝令諸侯都,皆立上皇廟。高帝崩,孝惠即位,令奉常叔孫通定宗廟儀法。帝東朝太后長樂宮,及間往,數音朔蹕煩人,作複道武庫南。通奏曰:「陛下何自築複道高帝寢,衣冠月出遊高廟,謂從高帝陵寢出衣冠,遊於高廟,每一月為之,其道正值今之所作複道。子孫奈何乘宗廟道上行哉!」帝懼曰:「急壞之。」通曰:「人主無過舉。舉事不當有過失也。今已作,百姓皆知之矣。願陛下為原廟原,重也。先有廟,今更立之,故云重也。渭北,衣冠出遊之,益廣宗廟,大孝之本。」帝乃立原廟。又尊帝廟為太祖廟。景帝尊孝文廟為太宗廟,所常幸郡國各立太祖、太宗廟。至宣帝本始二年,復尊孝武廟為世宗廟,凡所巡狩亦立焉。凡祖宗在郡國者六十八,合百六十七所。而京師自高祖下至宣帝,與太上皇、悼皇考各自居陵旁立廟,悼皇考,宣帝之父,即史皇孫也。并為百七十六。又園中各有寢、便殿。凡言便殿便室者,皆非正大之處也。寢者,陵上正殿,若平生路寢矣。便殿者,寢側之別殿。日祭於寢,月祭於廟,時祭於便殿。寢,日四上食;廟,歲二十五祠;漢儀:宗廟一歲十二祠。又每月一太牢,如閏,加一祠,與此共二十五祠也。便殿,歲四祠。又月一游衣冠。而昭靈后、武哀王、昭哀后、孝文太后、孝昭太后、衛思后、戾太子、戾后各寢,與諸帝合,三十一所。凡一歲祠,上食二萬四千四百五十五,用衛士四萬五千一百二十九人,祝宰樂人一萬二千一百四十七人,養犧卒不在數。元帝罷昭靈后、武哀王、昭哀后、衛思后、戾太子、戾后園,皆不奉祠,裁置吏卒守焉。罷郡國廟。時丞相韋玄成等曰:「臣聞唯聖人為能饗帝,孝子為能饗親。立廟京師之居,躬親承事。春秋之義,父不祭於支庶之宅,君不祭於臣僕之家。臣等以為宗廟在郡國,宜勿復修。」奏可。以高皇帝為太祖,孝文皇帝為太宗,孝景皇帝為昭,孝武皇帝為穆,孝昭皇帝與孝宣皇帝俱為昭。皇考廟親未盡。太上、孝惠廟皆親盡,宜毀。太上廟主宜瘞園,孝惠帝為穆,主遷於太廟,寢園皆罷修。玄成等又奏議曰:「禮,王者始受命,諸侯始封之君,皆為太祖。繼太祖以下,五廟而迭毀,毀廟之主藏乎太祖,五年而再殷祭,言一禘一祫也。」禘者,各當其廟而行,祭法始有功之臣,以毀廟之主升於太祖。祫者,毀廟之主皆陳於太祖,未毀廟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父為昭,子為穆,孫復為昭,古之正禮也。」昭,明也;穆,美也;父子易號序也。「禮,廟在大門內,不敢遠親也。臣愚以為高皇帝受命定天下,宜為帝者太祖之廟,代代不毀,承後屬盡者宜毀。今宗廟異處,昭穆不序,宜入就太祖廟,而序昭穆如禮。太上皇、孝惠、孝文、孝景廟,皆親盡宜毀,皇考廟親未盡,如故。」悼皇考於元帝為祖也。大司馬許嘉等以為孝文皇帝除誹謗,去肉刑,躬節儉,宜為太宗之廟。諫大夫尹更始等以為皇考廟上序於昭穆,非正禮,宜毀。帝乃下詔曰:「高皇帝為漢太祖,孝文皇帝為太宗,代代承祀,傳之無窮。孝宣皇帝為孝昭皇帝後,於義一體。」一體者,俱為昭也。禮,孫與祖俱為昭,孝宣於昭為從孫,故云一體也。「孝景皇帝廟及皇考廟皆親盡,其正禮儀」。玄成等又奏以高皇為太祖,文為太宗等,詔從之。王莽制九廟:一曰黃帝太初祖廟,二曰帝虞始祖昭廟,三曰陳胡王統祖穆廟,四曰齊敬王代祖昭廟,五曰濟北愍王王祖穆廟,六曰濟南伯王尊禰昭廟,七曰元城孺王尊禰穆廟,八曰陽平頃王昭廟,九曰新都顯王穆廟。殿皆重屋。太祖廟東西南北各四十丈,高十七丈,餘廟半之。為銅薄櫨,飾以金銀琱文,窮極百工之巧。工費數百鉅萬,卒徒死者萬數。
 
10
天子宗廟: 後漢光武皇帝建武二年,立高廟於雒陽。高帝為太祖,文帝為太宗,武帝為世宗,如舊。三年正月,立親廟雒陽,祀父南頓君以上至舂陵節侯。節侯名買,買生鬱林太守外,外生鉅鹿都尉回,回生南頓令欽,欽即光武父。時寇賊未平,祀儀未設。至十九年,議立平、哀、成、元帝廟,代今親廟。兄弟以下,使有司祠。宜為南頓君立皇考廟,祭上至舂陵節侯,群臣奉祠。時五官中郎將張純、太僕朱浮等奏議:「禮,為人之子事大宗,降其私親。當除今親廟四。孝宣皇帝以孫後祖,為父立廟於奉明,曰皇考廟,獨群臣侍祠。願下有司議先帝四廟當代親廟者,及皇考廟事。」下公卿議,時從大司徒戴涉奏。詔曰:「以宗廟處所未定,且祫祭高廟。其成、哀、平且祠祭長安故高廟。其南陽舂陵歲時各且因故園廟祭祀。園廟去太守理所遠者,在所令長行太守事侍祠。宗廟在章陵,南陽太守稱使者往祭。不使侯王祭者,諸侯不得祖天子,凡臨祭宗廟,皆為侍祠。惟孝宣帝有功德,其上尊號曰中宗。」於是雒陽高廟四時加祭孝宣、孝元,凡五帝。其西廟成、哀、平三帝主,四時祭於故高廟。東廟京兆尹侍祠,冠衣車服如太常祠陵廟之禮。皇考南頓君以上至曾祖祭,皆就園廟。張純又云:「禮,三年一祫,五年一禘。毀廟之主,陳於太祖。未毀廟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父為昭,南向;子為穆,北向。父子不並坐,而孫從王父。」後以三年冬祫五年夏禘之時,但就陳祭毀廟之主而已,謂之殷。太祖東面,惠、文、武、元帝為昭,景、宣帝為穆。惠、景、昭三帝,非殷祭時不祭。按周制三年一禘,五年一祫,至此則革周制。
 
11
天子宗廟: 明帝以光武撥亂中興,更為起廟,上尊號曰世祖廟。蔡邕曰:「孝明帝立世祖廟,以明再受命祖有功之義,後嗣遵儉,不復改立,皆藏主其中。聖明所制,一王之法也。自執事之吏,下至學士,莫知所以兩廟之意。」以元帝於光武為穆,故雖非宗,不毀也。後遂為常。明帝遺詔,遵儉無起寢廟,藏主於世祖廟更衣。孝章初,不敢違,以更衣有小別,上尊號曰顯宗廟,間祠於更衣,四時合祭於世祖廟。章帝遺詔,無起寢廟,如先帝故事。和帝初,不敢違,上尊號曰肅宗。後帝承遵,皆藏主于世祖廟,積多無別,是後顯宗但為陵寢之號。靈帝時,京都四時所祭高廟五主,世祖廟七主,少帝三陵,殤、沖、質,三少帝。追尊后三陵,安帝追尊祖妣宋貴人曰敬隱皇后、皇妣左氏曰孝德皇后。順帝追尊皇妣李氏恭愍皇后。凡牲用十八太牢,皆有副倅。故高廟三主親毀之後,亦但殷祭之歲奉祠。毀廟之主,藏於始祖之廟。一世為祧,祧猶四時祭之。二世為壇,三世為墠,四世為鬼,祫乃祭之,有禱亦祭之。祫於始祖之廟,禱則迎主出,陳於壇墠而祭之,事訖還藏故室。迎送皆蹕。
 
12
天子宗廟: 獻帝初平中,董卓與蔡邕等以和帝以下,功德無殊,而有過差,不應為宗,及餘非宗者追尊三后,皆奏毀之。蔡邕論曰:「漢承亡秦滅學之後,宗廟之制,不用周禮。每帝即世,輒立一廟,不止於七,不列昭穆,不定迭毀。孝元帝時,丞相匡衡、御史大夫貢禹始建大議,請依典禮。孝文、孝武、孝宣皆以功德茂盛,為宗不毀。孝宣尊崇孝武,廟稱世宗。中正大臣夏侯勝等猶執異議,不應為宗。至孝成帝,議猶不定。太僕王舜、中壘校尉劉歆,據不可毀,上從其議。古人據正重順,不敢私其君父,若此其至也。後遭王莽之亂,光武受命中興,廟稱世祖。孝明帝聖德聰明,政參文、宣,廟稱顯宗。孝章帝至孝烝烝,仁恩博大,廟稱肅宗。比方前代,得禮之宜。自此以下,政事多釁,權移臣下,嗣帝殷勤,各欲褒崇至親而已。臣下懦弱,莫能執夏侯之直。今聖朝遵古復禮,以求厥中,誠合事宜。元帝世在第八,光武世在第九,故以元帝為考廟,尊而奉之。孝明遵述,亦不敢毀。孝和以下,穆宗、恭宗、敬宗、威宗之號,皆宜省去。五年而再殷祭,合食于太祖,以遵先典。」議遂施行。四時所祭,高廟一祖二宗,及近帝四,凡七帝。
 
13
天子宗廟: 魏文帝受禪,追尊大父曰大皇帝,諱嵩,後漢太尉大長秋曹騰養子也。考曰武皇帝。以洛京宗廟未成,乃祠武帝於建始殿,親執饋奠,如家人禮。按禮,將營宮室,宗廟為先,庶人無廟,則祭於寢。帝者行之,非禮甚矣。明帝太和三年,又追尊高祖大長秋曰高皇,夫人吳氏曰高皇后,並在鄴廟。之所祠則文帝之高祖處士、沛國譙人曹萌。曾祖高皇、萌之子騰。祖大皇帝共一廟,考太祖武皇帝特一廟,百代不毀,然則所祠止於親廟四室也。其年十一月,洛京廟成,則以親盡遷處士主置園邑,使宗正曹恪持節迎高皇以下神主,共一廟,猶為四室而已。景初元年六月,群公更奏定七廟之制,曰武皇帝肇建洪基,為魏太祖。文帝繼天革命,為魏高祖。上集成大命,宜為魏烈祖。於太祖廟北為二祧,其左為文帝廟,號曰高祖昭祧,其右擬明帝,號曰烈祖穆祧。其明帝時見存,造廟及稱祖,當時之制,非前代舊規也。三祖之廟,萬世不毀。其餘四廟,親盡迭遷,一如周后稷、文、武廟祧之禮。吳孫權不立七廟,以父堅嘗為長沙太守,乃於臨湘縣立堅廟,依後漢奉南頓故事,令太守奉祠。後又尊堅廟曰始祖廟,而不在京師。又以吳芮冢材為屋,未之聞也。於建業立兄長沙桓王策廟朱雀橋南。權疾,令太子禱焉。子亮立,明年於宮東立權廟曰太祖廟,既不在宮南,又無昭穆之序。蜀劉備稱帝號於成都,立宗廟。備雖紹代而起,亦未辨繼何帝為禰,亦無祖宗之號。及劉禪面縛降魏,北地王諶哭於昭烈之廟,則備廟別立也。
 
14
天子宗廟: 晉武帝即位,追尊皇祖宣王為宣皇帝,伯考景王為景皇帝,考文王為文皇帝,權立一廟。初有司奏置七廟,帝重其勞役,權立一廟。後用魏廟追祭征西將軍、名鈞,字升平。章郡府君、鈞之子,名景,章郡太守,字公度。章郡上一字,為代宗廟諱除也。潁川府君、景之子,名雋,潁川太守,字元異。京兆府君,雋之子,名防,京兆尹,字建公,生宣帝。與宣帝、景帝、文帝為三昭三穆。群臣奏曰:「上古清廟一宮,尊遠神祇。逮至周室,制為七廟,以辨宗祧。聖旨深弘,遠跡上世,捨七代之繁華,尊一宮之遠旨。昔舜承堯禪,受終文祖,遂陟帝位,蓋三十載,月正元日,又格於文祖,此則虞氏不改唐廟。可依虞氏故事,即用魏廟。」奏可。是時宣皇未升,太祖虛位,所以祠六代,與景帝為七廟。其禮據王肅說。廟制,於中門外之左,通為屋,四阿。殿制,堂高三尺,隨見廟數為室,代滿備遷毀。太常博士孫毓議云:「考工記『左祖右社』。孔子曰:『周人敬鬼神而遠之,近人而忠焉。』禮,諸侯三門,立廟宜在中門外之左。宗廟之制,外為都宮,內各有寢廟,別有門垣。太祖在北,左昭右穆,次而南。今宜為殿,皆如古典。」太康元年,靈壽公主修麗祔於太廟。按周漢未有其准,至魏明帝則別立平原主廟,晉又異魏也。六年,廟陷,當改修創,群臣議奏曰:「古者七廟異所,自宜如禮。」詔又曰:「古雖七廟,自近代以來,皆廟七室,於禮無廢,於情為敘,亦隨時之宜也。」
 
15
天子宗廟: 東晉元帝上繼武帝,於禮為禰。如漢光武上繼元帝故事。時西京神主,陷於虜庭,江左建廟,皆更新造。尋登懷帝之主,又遷潁川府君。位雖七室,其實五代。蓋從刁協議以兄弟為代數故也。於時三祖毀主,權居別室。太興三年,將祭愍帝之主,乃更定制,還復章郡、潁川於昭穆之位。以同惠帝嗣武故事,而惠、懷、愍三帝自從春秋尊尊之義,在廟不替也。元帝崩,則章郡復遷。元帝神位猶在愍帝之下,故有坎室者十也。至明帝崩,而潁川又遷,猶十室也。於時續廣太廟,故三遷主並還西儲,名之曰祧,以準遠廟。成帝咸康五年,始作武悼皇后神主,祔廟,配饗世祖。成帝崩而康帝承統,以兄弟一代,故不遷京兆,始十一室也。康帝崩,穆帝立,京兆遷入西儲,同謂之祧,如前三祖遷主之禮,故正室猶十一也。穆帝崩,而哀帝、海西並為兄弟,無所登除。咸安之初,簡文皇帝上繼元皇帝,於是潁川、京兆二主復還昭穆之位。簡文崩,潁川又遷。孝武帝太元十六年,始改作太廟殿,正室十四間,東西儲各一間,合十六間,棟高八丈四尺。備法駕遷神主於行廟,征西至京兆四主及太子太孫,各用其位之儀服。四主不從帝者儀,是與太康異也。及孝武崩,京兆又遷,如穆帝之世四祧故事。
 
16
天子宗廟: 宋武帝即尊位,祠七代為七廟。永初初,追尊皇考晉陵郡功曹翹,即武帝父。晉陵,本郡。為孝穆皇帝,皇妣趙氏為穆皇后。三年,孝懿蕭皇后崩,又祔廟。高祖崩,神主升廟,猶昭穆之序,如魏晉之制,虛太祖之位。文帝元嘉初,追尊所生胡婕妤為章皇太后,立廟於太廟西。其後,孝武昭太后、明帝宣太后並祔章太后廟。
 
17
天子宗廟: 齊高帝追尊父為宣皇帝,右軍將軍承之。母為昭皇后,七廟。蕭子顯曰:「晉用王肅之議,以文、景為共代,上至征西,其實六也。尋此意,非以兄弟為後,當以立主之義,可容於七室。及楊元后崩,征西之廟不毀,則知不以元后為代數。廟有七室,數盈八主。晉太常賀循立議以後,弟不繼兄,故代必限七,主無定數。宋臺初立五廟,以臧后為代室。就禮而求,亦親廟四矣。若據伊尹之言,必及七代,則子昭孫穆,不列婦人。若依鄭玄之說,廟有親稱,妻者言齊,豈或濫享。且閟宮之德,周七非數,楊元之祀,晉八無傷。今謂之七廟,而止唯六祀,使受命之君,流光之典不足。若謂太祖未登,則昭穆之數何繼,斯故禮官所宜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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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宗廟: 梁武帝受禪,遷神主於太廟,為三昭三穆,凡六廟。追尊皇考為文皇帝,丹陽尹,順之。皇妣為德皇后,廟號太祖。皇祖以上,皆不追尊。擬祖遷於上,而太祖之廟不毀,與親廟為七,皆同一堂,共庭而別室。
 
19
天子宗廟: 陳依梁制,七廟如禮。初,文帝入嗣,而皇考始興昭烈王廟在始興國,謂之東廟。天嘉中,徙神主祔於梁之小廟,改曰國廟。祭用天子儀。
 
20
天子宗廟: 後魏之先,居於漠北,鑿石為祖宗之廟於烏洛侯國西北。明元帝永興四年,立太祖道武帝廟於白登山。歲一祭,具太牢,帝親奉,無常月。又於白登西,太祖舊遊之處,立昭成、獻明、太祖廟,常以九月十月之交,帝親祭,牲用馬牛羊,又親行貙劉之禮。
 
21
天子宗廟: 孝文太和三年六月,親謁七廟。時群官議曰:「大魏舊事,多不親謁。今陛下孝誠發中,思親執祀。謹按舊章,集為親拜之儀。」制可。
 
22
天子宗廟: 十五年四月,改營太廟。詔曰:「祖有功,宗有德,後者不得擅祖宗之名,居二祧之廟。今述遵先志,宜制祖宗之號。烈祖有創業之功,代祖有開拓之德,宜為祖宗,百代不遷。而遠祖平文功未多於昭成,然廟號為太祖;道武建業之勳,高於平文,廟號為烈祖。比校似為未允。朕今奉尊道武為太祖,與顯祖為二祧,餘皆以次而遷。平文既遷,廟唯有六,如今七廟,一則無主。唯當朕躬此事,亦臣子所難言。朕以不德,忝承洪緒,若宗廟之靈,獲全首領以沒於地,為昭穆之次,心願畢矣。必不可先設,可垂文示後。」司空長樂王穆亮等奏言:「升平之會,事在於今。推功考德,實如明旨。但七廟之祀,備行日久,無宜闕一,虛有所待。臣等愚謂依先尊祀,可垂文示後。俚衷如此,不敢不言。」八月,詔郡國有時果可薦者,並送京師,以供廟享。其白登山、雞鳴山廟,唯遣有司行事。十一月,釋禫祭太和廟。帝袞冕,與祭者朝服。丁卯,遷廟之神主於太廟,百官陪從。奉神主於齋車,至新廟。有司升神主於太廟,諸王侯牧守、蕃附等,各以其職來祭。
 
23
天子宗廟: 十六年十月詔:「先王制禮,經綸萬代。白登廟者,有為而興,昭穆不次。太祖有三層之宇,已降無方丈之室。又常用季秋,躬駕虔祀。今授衣之月,享祭明堂;立冬之始,奉烝太廟。若復齋白登,便為一月再駕。緬詳二理,謂宜省一。可廢東山之祀,成此二享之敬。可敕有司,但命內典神者,攝行祭事。獻明、道武各有廟稱,可具依舊式。」自太宗諸帝,昔無殿宇,因停之。
 
24
天子宗廟: 十九年,遷都洛邑。二月,詔曰:「太和廟已就,神儀靈主,宜時奉寧。可剋五月奉遷於廟。其出金墉之儀,一准出代都太和之式。入新廟之典,可依近至金墉之軌。其威儀鹵簿,如出代廟。百官奉遷,宜可省之。但令朝官四品以上、侍官五品以上、宗室奉迎。」
 
25
天子宗廟: 北齊文宣帝受禪,置六廟。獻武以下不毀,以上則遞毀。並同廟而別室。既而遷神主於太廟。文襄、文宣,並太祖之子,文宣初疑其昭穆之次,欲別立廟,眾議不同。至二年秋,始附太廟。五祭同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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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宗廟: 後周閔帝受禪,而右宗廟。追尊皇祖為德皇帝名肱,生泰。父文王為文皇帝,廟號太祖。太師周國公,名泰。擬祖以上三廟遞遷,至太祖不毀。其下相承置二昭二穆為五焉。明帝崩,廟號代宗,武帝崩,廟號高祖,並為祧廟不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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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宗廟: 隋文帝受命,遣兼太保宇文善奉策詣同州,告皇考桓王廟,兼用女巫,同家人禮。追尊號為武元皇帝,大司空名忠。皇妣為元明皇后,迎神歸於京師。改立左宗廟。未言始祖,又無受命之祧,自高祖以下,置四親廟,同殿異室。一、皇高祖太原府君廟,二、皇曾祖康王廟,三、皇祖獻王廟,四、皇考太祖武元皇帝廟。擬祖遷於上,而太祖之廟不毀。至煬帝,立七廟。太祖、高祖各一殿,准周文、武二祧,與始祖而三。餘並分室而祭。始及祧之外,從迭毀之法。時禮部侍郎許善心等議:「案周制,自太祖以下,各別立廟,至於禘祫,皆食於太祖。是以前漢亦隨處而立。後漢光武新平寇亂,務從省約,乃總立一堂,而群主異室。自此以來,因循不變。今請立七廟。」詔可。既營洛邑,後有司奏,請於東京建立宗廟。帝謂祕書監柳锿曰:「今始祖及二祧已具,令後子孫,處朕何所?」又下詔,准議別立高祖之廟,屬有行役,復寢。
 
28
天子宗廟: 大唐武德元年,追尊高祖曰宣簡公,曾祖曰懿王,祖曰景皇帝,考曰元皇帝,法駕迎神主,祔於太廟,始享四室。
 
29
天子宗廟: 貞觀九年,高祖崩,增修太廟。中書侍郎岑文本議曰:「祖鄭玄者則陳四廟之制,述王肅者則引七廟之文,貴賤混而莫辨,是非紛而不定。春秋穀梁傳及禮記王制祭法禮器、孔子家語,並云『天子七廟,諸侯五廟,大夫三廟,士一廟』。尚書咸有一德曰『七世之廟,可以觀德』。至於孫卿、孔安國、劉歆、班彪父子、孔晁、虞喜、干寶之徒,商較今古,咸以為然。故其文曰『天子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而七』。是以晉、宋、齊、梁,皆依斯義,立親廟六,豈非有國之茂典,不刊之休烈乎!然若使違群經之正說,從累代之疑議,背子雍之篤論,遵康成之舊學,則天子之禮,下逼於人臣,諸侯之制,上僭於王者,非所謂尊卑有序,名位不同者也。臣等參詳,請依晉宋故事,立親廟六,其祖宗之制,式遵舊典。」制從之。於是增修太廟,始崇祔弘農府君及高祖神主,并舊四室為六室。
 
30
天子宗廟: 太宗崩,遷弘農府君神主於夾室,太宗神主祔太廟。高宗崩,神主祔太廟,又遷宣皇帝神主於夾室。
 
31
天子宗廟: 睿宗垂拱四年正月,又於東都立高祖、太宗、高宗三廟,四時享祀,如京廟之儀。別立崇先廟以享武氏祖考。武太后又令議崇先廟室數,所司議,遂止。博士周悰請立七廟,其皇家太廟,請減為五室。春官侍郎賈太隱奏曰:「秦漢太后臨朝稱制,並據禮經正文,天子七廟,諸侯五廟。今周悰別引浮議,廣述異文,直崇權儀,不依常度。其崇先廟,合同諸侯之數,國家宗廟不可移變。」太后遂止。既革命稱帝,改大唐京太廟為享德廟,四時唯享高祖以下三室,餘四室閉其門,廢享祀之禮。又於東都改制太廟為七室,祔武氏七代神主。又改京崇先廟為崇尊廟,其享祀如太廟之儀。仍改太廟署為清廟臺,加官員,崇其班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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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宗廟: 神龍元年,改享德廟依舊為京太廟。遷武氏七廟神主於西京崇尊廟。東都置太廟,以景皇帝為太祖,廟崇六室。
 
33
天子宗廟: 時太常博士張齊賢建議曰:「始封之君,謂之太祖。太祖之廟,百代不遷,商之玄王、周之后稷是也。但商自玄王以後,十有四代,至湯而有天下。周自后稷以後,十有七代,至武王而有天下。其間代數既遠,遷廟親廟皆出太祖之後,故得合食有序,尊卑不差。其後漢高受命,無始封祖,即以高祖皇帝為太祖。魏武創業,文帝受命,亦以武帝為太祖。晉宣創業,武帝受命,亦以宣帝為太祖。宇文以文皇帝為太祖,隋室以武元皇帝為太祖。國家景皇帝始封唐公,實為太祖。中間代數既近,列在三昭三穆之內,故皇家太廟,唯有六室。其弘農府君、宣光二帝,尊於太祖,親盡則遷,不在昭穆合食之數。奉敕『七室以下,依舊號尊崇。』續又奉敕『既立七廟,須尊崇始祖,速令詳定』者。伏尋禮經,始祖即太祖,太祖之外,更無始祖。後周太祖之外,以周文王為始祖,不合禮經。或有引白虎通義云『后稷為始祖,文王為太祖,武王為太宗』,及鄭玄注詩雍序云『太祖謂文王』以為說者。其義不然。何者?彼以禮『王者祖有功而宗有德,周人祖文王而宗武王』,以謂文王為太祖耳,非祫祭群主合食之太祖。今議者,或有欲立涼武昭王為始祖者,殊為不可。何者?昔在商周,稷、鐫始封,湯武之興,祚由稷、鐫,故以為太祖,即皇家之景帝是也。涼武昭王勳業未廣,後主失守,國土不傳。景皇始封,實本明命。今乃捨封唐之盛烈,崇西涼之遠構,求之前古,實乖典禮。魏氏不以曹參為太祖,晉氏不以殷王卬為太祖,宋氏不以楚元王為太祖,齊、梁不以蕭何為太祖,陳、隋不以胡公、楊震為太祖,則皇家安可以涼武昭王為太祖乎?漢之東京,大議郊祀,多以周郊后稷,漢當郊堯。唯杜林議,獨以為『周室之興,祚由后稷。漢業特起,功不緣堯。祖宗故事,所宜因循。』竟從林議。又傳稱『欲知天上,事問長人』,以其近之。武德、貞觀之時,去涼武昭王,蓋亦近於今矣。當時不立者,不可立故也。今既年代寖遠,方復立之,實恐景皇失職而震怒,武昭虛位而不荅,非社稷之福也。請准敕加太廟為七室,享宣皇帝以備七代。其始祖不合別有尊崇。」
 
34
天子宗廟: 太常博士劉承慶議曰:「夫太祖以功建,昭穆以親崇,有功百代而不遷,親盡七葉而當毀。或以太祖代淺,廟數非備,更於昭穆之上,遠立合遷之君,曲從七廟之文,深乖迭毀之制。景皇帝濬德基唐,代數猶近,號雖崇於太祖,親尚列於昭穆,且臨六室之位,未申七代之尊。是知太廟當六,未合有七。故先朝唯有宣、光、景、元、神堯、文武六代親廟。大帝登遐,神主升祔於廟室,以宣皇帝代數當滿,准禮復遷。今止有光皇帝以下六代親廟,非是天子之廟數不當有七,本由太祖有遠近之異,故初建有多少之殊。宣皇既非始祖,又廟無祖宗之號,親盡既遷,其廟不合重立。恐違王制之文,不合先朝之旨。光崇六室,不虧古義。」
 
35
天子宗廟: 時有制,令宰臣更加詳定。禮部尚書祝欽明等奏言:「張齊賢以始同太祖,不合更祖昭王;劉承慶以王制三昭三穆,不合重崇宣帝。臣等商量,請依張齊賢以景皇帝為太祖,依劉承慶尊崇六室。」制從之。
 
36
天子宗廟: 三年,改武氏崇尊廟為崇恩廟,依天授時享祭。其廟齋郎將用五品子,後卻止。時武三思用事,密令安樂公主諷中宗,故有此制。尋又特令崇恩廟齋郎取五品子充。太常博士楊孚奏曰:「太廟齋郎只取七品子。今崇恩廟既取五品子,太廟齋郎作何等級?」帝曰:「亦准崇恩。」孚曰:「崇恩為太廟之臣,以臣准君,猶為僭逆,以君准臣,天下疑懼。」乃止。
 
37
天子宗廟: 睿宗廢崇恩廟。
 
38
天子宗廟: 開元四年,改題則天神主云「則天皇后武氏」。太常卿姜皎復與禮官上言曰:「今太廟中則天皇后配高宗題云『天后聖帝武氏』。神龍之初,已去帝號。岑羲不閑正禮,復題帝名,恐非通典。請直題云『則天皇后武氏』。」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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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宗廟: 十年,制移中宗神主就正廟,仍創立九室。其後制獻祖、懿祖、太祖、代祖、高祖、太宗、高宗、中宗、睿宗太廟九室也。中宗、睿宗,兄弟相繼。孫平子上書論之。具兄弟昭穆篇中。
 
40
天子宗廟: 二十三年正月,赦文:「宗廟致享,務在豐潔。禮經沿革,必本人情。籩豆之薦,或未能備物。宜令禮官學士詳議具奏。」太常卿韋縚奏:「宗廟之奠,每座籩豆各加十二。又酒爵制度全小,僅無一合,執持甚難,請稍令廣大。」付尚書省集眾官詳議。
 
41
天子宗廟: 太子賓客崔沔議曰:「竊聞識禮樂之情者能作,知禮樂之文者能述。述作之義,聖賢所重,禮樂之本,古今所崇,變而通之,所以久也。所謂變者,變其文也;所謂通者,通其情也。祭禮之興,肇於太古,人所飲食,必先嚴獻。未有火化,茹毛飲血,則有毛血之薦;未有麴糱,汙樽抔飲,則有玄酒之奠。施及後王,禮物漸備,作為酒醴,伏其犧牲,以致馨香,以極豐潔,故有三牲八簋之盛,五齊九獻之殷。然以神道至玄,可存而不能測也,祭禮至敬,可備而不可廢也,是以毛血腥爓,玄樽犧象,靡不畢登於明薦矣。然而薦貴於新,味不尚褻,雖則備物,猶存節制,故禮云『天之所生,地之所長,苟可薦者,莫不咸在』。備物之情也。又曰『三牲之俎,八簋之實,美物備矣;昆蟲之異,草木之實,陰陽之物備矣』。此節制之文也。鈃俎籩豆,簠簋樽罍之實,皆周人之時饌也,其用通於讌饗賓客,而周公制禮,咸與毛血玄酒,同薦於先。晉中郎盧諶,近古知禮者也。著家祭禮,皆晉時常食,不復純用舊文。然則當時飲食,不可闕於祀祭明矣,是變禮文而通其情也。我國家由禮立訓,因時制範,考圖史於前典,稽周漢之舊儀。清廟時享,禮饌畢陳,用周制也而古式存焉;園寢上食,時膳具設,遵漢法也而珍味極焉。職貢來祭,致遠物也;有新必薦,順時令也。苑囿之內,躬穡所收,蒐狩之時,親發所中,莫不割鮮擇美,薦而後食,盡誠敬也。若此至矣,復何加焉?但當申敕祭如神在,毋或簡怠,增勗虔誠。其進珍羞,或時鮮美,考諸祠典,有所漏略,皆詳擇名目,編諸甲令,因宜而薦,以類相從,則新鮮肥醲盡在是矣,不必加於籩豆之數也。至於祭器,隨物所宜。故太羹,古食也,盛於釶;釶,古器也。和羹,時饌也,盛於鈃;鈃,時器也。亦有古饌而盛於時器,故毛血盛於盤,玄酒盛於樽。未有薦時饌而追用古器者。古質而今文,便於事也。雖加籩豆十二,未足以盡天下美物,而措諸清廟,有兼倍之名,近於侈矣。又據漢書藝文志,墨家之流,出於清廟,是以貴儉。由此觀之,清廟之不尚於奢,舊矣。太常所請,恐未可行。又稱『酒爵全小,須加廣大』。竊據禮文,有以小為貴者,獻以爵,貴其小也。小不及制,敬而非禮,是有司之失其傳也。固可隨失釐正,無待議而後革。未知今制,何所依准,請兼詳令式,據文而行。」
 
42
天子宗廟: 上曰:「享祀實思豐潔,不應法制者,亦不可用。」於是更令太常量加品味。韋縚又請「每室加籩豆各六,每四時異品,以當時新果及珍羞同薦」。制可之。又酌獻酒爵,上令用龠升一升,合於古義,而多少適中。自是常依行焉。
 
43
天子宗廟: 天寶三載詔:「頃四時有事於太廟,兩京同日告享。雖卜吉辰,俱遵上日,而義深如在,禮或有乖。自今以後,兩京宜各別擇吉日告享。」
 
44
天子宗廟: 五載詔:「祭神如在,傳諸古訓,以多為貴,著自禮經。膟膋之儀,蓋昔賢之尚質;甘旨之品,亦孝子之盡誠。既切因心,方資變禮。其以後享太廟,宜料外每室加常食一牙盤。仍令所司,務盡豐潔。」
 
45
天子宗廟: 九載七月,制曰:「承前有事宗廟,皆稱告享。茲乃臨下之辭,頗虧尊上之義。靜言斯稱,殊未為允。自今以後,每親告獻太清太微宮,改為朝獻,有司行事為薦獻。親告享廟,改為朝享,有司行事為薦享。親巡陵改為朝拜,有司行事為拜陵。應緣諸事告宗廟者,並改為奏。其郊天后土及諸祝文云『敢昭告』者,並改為『敢昭薦』。」乾封元年,詔曰:「每惟宗廟至敬,虔誠祼享,而二等一奠,惟有未安。思革舊章,用崇嚴配。自今以後,宗廟薦享爵及簠簋釶鈃,各宜別奠。其餘牢饌,並依恒典。」貞元九年十一月九日,謁太廟,有敕:「至廟行禮,不得施褥。至敬之所,自合履地而行。南郊亦宜准此。」
 
《后妃廟》
1
后妃廟: 周 魏 東晉 宋 齊 梁 大唐
 
2
后妃廟: 周祭先妣之廟,姜嫄履大人跡,感神靈而生后稷,是周之先母也。周立廟自后稷為始祖,而姜嫄無所配,是以特立廟祭之,謂之閟宮。閟,神之。四時薦。禘祫與七廟皆祭。樂奏夷則,歌小呂,舞大濩。夷則,陽聲次五,小呂為之合。
 
3
后妃廟: 魏文思后依周姜嫄廟禘祫。高堂隆議。文帝甄后賜死,故不列廟。明帝即位,有司奏請追諡曰文昭皇后,使司空王朗持節奉策告祠於陵。時三公又奏曰:「自古周人歸祖后稷,又特立廟以祀姜嫄。今文昭皇后於後嗣,聖德至化,豈有量哉!夫以皇家世妃之尊,神靈遷化,而無寢廟,非以報顯德,昭孝敬也。宜依周禮,別立寢廟。」太和元年二月,立廟於鄴。四月,洛邑初營宗廟,掘地得玉璽,方一寸九分,其文曰「天子羨思慈親」。明帝為之改容,以太牢告廟。景初元年十二月,有司又奏:文昭皇后立廟京師,永傳享祀,樂舞與祖廟同,廢其在鄴廟。
 
4
后妃廟: 東晉元帝初為晉王,妃虞氏先亡。王導與賀循書,論虞廟元帝為琅琊王,納虞氏為妃,永嘉中亡,帝為晉王,追諡為后。而元帝子明帝自有母,時以此疑,故比兄弟昭穆之義也。云:「王所崇惜者體也,未敢當正位入廟及毀廢之數,不知便可得爾不?」循答曰:「漢光武於屬,以元帝為父,故於昭穆之敘,便居成帝之位,而遷成帝之主於長安高廟。今聖上於惠帝為兄弟,亦當居惠帝之位,而上繼武帝,惠帝亦宜別廟,則虞妃廟位,當以此定。」導又云:「戴若思欲於太廟立后別室。」循答曰:「愚以尊王既當天之正統,而未盡宸居之極稱,既名稱未極,更於事宜為難。或謂可立別廟,使進退無犯。意謂以尊意所重施於今,宜如有可爾理。若全尊尋備,昭穆既正,則俯從定位,亦無拘小別。然非常禮,無所取准。於名則未滿,於禮則變常。竊以戴所斟酌,於人情為未安。」
 
5
后妃廟: 宋孝武大明二年,有司奏,皇代殷祭,無事於章太后。博士孫武議:「祭統曰:『有事於太廟,則群昭群穆咸在,不失其倫。』殷祀是合食太祖而序昭穆。章太后既屈於上,不列正廟。若迎主入太廟,既不敢配列於正序,又未聞於昭穆之外別立為位。章太后廟,四時享薦,雖不於孫止,若太廟禘祫,獨祭別宮,與四時烝嘗不異,則非禘大祭之義,又無取於祫合食之文。謂不宜與太廟同殷祭之禮也。」詔曰:「章皇太后追尊極號,禮同七廟,豈容獨闕殷薦,隔茲盛祀?閟宮遙祫,既行有周,魏晉從饗,式範無替。宜述附前典,以宣情敬。」博士王燮之議:「按禘祫小廟,禮無正文,求之情例,如有可准。推尋祫之為名,雖在合食,而祭典之重,於此為大。夫以孝享親,尊愛罔極,既殷薦於太祖,亦致盛祀於小廟。譬有事於尊者,可以及卑。故魏高堂隆所謂猶以祫故而祭之也。是以魏之文思,晉之宣后,雖不並序於太廟,而猶均禘於姜嫄,其意如此。又徐邈所引四不祫,就而祭之,以為別饗之例,斯其證矣。愚謂章太后廟,亦宜殷薦。」從之。
 
6
后妃廟: 七年,詔立宣貴妃廟。時有司奏:「故宣貴妃既加殊禮,未詳應立廟不?」虞龢議曰:「婚義云『后立六宮』,后之有三妃,猶天子之有三公也。三公既尊於列國諸侯,三妃亦貴於庶邦夫人。據春秋,仲子得考彼別宮。今貴妃理應立此新廟。」詔可。龢音禾。其祀禮,王親執奠爵。有故,三卿行事。時有司又奏言:「新安王服宣貴妃齊衰周,十一月練,十三月縞,十五月禫,心喪三年。未詳宣貴妃祔廟在何時?入廟之日,當先有祔,為但即入新廟而已?若在大祥未及禫中入廟者,遇四時便得祭不?又新安王在心制中,得親奉祭不?」左丞徐爰議以:「禮有損益,古今異儀。春秋傳雖云卒哭而祔,祔而作主,代之諸侯,皆禫終入廟。且麻衣縓緣,革服於元嘉;苫絰變除,申情於皇宋。況宣貴妃誕育叡蕃,葬加殊禮,靈筵廬位,皆主之哲聖,考宮創祀,不復問之朝廷。謂禫除之後,宜親執奠爵,王若有故,三卿行事。」詔可。縓音七絹反。
 
7
后妃廟: 明帝泰始二年,昭太后崩。有司奏:「太后於至尊無親,上特制義服。祔廟之禮,下禮官詳議。」乃躋新祏于上位,其祭使有司行禮。博士王略等奏:「昭皇太后正位母儀,尊號允著,祔廟之禮,宜備彝典則。愚謂神主應入章后廟。又宜依晉元皇之於愍帝,安帝之於永安后,祭祀之日,不親執觴爵,使有司行事。」時太宗宣后已祔章太后廟,虞龢議以為:「春秋之義,庶母雖名同崇號,而實異正嫡。是以猶考別宮,而公子主其祀。今昭皇太后既非所生,益無親奉之理。周禮宗伯職云『若王不與祭,則攝位』,然則使有司行其禮。又婦人無常秩,各以夫為定,夫亡以子為次。昭皇太后即正位於前,宣太后追尊在後,以次序而言,宜躋祏于上位。」詔可。六月,有司奏:「七月嘗祠二廟,依舊車駕親奉。孝武皇帝室,至尊親進觴爵。又昭皇太后室應拜,及祝文稱皇帝。御名。又皇后今月二十五日虔見於禰,拜孝武皇帝、昭皇太后。並無明文。」禮官議曰:「今上既纂嗣文皇,於孝武進拜而已。觴爵使有司行事。昭皇太后祝文稱皇帝。御名。孝武、昭皇太后二室,廢薦告。」
 
8
后妃廟: 後廢帝元徽二年十月丙寅,有司奏:至尊親祠太廟文皇帝太后廟之日,孝武皇帝及昭皇太后,雖親非正統,而嘗經北面,宜執孝武皇帝觴爵,昭皇太后依舊三公行事。左丞孫緬議:「晉代祖宗孝宗、顯宗、烈宗、肅宗,並是晉帝之伯,今朝明准,而初無有司行事之文。愚謂主上親執孝武皇帝觴爵,有愜情敬。皇太后君母之貴,見尊一時,與章、宣二廟同享閟宮,非惟不可躬奉,乃宜議其毀替。請且依舊,三公行事。」從之。
 
9
后妃廟: 齊明帝建武二年,有司奏遷景懿后於新廟。車服之儀,乘重翟車,服之褘衣,首飾以覆。侍中、散騎常侍、黃門侍郎、散騎侍郎各二人,分從前後部,同於王者。內職有女尚書、女長御啟引。
 
10
后妃廟: 梁武帝立小廟。太祖、太夫人廟也。非嫡,故別立廟。皇帝每祭太廟訖,乃詣小廟,亦以一太牢,如太廟禮。
 
11
后妃廟: 大唐立肅明皇后廟,時享,有司行事。如開元禮。
 
《皇太子及皇子宗廟》
1
皇太子及... : 東晉 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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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及... : 東晉孝武帝太元六年,詔曰:「亡大兄以司馬珣之為國後,祭禮何儀?」博士江熙議:「穀梁傳云『公子之重,視大夫』,則王子一例也。請皇子廟祭,用大夫禮,三廟。博士沈寂等議:「禮,大夫三廟,無貴賤之別,然則上至皇子,下及陪臣,其禮無二。」牲用少牢。若繼嗣之身未准大夫,祭用士禮。按會稽王嗣子,即簡文帝長子。博士沈寂等議:「會稽王嗣子既以疾廢,當降從之公子,則皆如大夫,牲用少牢。」宜權立行廟,告嗣,而後迎繼嗣之身。江熙議:「皇子雖有廟,然無子不立廟,故詔使立後,烝嘗之祀,稱『皇帝有命,命某繼嗣』。」博士沈寂議:「皇子依如大夫禮,應立後,宜先告,權為行廟。告,於禮無文。准先立廟告嗣,而後迎繼嗣之身。案禮,君薨嗣子生,太祝裨冕告於殯。既葬嗣子生,祝告於禰。明夫宗廟者,神靈之所宅,是以存亡吉凶必先告於廟,古今不革之制,三代不易之典。豈有興滅繼絕,傳祀百代,而誣亡者之靈,疑告生之義耶?緣情依禮,謂宜先告於靈,後迎於子。」庾蔚之謂:「嗣子以無子不廟,今有嗣子,乃立廟耶?告生者是先自有廟,不得引以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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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及... : 大唐開元三年,右拾遺陳貞節以諸太子廟不合守供祀享,上疏:「伏見章懷太子等四廟,遠則從祖,近則堂昆,並非有功於人,立事於代,而寢廟相屬,獻祼連時,事不師古,以克永代,臣實疑之。今章懷太子等乃以陵廟,分署官寮,八處修營,四時祭享,物須官給,人必公糧,合樂登歌,咸同列帝。謹按周禮,始祖以下,猶稱小廟,未知此廟,厥名維何?臣謂八署司存,員寮且省,四時祭祀,供給咸停。臣又聞磐石維城,既開封建之典;別子為祖,非無大小之宗。其四陵廟等應須祭祀者,並令承後子孫,自修其事。崇此正典,冀合禮經。」上令有司集禮官及群臣詳議奏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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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及... : 駕部員外郎裴子餘議曰:「謹按前件四廟等,並前皇嫡胤,殞身昭代,聖上哀骨肉之深,錫烝嘗之享,憲章往昔,垂範將來。昔嫄廟列周,戾園居漢,並位非七代,置在一時,斯並前代宏規,後賢令範。又按春秋,狐突適下國,遇太子,使登僕,曰『予將以晉畀秦,秦將祀予。』此則太子之言,無後明矣。對曰:『神不歆非類,人不祀非族,君祀無乃殄乎!』此則晉有其祀,立廟必矣。又定公元年,立煬宮。經傳更無異說。鄭玄注云:『煬公,伯禽之子,季氏禱而立其宮也。』考之漢儲晉嫡則如彼,言乎周廟魯宮則如此,豈可使晉求秦祀,戾匪漢思?求枉者深,所直者鮮,黷神慢禮,理必不然。且尊以儲后,位絕諸侯,諡號既崇,官吏有典。去羊存朔,非理所安,祢利忘禮,何以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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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及... : 太常博士段同泰議曰:「伏據隱太子等,皆稟殊恩,式創陵寢。一羞蘋藻,驟移檀柘,豈非睦親繼絕,悼往推恩者歟!況漢置戾園,晉循虞祀,書稱咸秩,禮紀百神,紛綸葳蕤,可略言矣。隱太子等並特降絲綸,別營祠宇,義殊太廟,恩出當時。借如逝者之錫蘋蘩,亦猶生者之開茆土,寵章所及,誰謂非宜?且自古帝王,封建子弟,寄以維城之固,咸登列郡之榮,豈必有功於人,立事於代?生者曾無異議,逝者輒此奏停,雖存沒之跡不同,而君親之恩何別!此則輕重非當,情禮不均,神道固是難誣,人情孰云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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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及... : 開元二十二年七月敕:「贈太子頃年官為立廟,并致享祀,雖欲歸厚,而情且未安。烝嘗之時,子孫不及,若專令官祭,是以疏間親,遂此為常,豈云教孝。其諸贈太子有後者,但官置廟,各令子孫自主祭,其署及官悉停。若無後者,宜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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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及... : 上元二年二月,禮儀使、太常卿杜鴻漸奏:「讓帝七廟等,請停四時享獻。每至禘祫之月,則一祭焉。樂用登歌一部,牲獻樽俎之禮,同太廟一室之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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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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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七: 孫子曰:「佯北勿從。」北,奔走也。敵方戰,形勢未衰,便奔走而陣兵者,必有奇伏,勿深入從之。故太公曰:「夫出甲陣兵,從卒亂行者,所以多為變。」
 
《佯敗引退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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佯敗引退... : 春秋時,晉楚戰於城濮,楚將子玉從晉師。晉師陣於莘北。胥臣以下軍之佐當陳、蔡。子玉以若敖之六卒將中軍,曰:「今日必無晉矣。」鬥宜申將左,鬥勃將右。晉裨將胥臣蒙馬以虎皮,先犯陳、蔡。陳、蔡奔,楚右師潰。陳、蔡屬楚右師。狐毛設二旆而退之。旆,大旗也。又建一旆而退,使若大將稍卻者。欒枝使輿曳柴而偽遁,曳柴起塵,詐為眾走。楚師馳之,原軫、郤溱側巾反以中軍公族橫擊之。公族,公所帥之軍。狐毛、狐偃以上軍夾攻之,楚左師潰。楚師敗績。子玉收其卒而止,故不敗。晉師三日館穀。館,舍也。食楚軍穀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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佯敗引退... : 春秋時,楚將鬥廉帥師及巴師圍鄾。鄧將養甥、聃甥帥師救鄾。三逐巴師,不剋。鬥廉衡陣其師於巴師之中,以戰,而北,衡,橫也。分巴師為二部,鬥廉橫陣於其閒,以與鄧師戰,而偽北。北,走也。鄧人逐之,背巴師,而夾攻之。楚師偽走,鄧師逐之,背巴師,巴師攻之,楚師自前還與戰。鄧師大敗。鄾人宵潰。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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佯敗引退... : 戰國秦師伐趙,趙以趙奢之子代廉頗為將,拒秦將王齕恨勿反於長平。秦王聞之,乃陰使武安君白起為上將軍,而王齕為裨將軍,令軍中有敢洩言武安君將者斬。馬服子至,則出兵擊秦軍,秦軍佯敗而走,張二奇兵以劫之。趙軍逐勝,追造秦壁。秦壁堅拒不得入,而秦奇兵二萬五千人絕趙軍後,又一軍五千騎絕趙壁閒,趙軍分而為二,糧道絕。而秦出輕兵擊之。趙戰不利,因築壁堅守,以待救至。秦王聞趙食道絕,王自之河內,賜民爵各一級,發年十五以上悉詣長平,遮絕趙救及糧食。至九月,趙卒不得食四十六日,皆內陰相殺食。來攻秦壘,欲出。為四隊,四五復之,不能出。其時馬服子與銳卒自搏戰,秦軍射殺之。軍大敗,卒四十餘萬人降,皆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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佯敗引退... : 漢王與諸侯兵共擊項羽,決勝垓下。韓信將三十萬自當之,孔將軍當左,費將軍當右,漢王後,絳侯、柴將軍在漢王後。項羽之卒可十萬。韓信先合,不利,卻。孔將軍、費將軍縱,楚兵退,信復乘之,大敗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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佯敗引退... : 後漢初,馮異與鄧禹率車騎將軍鄧弘等議攻赤眉,異曰:「賊餘眾尚多,可稍以恩信傾誘,難以卒用兵破也。上今使諸將屯澠池要其東,而異擊其西,一舉取之,此萬成計也。」禹、弘不從。弘遂大戰移日,赤眉佯敗,棄輜重走。車皆載土,以豆覆其上,兵士飢,爭取之。赤眉引還擊弘,弘軍潰亂。異與禹合兵救之,赤眉小卻。異以士卒飢倦,可且休,禹不聽,復戰,大為所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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佯敗引退... : 東魏末,齊神武薨,子澄立。侯景叛歸梁,而圍彭城,澄遣慕容紹宗討之。將戰,紹宗以梁人剽悍,恐其眾之撓也,一一引將卒而誑之曰:「我當佯退,誘梁人使前,汝可擊其背。」申明誡之。景又命梁人曰:「逐北勿過二里。」會戰,紹宗實敗走,梁人不用景言,乘敗深入,魏人以紹宗之言為信,爭掩擊,遂大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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佯敗引退... : 西魏末,遣將史寧與突厥木汗可汗同伐吐谷渾,俱會於青海。寧謂木汗曰:「樹敦、賀真二城,是吐谷渾巢穴。今若拔其本根,餘種自然離散,乃上策也。」木汗從之,即分為兩軍。木汗從北道向賀真,寧趣樹敦。吐谷渾婆周王率眾逆寧,寧擊之。踰山履險,遂至樹敦。樹敦即吐谷渾之舊都,多諸珍藏。而其主先已奔賀真,留其征南王及數千人固守。寧進兵攻之,偽退,吐谷渾人果開門逐之,因迴兵奮擊,門未及闔,寧兵遂得入。生獲其征南王,俘虜男女、財寶,盡歸諸突厥。
 
《偽稱敗怠敵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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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稱敗怠... : 隋末,楊玄感反,攻東都。刑部尚書衛玄與玄感戰,兵始會,玄感詐令人大呼曰:「官軍已得玄感矣。」官軍稍怠,玄感與數千騎乘之,玄兵於是大潰。
 
《引退設伏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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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退設伏... : 春秋時,北戎侵鄭,鄭伯禦之,曰:「彼徒我車,懼其侵軼我也。」徒,步兵也。軼,突也。公子突曰:「使勇而無剛者,嘗寇而速去之,嘗,試也。勇則能往,無剛不恥退。君為三覆以待之。覆,伏兵也。戎輕而不整,貪而無親,勝不相讓,敗不相救。先者見獲,必務進;進而遇覆,必速奔。後者不救,則無繼矣。」從之。戎人之前遇覆者奔,鄭將祝聃逐之,衷戎師,前後擊之,盡殪。為三部伏兵,祝聃帥勇而無剛者,先犯戎而速奔,以遇二伏兵,至後伏兵起,戎還走,祝聃返逐之,戎前後及中三處受敵,故曰衷戎師。殪,於計反,死也。衷,竹仲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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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退設伏... : 春秋時,吳侵楚,楚將養由基奔命,楚司馬子庚以師繼之。養由基曰:「吳乘我喪,謂我不能師也,必易我而不戒。戒,備。子為三覆以待我,我請誘之。」子庚從之。戰於庸浦,楚地。大敗吳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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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退設伏... : 後漢末,荊州牧劉表遣劉備北侵,至葉,曹公遣將李典與夏侯惇拒之。備一旦燒屯去,惇率諸軍追擊之,典曰:「賊無故退,疑必有伏。南道窄狹,草木深,不可追也。」惇不聽,與將于禁追之,典留守。惇等果入賊伏裏,戰不利,典往救,備睹見救至,乃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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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退設伏... : 十六國後趙將石季龍攻晉將劉演於廩丘,晉將邵續使文鴦救演,季龍退止盧關津以避之,文鴦弗能進,屯於景亭。兗州豪右張平等起兵救演。季龍夜棄營設伏於外,揚聲將歸河北。張平以為信然,入於空營。季龍迴擊敗之,遂陷廩丘。
 
5
引退設伏... : 十六國夏赫連勃勃進屯依力川,後秦姚興來伐,至三城,勃勃率騎禦之。興遣其將姚文宗拒戰,勃勃偽退,伏以待之。興將姚榆生等追,伏兵夾擊,皆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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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退設伏... : 後魏万俟醜奴作亂關中,魏將賀拔岳率兵討之。岳以輕騎八百北渡渭,殺掠其民以挑之。醜奴大將尉遲菩薩果率步騎三萬至渭北。岳以輕騎數十與菩薩隔水交言,岳稱揚國威,菩薩自言強盛,往復數返,時已逼暮,於是各還。岳密於渭南傍水分精騎數十為一處,隨地形便置之。明日,自將百餘騎,隔水與賊相見。岳漸前進,先所置騎隨岳而集。騎既漸增,賊不復測其多少。行二十里許,至水淺可濟之處,岳便馳馬東出,以示奔遁。賊謂岳走,乃棄步兵,南渡渭水,輕騎追岳。岳東行十餘里,依橫崗設伏兵待之。賊以路險不得齊進,前後繼至,半度崗東。岳乃迴與賊戰,身先士卒,急擊之,賊便退走。岳號令所部,賊下馬者皆不聽殺。賊顧見之,便悉投馬。俄而虜獲三千人,馬亦無遺。遂擒菩薩,仍渡渭北,降步卒萬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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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退設伏... : 大唐武德中,太宗圍王世充於東都,竇建德自河北率兵十二萬來救。太宗自率騎二千五百、步卒千人趣武牢。四月,建德自滎陽西上,築壘于板渚。太宗以五百騎出武牢東二十餘里,將挑戰,先伏李勣、程沦金、秦叔寶,沦,五巧反。令尉遲敬德執桕造建德壘下,大呼致師。賊眾大驚撓,出兵數千騎。太宗逡巡漸卻,遂引賊以入伏內,李勣等奮擊,大破之,獲其大將殷秋、石瓚,昨旱反。斬首數百級。
 
《聲言退誘敵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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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言退誘... : 後漢西域莎車國王不供,將兵長史班超發于闐、疏勒諸國二萬五千人擊之,莎車求救龜茲,龜茲王遣將發溫宿、姑墨、尉頭合五萬人助之。超召諸將及于闐、疏勒王議曰:「兵少不敵,莫如各解散去。于闐從此東歸,長史亦從此西歸,夜半聞鼓聲便發。」眾皆以為然。乃陰緩所擒得生口,歸以超言告龜茲。龜茲聞之喜,使其將以萬騎於西界遮超,溫宿王將八千騎於東界遮于闐王。人定後,超密令諸司馬勒兵,至雞鳴,馳赴莎車草營,掩覆之,胡皆驚走,斬首五千級,莎車遂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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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言退誘... : 十六國後涼呂光遣將呂延,伐西秦乞伏乾歸,大敗之。乾歸因大泣歎曰:「死中復生,正在今日也。」乃縱反閒,稱乾歸東奔成紀。呂延信之,引師輕進。延司馬耿雅諫曰:「乾歸雄勇過人,權略難測,破王廣,剋楊定,皆羸師以誘之,雖蕞爾小國,蕞,左外反。亦不可輕也。困獸猶鬥,況乾歸而可睹風自散乎!今宜部陣而前,步騎相接,徐俟諸軍大集,可以一舉滅之。」延不從,戰敗,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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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言退誘... : 十六國北涼沮渠蒙遜伐西涼李士業於酒泉,先攻浩音閣亹,音門。有蛇盤於帳前。蒙遜笑曰:「前一為騰蛇,今盤在吾帳前,天意欲吾迴師。」燒攻具而還,次於川巖。聞李士業徵兵欲攻張掖,蒙遜曰:「入吾計矣。但恐聞吾迴軍,不敢前也。兵事尚權。」乃露布西境,稱得浩亹,將進軍黃谷。士業聞而大悅,進入都瀆澗。蒙遜潛軍逆之,敗士業於懷城,遂進克酒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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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言退誘... : 東晉末,妖賊孫恩北出海鹽,宋武帝為將,築城於海鹽。賊日來攻城,城內兵力甚弱,宋武獨深慮之。一夜,偃旗匿眾,若已遁者。明旦開門,使羸疾數人登城。賊遙問宋武所在。曰:「夜已走矣。」信之,乃率眾大上。宋武乘其懈怠,奮擊,大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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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言退誘... : 後魏太武征夏赫連昌於統萬城,師次城下,收眾偽退。昌鼓譟而前。會有風雨從東南來,沙塵昏冥。宦者趙倪進曰:「今風雨從賊後來,我向彼背,天不助人。將士飢渴,願陛下避之,更待後日。」崔浩曰:「是何言歟!千里制勝,一日之中豈得變易?賊前行不止,後已離絕,宜分軍隱出,掩擊不意。風道在人,豈有常也!」帝從之。分騎奮擊,昌軍大潰。
 
《引退設伏潛兵襲其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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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退設伏... : 漢王遣將韓信擊趙,趙師拒於井陘。信與趙軍戰良久,棄旗鼓走,趙空壁逐信。信先遣奇兵二千騎,持漢赤幟,從閒道依山潛伏,候趙壁空,馳入,乃拔趙幟,立漢幟二千。趙軍既攻信不克,歸營見之,遂驚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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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退設伏... : 隋末,群盜起,隋將張須陀擊盧明月於下邳。賊連營十萬,須陀纔萬人,力勢不敵,去賊六七里地立柵,相持經十餘日,糧盡將退,謂將士曰:「賊見兵卻,必輕來追我。其眾若出,營內即虛,欲以千人襲營,可有大利。此誠危險,誰能去者?」人皆莫對,唯秦叔寶與羅士信皆曰:「願行。」於是須陀委柵而遁,使二人分領千兵潛伏於草莽。既而明月悉兵追之,叔寶、士信馳至其柵,柵門閉不得入,二人超昇其樓,拔賊幟,各殺數人,營中大亂。叔寶斬關而納外兵,因散縱火,焚其三十餘柵,煙燄漲天。明月奔還,須陀卻逐之,大破賊眾。明月以數百騎遁去,餘皆虜之。
 
《設伏引敵鬥襲其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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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伏引敵... : 隋末,李密擊宇文化及,精兵良將多有死傷。王世充在東都,乘其弊而擊之,率步騎二萬,營於洛南。李密軍於偃師北。世充潛遣二百騎,夜伏於邙山,自統其眾,遲明渡水,人奔馬馳,以襲密營。密遽出兵以拒之,陣未成,兩軍已合。伏兵於北山中乘高而下,馳入密營,燒其廬舍。密見營中火發,因而遁走。
 
《示退乘懈掩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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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退乘懈... : 後漢末,曹公征張魯,至陽平,張魯使弟衛據陽平關,橫山築城十餘里,攻之不拔,乃引軍還。賊見大軍退,其守備懈。公乃密遣驍將等乘險夜襲,大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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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退乘懈... : 後魏將慕容白曜南征宋,以酈範為副。師次無鹽,宋將申纂憑城拒守。議者僉以攻具未周,不宜便進。範曰:「今輕軍遠襲,深入敵境,無宜淹留,久稽機候。且纂必以我軍來速,不在攻守,謂方城可憑,弱卒可恃。今若外潛威形,內整戎旅,密勵將士,出其不意,可一攻而克之。」白曜遂潛軍偽退,示以不攻。纂果不設備,於是即夜部分,晨便騰城,崇朝而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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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退乘懈... : 後魏末,幽州刺史劉靈助以莊帝被爾朱兆所弒,遂舉兵倡義,諸州豪右咸相通結。靈助進屯於定州之安固,魏遣將叱列延慶討之。諸將謂延慶曰:「靈助善於卜占,百姓信惑,所在響應,未易可圖,若萬一戰有利鈍,則大事去矣。未若還師西入,據關拒險,以待其變。」延慶曰:「劉靈助,庸人也。天道深遠,豈其所識。大兵一臨,彼皆恃其妖術,坐看符厭,寧肯戮力致死,與吾爭勝負哉!如吾計者,正欲出營城外,詭言西歸,靈助聞之,必信而自寬,潛軍往襲,可一舉而擒。」乃出頓城西,聲云將還。簡精騎一千夜發,詰朝造靈助壘,戰於城北,遂破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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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退乘懈... : 西魏末,宕昌羌獠甘作亂,逐其王彌定,魏遣將史寧討破之,甘將百騎走投生羌鞏廉王。彌定遂得復位。寧以未獲獠甘,密欲圖之,乃揚聲欲還。甘聞之,復招引叛羌,依山起柵,欲攻彌定。寧謂諸將曰:「此羌入吾術中,當進兵擒之耳。」諸將思歸,咸曰:「羌之聚散無常,依據山谷,今若追討,恐引日無成。且彌定還得守藩,將軍功已立矣。獠甘勢弱,定能制之。以此還軍,策之上者。」寧曰:「一日縱敵,數世之患,豈可捨垂滅之寇,更煩再舉。人臣之禮,知無不為。以此觀諸君不足與計事也。如更沮眾,寧豈不能斬諸君邪!」遂進軍,獠甘眾亦至,與戰,大破之,生獲獠甘,并獲鞏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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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退乘懈... : 隋巂州烏蠻反,隋將周法尚討之。軍將至,賊棄州城,走散山谷閒,法尚捕不能得。於是遣使慰諭,假以官號,偽班師,日行二十里。軍再合,潛遣人覘之,知其首領盡歸柵,聚飲相賀。法尚選步騎數千人,襲擊破之。
 
《敵退追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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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退追奔: 後漢末,曹公征張繡於穰,一朝引軍退,繡自追之。賈詡謂繡曰:「不可,追必敗。」繡不從,大敗而還。詡謂繡曰:「更追之,必勝。」繡曰:「不用公言,以至於此。今已敗,奈何復追?」詡曰:「兵勢有變,亟紀力反往必利。」繡信之,遂收散卒赴追,戰,果以勝還。問詡曰:「繡以精兵追退軍,而公曰必敗;及以敗卒擊勝兵,而公曰必勝。悉如公言,何其皆驗?」詡曰:「此易知耳。將軍雖善用兵,非曹公敵也。軍新退,曹公必自斷後;追兵雖精,將既不敵,彼士亦銳,故知必敗。曹公攻將軍無失策,力未盡而退,必國內有故;已破將軍,必輕軍速進,留諸將斷後,諸將雖勇,亦非將軍敵,故雖用敗兵而戰必勝也。」繡大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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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退追奔: 後周大將晉公護東伐高齊,遣將尉遲迥圍洛陽,為敵所敗。周將達奚武與齊王憲於邙山禦之。至夜,收軍。憲欲待明更戰,武欲還,固爭未決。武曰:「洛陽軍散,人情駭動。若不因夜速還,明日欲歸不得。武在軍旅久矣,備見形勢。大王少年,未經軍事,豈可將數營士眾,一旦棄之乎!」憲從之,遂全軍而返。齊人不悟而不追擊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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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退追奔: 大唐衛公李靖兵法曰:「諸戰銳等隊打賊敗,其駐隊隊別量抽驍健二十人逐北。其輜重隊遙叫作聲援,不得輒動。跳盪隊、奇兵隊趁賊退不得過百步,如審知賊徒敗散,仍須取機追逐。」
 
《縱敵退於歸路設伏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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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敵退於... : 高齊將段韶與右丞相斛律光率師伐後周,五月,攻服秦城。周人於姚襄城南更起城鎮,東接定陽,又作深塹,斷絕行道。韶乃密抽壯士從北襲之,又遣潛渡河告姚襄城中,令內外相應。渡者千有餘人,周人始覺,於是合戰,大破之。諸將咸欲攻其新城,韶曰:「此城一面阻河,三面地險,不可攻。就令得之,一城地耳。不如更作一城,壅其要路。破服秦城,併力以圖定陽,計之長者。」將士咸以為然,遂圖定陽,其城主楊範固守不下。韶登山以觀城勢,乃縱兵急攻之。七月,屠其外城。韶謂光曰:「此城三面重澗險阻,並無走路,唯慮東南一處耳。賊若突圍,必從此出。但簡精兵專守,自是成擒。」光乃令壯士千餘人設伏於東南澗口。其夜,果如其策,賊遂出城,伏兵擊之,大潰。範等面縛,盡獲其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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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敵退於... : 孫子曰:「激水之疾,至於漂石者,勢也;言水性柔弱,石性剛重,至於漂轉大石,投之洿下,皆由急疾之流,激得其勢。鷙鳥之疾,至於毀折者,節也。發起討敵,如鷹鷂之所攫撮也,必能挫折禽獸者,皆由伺候之明,邀得屈折之節也。王子曰:「鷹隼一擊,百鳥無以爭其勢;猛虎一奮,萬獸無以爭其威。」不責於人,言勝負之道,自圖於中,不求之下責怒師眾,強使力進也。若秦穆悔過,不替孟明也。故能擇人而任勢也。權變之明,能簡置於人,任己之形勢也。任勢者,其戰人也,如轉木石。木石之性,安則靜,危則動;言投之安地則安,投之危地則危,不知有所迴避也。方則止,圓則行。任勢自然也。方圓之形,猶兵勝負之形。故善戰人之勢,如轉圓石於千仞之山者,勢也。言形勢之相因。是以善戰者,其勢險,險,猶疾也。其節短。短,近也。節,斷也。短近,言能因危取勝,以卒擊近。勢如缙弩,節如發機。在度內不遠,發則中。缙,張也。言形勢之缙,如弩之張;奔擊之易,如機之發也。故太公曰:「擊之如發機,所以破精也。」然用兵之法,莫難於軍爭。從始受命,至於交和,軍爭難也。軍門謂之和門,兩軍對爭,交門而止。先據便勢之地,最其難者,相去促迫,動則生變化。軍爭之難者,以迂為直,以患為利。示以遠,速其道里,先敵者至也。故迂其塗,示之遠也。而誘之以利,已外張形勢,迴從遠道,敵至於應爭從其近,皆得敵情,誑之以利。後人發,先人至,明於度數,先知遠近之計。此先知迂直之計者也。是故軍爭為利,眾爭為危。善者則以利,不善者則以危也。言兩軍交爭,有所奪取,得之則利,失之則危也。舉軍而爭利,則不及。遲不及也。舉軍悉行,爭赴其利,則道路悉不相逮。是故卷甲而趨利,則日夜不處,行不休息。倍道兼行,百里而爭利,則擒三將軍。若慮上二事,欲從速疾,卷甲束仗,潛軍夜行,若敵知其情,邀而擊之,則三軍之將,為敵所擒也。若秦伯擊鄭,三帥皆獲是也。勁者先,罷者後,其法十而一至;百里爭利,非也。三將軍皆為擒也。強弱不復相待,率十有一人至軍也。罷音疲。五十里而爭利,則蹶上將軍,其法以半至;蹶,猶挫也。前軍之將,以為敵所蹶敗。三十里而爭利,則三分之二至。道近,至者多,故無死敗。古者用師,日行三十里,步騎相須。今走而趨利,三分之二至。以是知軍爭之難。」
 
《兵機務速》
1
兵機務速: 後漢末,荀攸從曹公征呂布,至下邳,布敗固守,攻之不拔,連戰,士卒疲,曹公欲還。攸與郭嘉說公曰:「呂布勇而無謀,今三戰皆北,其銳氣衰。三軍以將為主,主衰則軍無奮意。且布之謀主陳宮,有智而遲,今及布氣之未復,宮謀之未定,進急攻之,布可拔也。」乃引沂、泗灌城,城潰,生擒布。
 
2
兵機務速: 蜀將諸葛亮伐魏,魏將司馬宣王、郭淮等禦亮。張郃音合勸宣王分軍住雍、郿音眉為後鎮,宣王曰:「料前軍能獨當之者,將軍言是也。若不能當,而分為前後,此楚之三軍所以為黥布擒也。」遂進軍隃麋。亮聞大軍且至,乃自帥眾將芟上邽古攜反之麥。諸將皆懼,宣王曰:「亮慮多決少,安營自固,然後芟麥,吾得二日兼行足矣。」於是卷甲晨夜赴之,亮睹塵而遁。宣王曰:「吾倍道疲勞,此曉兵者之所忌也。亮不敢據渭水,此易與耳。」進次漢陽,與亮相遇,宣王列陣以待之。使將牛金輕騎餌之,兵纔接,而亮退。
 
3
兵機務速: 蜀將孟達之降魏也,魏朝以達領新城太守,假節。達於是連吳固蜀,潛圖中國,謀洩,將舉兵。司馬宣王秉政,恐達速發,以書安之,紿音殆達。達得書,猶與不決。宣王乃潛軍進討。諸將皆言達與二賊交搆,宜審察而後動。宣王曰:「達無信義,此其相疑之時也,當及其未定往決之。」乃倍道兼行,八日到其城下。吳、蜀各遣其將向西城安橋、木蘭寨以救達,宣王分諸將以拒之。初,達與諸葛亮書曰:「宛去洛八百里,去吾千二百里,聞吾舉事,當表上天子,比相反復,一月閒也,則吾城已固,諸軍足辦。所在深險,司馬公必不自來;諸將來,吾無患矣。」及兵到,達又告亮曰:「吾舉事八日,而兵至城下,何其神速也。」上庸城三面阻水,達於城外為水柵以自固。宣王渡水,破其柵,直造城下。八道攻之,旬有六日,達甥鄧賢、將李輔等開門出降,遂斬達。
 
4
兵機務速: 十六國後秦姚萇與苻登相持,萇將荀曜據逆萬堡,密引苻登。萇與登戰,敗於馬頭原,收眾復戰。姚碩德謂諸將曰:「上慎於輕戰,每欲以計取之。今戰既失利,而更逼賊,必有由也。」萇聞而謂碩德曰:「登用兵遲緩,不識虛實,今輕兵直進,逕據吾東,必荀曜豎子與之連結也。事久變成,其禍難測。所以速戰者,欲使豎子謀之未就,好之未深,散敗其事耳。」果大敗之。
 
5
兵機務速: 姚萇與苻登相持未解,登將魏褐飛自稱大將軍、衝天王,率氐胡萬人,攻萇將姚當城於杏城,萇將雷惡地叛應褐飛,攻萇將姚漢得於李潤。萇議將討之,群臣咸曰:「陛下不憂六十里苻登,乃憂六百里褐飛?」萇曰:「登非可卒殄,吾城亦非登所能卒圖。惡地多智,非常人也。南引褐飛,東結董咸,甘言美說以成姦謀,若得杏城、李潤,惡地據之,控制遠近,相為羽翼,長安東北非復吾有。」於是潛軍赴之。萇時眾不滿二千,褐飛、惡地眾至數萬,氐胡赴之者首尾不絕。萇每見一軍至,輒有喜色。群下怪而問之,萇曰:「今同惡相濟,皆來會集,吾得乘勝席卷,一舉而覆其巢穴,東北無復餘也。」褐飛等以萇兵少,盡眾來攻。萇固壘不戰,示之以弱,潛遣子崇率騎數百,出其不意,以乘其後。褐飛兵擾亂,萇遣將王超等率步騎擊之,褐飛眾大潰,斬褐飛。惡地請降,萇待之如初。
 
6
兵機務速: 東魏荊州刺史辛纂據穰城,西魏將楊忠從獨孤信討之,纂迎戰,敗,退走。信令忠為前驅,馳至其城,叱門者曰:「今大軍已至,城中有應,爾等求活,何不避走!」門者盡散。忠乘城而入,彎弓大呼,纂兵衛百餘人莫之敢禦,遂斬纂以徇,城中懾伏。
 
7
兵機務速: 隋末,高祖義師發太原,次靈石縣賈胡堡,隋將宋老生率精兵二萬屯霍邑以拒之。會久雨糧盡,與長史裴寂及諸將議曰:「宋老生頓霍邑,屈突通鎮河東,二人同心,非造次可進,欲且還太原,以圖後舉。」太宗曰:「本興大義,以救蒼生,當須先入咸陽,號令天下。今遇小敵,便即班師,將恐義徒一朝解體!還守太原,一城之地,此為賊爾,何以自全。」高祖乃止。太宗引師赴霍邑,遂平老生。
 
8
兵機務速: 大唐武德中,太宗征薛仁杲,其將宗羅赊來拒,大破於淺水原,因率左右二十餘騎追奔,直趣折思歷反眏之恕反以乘之。仁杲列陣城下,太宗據涇水以臨賊,賊徒氣沮,無敢進戰。其驍將渾翰等數人臨陣來降,請還取馬,太宗縱遣之,於是各乘良馬,須臾並至。仁杲大懼,嬰城自守。太宗具知賊中虛實,將夕,大軍繼至,四面合圍,因縱辯士諭以禍福,仁杲遂開門降。既而,諸將奉賀,因問曰:「始大王野戰破賊,其主尚保堅城,王無攻具,輕騎騰逐,不待步兵,徑薄城下,咸疑不剋,而竟下之,何也?」太宗曰:「此以權道迫之,使其計不暇發,以故剋也。羅赊恃往前之勝,兼復養銳日久,見吾不出,意在相輕。今喜吾出,悉兵來戰,吾雖破之,擒殺蓋少,若不急躡,還走投城,仁杲收而撫之,則便未可盡矣。且其兵眾皆隴西人,一敗被追,不及迴顧,散歸隴外,則折眏自虛,我軍隨而迫之,所以懼而降也。此可成算,諸君盡不見也。」
 
9
兵機務速: 武太后初,徐敬業舉兵於江都,稱匡復皇家,以盩厔尉魏思溫為謀主,問計於思溫,對曰:「明公既以太后幽縶少主,志在匡復,兵貴拙速,但宜早渡淮北,親率大眾,直入東都。山東將士知公有勤王之舉,必以死從。此則指日刻期,天下必定。」敬業將從其策,薛璋又說曰:「金陵之地,王氣已見,宜早應之。兼有大江設險,足可以自固。請且攻取常、潤等州,以為王霸之業,然後率兵北上,鼓行而前,此則退有所歸,進無不利,實為良算也。」敬業以為然,乃自率兵四千人南渡,以擊潤州。思溫密謂杜求仁曰:「兵勢宜合不可分。今敬業不知并力渡淮,率山東之眾以取洛陽,必是無能成事,命也可知。」敬業尋亦悔之,所以遂敗。
 
10
兵機務速: 衛公李靖兵法曰:「用兵上神,戰貴其速。簡練士卒,申明號令,曉其目以麾幟,習其耳以鼓金,嚴賞罰以誡之,重芻豢以養之,浚溝塹以防之,指山川以導之,召才能以任之,述奇正以教之:如此,則雖敵人有雷電之疾,而我亦有所待也。若兵無先備則不應卒,卒不應則失於機,失於機則後於事,後於事則不制勝而軍覆矣。故呂氏春秋云:『凡兵者,欲急捷,所以一決取勝,不可久而用之矣。』或曰:『兵之情雖主速,乘人之不及;然敵將多謀,戎卒輯睦,令行禁止,兵利甲堅,氣銳而嚴,力全而勁,豈可速而犯之邪?』答曰:若此則當卷跡藏聲,蓄盈待竭,避其鋒勢,與其持久,安可犯之哉!廉頗之拒白起,守而不戰;宣王之抗武侯,抑而不進是也。」
 
《掩襲》 
1
掩襲: 後漢末,廬江太守劉勳理皖城,今同安郡。恃兵強士勇,橫於江、淮之閒,無出其右者。孫策惡之。時已有江左,自領會稽太守,使人卑辭厚幣而說之曰:「海昏上繚宗人數欺下國,患之有年矣,擊之,路由不便,幸因將軍神武而臨之。且上繚國富廩實,吳娃越姬充於後庭,明珠大貝被於帑藏,取之可以資軍,雖蜀郡成都金碧之府未能過也。策願舉敝邑,躬率士卒,以為外援。」勳然之。劉曄諫曰:「上繚雖小,而城堅池深,守之則易,攻之則難,不可旬日而拔也。且兵見疲於外,而國虛於內,孫策多謀而善用兵,乘虛襲我,將何禦之。而將軍進屈於敵,退無所歸,羝音低羊觸藩羸力為反其角,不能退,不能進,其在茲乎。」勳不從。遂大興師伐上繚,其廬江果為策所襲。勳窮蹙,遂奔於曹公。
 
2
掩襲: 後漢末,袁紹將許攸降曹公,言曰:「今袁氏輜重有萬餘兩,屯軍無嚴備,今以輕兵襲之,不慮而至,燔其積聚,不過三日,袁氏自敗。」公大喜,選精銳步騎,皆用袁氏軍旗幟,銜枚縛馬口,夜從閒道出,人把束蕘薪,所歷道有問者曰:「何之?」曰:「袁公恐曹操掠抄後軍,還兵以益備。」聞者信以為然,皆自若。既至,圍屯,大放火,營中驚亂,大破之,盡燔其糧穀寶貨,紹故敗。
 
3
掩襲: 後漢末,蜀將關羽遣糜芳守南郡,羽領兵圍樊。吳主遣將呂蒙屯陸口,蒙外倍修恩厚,與關羽結好。羽多留兵備南郡,恐蒙有變。蒙上疏曰:「羽討樊而多留兵,必恐蒙圖其後故也。蒙常有病,乞分眾還建業,以理病為名。羽聞之,必徹備,徐以大軍泝江馳上,襲其空虛,則南郡可下,而羽易擒耳。」吳主然之。蒙遂稱病,而還建業。羽果稍撤備,而悉眾赴樊城。蒙遂發兵,逆流而上,伏甲於舟,使更衣為商人,以理征棹,達曙兼行,過羽所置屯戍輒縛之,羽遂失驚。師次於南郡,襲奪其城。羽吏士攻樊城未下,聞城已陷,而家屬無恙,見待甚於平時,無復鬥心,稍稍而散。羽竟為吳師所擒,荊州遂平。
 
4
掩襲: 東晉末,宋武帝秉政,劉毅為荊州刺史,每多異同之議。裕率兵討之,遣裨將王鎮惡先襲,至豫章口,豫章口去江陵城二十里。自鎮惡進路,揚聲劉蕃上。先是,毅稱病,表請從弟袞州刺史蕃為副。毅謂為信然,不知見襲。鎮惡自豫章口捨船步上,小將蒯恩軍在前,鎮惡次之。舸留一二士,卒之次者。對舸岸上豎六七旗,每旗下安一鼓。語所留人:「計我將至城,便長嚴,令如後有大軍狀。」次又分隊在後,令燒江津船艦。鎮惡逕前襲城,語前軍:「若有問者,但云劉袞州至。」津戍及百姓皆言劉蕃實上,晏然不疑。未至城五六里,逢毅親將朱顯之與十許騎、步從者數十,欲出江津,問是何人?答曰:「劉袞州至。」顯之馳前問蕃在所,答云:「在後。」顯之既至畢後,不見蕃,而見軍人擔彭排戰具,又遙見江津船艦已被焚燒,煙焰張天,而鼓嚴之聲甚盛,知非蕃上,便躍馬馳去告毅:「外有大軍,似從下上,垂已至城,江津船悉被火燒矣。」行命閉諸城門。鎮惡亦馳進,軍人緣城得入,門猶未及下關,因得開大城東門。大城內,毅凡有八隊,帶甲千餘,已得戒嚴。蒯恩入東門,便北迴擊射堂,前攻金城東門。鎮惡入東門,便直擊金城西門。軍分攻金城南門。毅金城內東從舊將士,猶有六隊千餘人;西將及能細直吏快手,復有二千餘人。食時就鬥,至中晡,西人退散及歸降略盡。鎮惡入城,便因風放火,燒大城南門及東門。金城內亦未信裕自來。鎮惡軍人與毅東來將士,或有是父兄子弟中表親者,鎮惡因命鬥且共語,眾並知劉裕自來,人情離懈。一更許,廳事前陣散潰。毅左右兵猶閉東西閤拒戰,鎮惡慮暗夜自相傷犯,乃引軍出,繞金城,開其南面以為退路。毅慮南有伏兵,三更中,率左右三百許人開北門突出城,於佛寺自縊死。
 
5
掩襲: 大唐高宗遣將薛仁貴、郭待封等伐吐蕃大非川,將進赴烏海,仁貴謂待封曰:「烏海險遠,車行艱澀,若引輜重,將失事機。又破賊即迴,不煩轉運,彼多瘴癘,無宜久留。大非川嶺上寬平,足堪置柵。可留二萬人,作兩柵,輜重並留柵內。吾等輕銳倍道,掩其未整,即撲滅之矣。」仁貴遂率眾先行,至河口遇賊,擊破之,斬獲甚眾,收其牛羊萬餘頭。
 
《甘言厚幣乘懈襲之》
1
甘言厚幣... : 東晉初,石勒偽推奉晉幽州刺史王浚,浚不疑,勒於是輕騎襲幽州,以火宵行。至易水,浚督護孫緯馳遣白浚,引軍拒勒。浚將佐咸請出擊勒,浚怒曰:「石公來,正欲奉戴我也,敢言擊者斬。」乃命設饗以待之。勒晨至薊,叱門者開門。疑有伏兵,先驅牛羊數千頭,聲言上禮,實欲填諸街巷,使兵不得發。浚乃懼,或坐或起。勒入城,升其廳事,命甲士執浚,立之於前,數其罪惡而誅之,遂陷幽州。
 
2
甘言厚幣... : 梁末,侯景反,陷建業。高州刺史李遷仕據大皋圖逆,召高梁太守馮寶。寶欲往,其妻沈氏止之曰:「刺史無故不合召太守,此詐君,欲為反耳。頃者京師危迫,羽檄徵兵遍於郡縣,刺史稱疾不赴,繕甲訓兵,今已備矣,而更召君,往必見留,追君兵眾,此意可知矣。魚不可脫於泉,願且勿行,遣使譎之,曰身疾篤,請遣妻傳意,并送土物以省之。彼聞喜,必無防,為君取之如反掌耳。」實從之。於是沈氏自將千人,皆藏短兵,步擔雜物,唱言琛貨,先書報遷仕曰:「太守馮寶疾篤,謹令妻沈氏傳啟,并奉土貢,以資軍費。」遷仕大悅,出迎,沈氏因釋擔出刃,大破之,遷仕脫身而遁。沈氏入據其州,盡收其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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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代之後 -> 隋唐 -> 通典 -> 邊防七

《邊防七》 
1
邊防七: 西戎三
 
《西戎總序》
1
西戎總序: 西域以漢孝武時始通,本三十六國,皆在匈奴之西,烏孫之南。南北有大山,中央有河,東西六千餘里,南北千餘里。東則接漢,阨以玉門、陽關,二關並在今燉煌郡。西則限以蔥嶺。諸國大率土著,有城郭田畜,與匈奴、烏孫異俗,故皆役屬匈奴。匈奴西邊日逐王領西域,賦稅取足焉。其南山,東出金城,今金城、會寧、安鄉、西平等即漢金城郡地。與漢南山屬焉。屬,聯也。自玉門、陽關出西域,有兩道。從鄯善傍南山北,陂河西行,循河曰陂。彼義反。史記曰:「陂山通道」。至莎車,為南道;西踰蔥嶺,則出大月氏、安息,氏音支。自車師前王庭今交河郡。隨北山,陂河西行至疏勒,為北道。西踰蔥嶺,則出大宛、康居、奄蔡焉。
 
2
西戎總序: 自張騫開西域之跡,其後霍去病擊破匈奴右地,降渾邪、休屠王,屠音除。遂空其地,始築令居以西,令音鈴。縣名,今西平郡之西北。初置酒泉郡,後稍發徙人充實之,分置武威張掖燉煌酒泉四郡,地並今郡。據兩關焉。自李廣利伐大宛之後,西域震懼,多遣使來貢獻。於是東自燉煌,西至鹽澤,即蒲昌海,在今交河、北庭界中。往往起亭障。
 
3
西戎總序: 是時軍旅連出,師行二三十年,海內虛耗。征和中,貳師李廣利以軍降匈奴。帝既悔遠征伐,而搜粟都尉桑弘羊與丞相御史奏言:「故輪臺以東捷枝、渠犁,皆故國,地輪臺、渠犁,地名,今在交河、北庭界中,其地相連。廣,饒水草,有溉田五千頃以上,處溫和,田美,可益通溝渠,種五穀,與中國同時熟。田一歲,有積穀,募人壯健有累重敢徙者詣田所,累重,謂妻子家屬。就畜積為本業,益墾溉田,稍築列亭,連城而西,以威西國。」帝乃下詔,深陳既往之悔,曰:「前有司奏,欲益人賦三十助邊用,每口取三十錢。是重困老弱孤獨也。而今又請遣卒田輪臺。輪臺西於車師千餘里,前開陵侯擊車師時,開陵侯,匈奴介和王來降者也。危須、尉犁、樓蘭六國皆發畜食迎漢軍,又自發兵,凡數萬人,王各自將,共圍車師,降其王。諸國兵便罷,力不能復至道上食漢軍。漢軍破城,食至多,壯士自載不足以竟師,雖各自載糧,而在道已盡,至歸塗,而尚苦乏食,不終師旅之事。強者盡食畜產,羸者道死數千人。朕發酒泉驢、橐駝負食,出玉門迎軍。吏卒起張掖,不甚遠,然尚冢留甚眾。冢留,言食前後離冢,不相逮及。冢音斯。曩者,朕之不明,以軍候弘上書言『匈奴縛馬足,置城下,馳言「秦人,我乞若馬」』,謂中國人為秦人,習故言也。乞若猶言乞汝。乞音氣。又漢使者久留不還,故遣貳師將軍,欲以為使者威重也。古者卿大夫與謀,參以蓍龜,不吉不行。謂共卿大夫謀事,尚不專決,猶雜問蓍龜。乃者,丞相御史二千石諸大夫郎為文學者,皆言祥善,而易之卦得大過,爻在九五,其繇曰「枯楊生華」,象曰「枯楊生華,何可久也」,謂匈奴破不久。匈奴困敗。公車方士、太史理星占氣及太卜龜蓍,皆以為吉,匈奴必破,時不可得也。今便利之時,後不可再得。卦諸將,貳師最吉。卜遣諸將,而於卦中貳師最得吉。故朕親發貳師。今計謀卦兆皆反繆。失一狼,走千羊。乃者貳師敗,軍士死略離散,言死及被虜掠,並自離散。悲痛常在朕心。今請遠田輪臺,欲起亭隧,隧,依深險之處開行道。是擾勞天下,非所以優人也。朕不忍聞。且匈奴得漢降者,常提掖搜索,問以所聞。搜索者,恐其或私齎文書。今邊塞未正,闌出不禁,鄣候長吏使卒獵獸,以皮肉為利,辛苦而烽火乏,失亦上集不得,為邊塞有闌出逃亡之人,而主者不禁。又長吏利於皮肉,多使鄣候之卒獵獸,故令烽火有乏。又其人勞苦,因致奔亡。凡有此失,皆不集於所上文書。後降者來,若捕生口虜,乃知之。既不上文書,所以當時不知,至有降者來,及捕生口,或虜得匈奴人言之,乃知此事。當今務在禁苛暴,止擅賦,力本農,脩馬復令,因養馬以免徭賦也。復,方目反。以補缺,無乏武備而已。郡國二千石各上進畜馬方略補邊狀,與計對。」與上計者同來赴對。由是不復出軍。而封丞相車千秋為富人侯,以明休息,思富養人也。
 
4
西戎總序: 昭帝時,乃用桑弘羊前議,以給使外國者。
 
5
西戎總序: 至宣帝,遣衛司馬使護鄯善以西數國。及破姑師,未盡殄,分以為車師前後王及山北六國。時漢獨護南道,未能盡并北道也。神爵三年,匈奴日逐王來降,護鄯善以西使者鄭吉迎之,乃因使吉并護北道,故號曰都護。都護之起,自吉置矣。由此匈奴益弱,不得近西域。於是徙屯田,田於北胥鞬,披莎車之地,鞬,居言反。披,分也。屯田校尉始屬都護。都護督察烏孫、康居諸外國。都護理烏壘城,去陽關二千七百四十里,與渠犁田官相近,土地肥饒,於西域為中,故理焉。
 
6
西戎總序: 至元帝,復戊己二校尉,屯田於車師前王庭。戊己,中央,鎮覆四方,又開渠播種,以為厭勝,故稱戊己焉。哀平閒,自相分割為五十五國。
 
7
西戎總序: 凡國,自譯長、城長、君、監、吏、大祿、百長、千長、都尉、且子餘反渠、當戶、將、相至侯、王,皆佩漢印綬,凡三百七十六人。而康居、大月氏、安息、罽賓、烏弋之屬,皆以絕遠,不在數中。其來貢獻,則與相報,不督錄總領也。
 
8
西戎總序: 至王莽時,四邊擾亂,與中國遂絕,並復役屬匈奴。
 
9
西戎總序: 前往西域有二道,自元始以後有三道。從玉門關西出,經婼羌婼,而遮反。轉西,越蔥嶺,經懸度,入大月氏,為南道。從玉門關西出,發都護井,迴三隴沙北頭,經居盧倉,從沙西井轉西北,過龍堆,到故樓蘭,轉西詣龜茲,至蔥嶺,為中道。從玉門關西北出,經橫坑,辟三隴沙及龍堆,出五船北,到車師界戊己校尉所理高昌,轉西與中道合龜茲,為新道。
 
10
西戎總序: 至後漢永平中,匈奴脅服諸國,共寇河西郡縣,今武威、張掖等郡之地。城門晝閉。明帝乃命將北征匈奴,取伊吾盧地,今伊吾縣。置宜禾都尉以屯田,遂通西域于闐諸國。西域自絕六十五載,乃復通焉。明年,始復置都護、戊己校尉。及明帝崩,焉耆、龜茲攻沒都護陳睦,匈奴、車師圍戊己校尉。
 
11
西戎總序: 章帝不欲疲弊中國以事夷狄,乃迎還戊己校尉,不復遣都護,復罷屯田,匈奴因遣兵守伊吾地。時軍司馬班超留于闐,綏集諸國。
 
12
西戎總序: 和帝永元初,竇憲大破匈奴,因遣副校尉閻盤掩擊伊吾,破之。三年,班超遂定西域,因以超為都護,居龜茲。復置戊己校尉。於是五十餘國悉納質內屬。其條支、安息諸國至於海濱四萬里外,皆重譯貢獻。九年,班超遣掾甘英窮臨西海而還,皆前代所不至,莫不備其風土,傳其珍怪焉。及超被徵,以任尚為都護,尚謂超曰:「猥承君後,宜以誨之。」超曰:「塞外吏士,本非孝子順孫,皆罪過徙補邊屯。而蠻夷懷鳥獸之心,難養易敗。今君性嚴急,水清無大魚,察政不得下和,宜蕩佚簡易,寬小過,總大綱而已。」超去後,尚私謂所親曰:「我以班君當有奇策,今所言平平耳。」尚至數年,安帝初,西域背叛,如超所誡。頻攻圍都護任尚、段禧等,朝廷以其險遠,難相應赴,詔罷都護,由此遂棄西域。北匈奴即復收屬諸國,共為邊寇十餘歲。燉煌太守曹宗請出兵擊匈奴,復欲進取西域。鄧太后不許,但令置護西域副校尉,居燉煌,羈縻而已。
 
13
西戎總序: 其後匈奴連與車師入寇河西,漢不能禁,議者因欲閉玉門、陽關,以絕其患。尚書陳忠上疏曰:「臣聞八蠻之寇,莫甚北虜。高祖窘平城之圍,文帝屈供奉之恥。故孝武憤怒,深惟久長之計,命遣武臣,浮河絕漠,窮破虜庭。遂開河西四郡,以隔絕南羌,收三十六國,斷匈奴右臂。是以單于孤特,竄跡遠藏。由此觀之,戎狄可以威服,難以化狎。西域內附日久,區區東向扣關者數矣,此其不樂匈奴、慕漢之效也。今北虜已破車師,勢必南攻鄯善,棄而不救,則諸國從矣。若然,則虜財賄益增,膽勢益殖,威臨南羌,與之交連。如此,河西四郡危矣。河西既危,不得不救,則百倍之役興,不訾之費發矣。議者但念西國絕遠,卹之煩費,不見先代苦心勤勞之意也。臣以為燉煌宜置校尉,按舊增四郡屯兵,以西撫諸國。庶足折衝萬里,震怖匈奴。」太后又召班超之子勇問之。勇議曰:「昔者孝武皇帝患匈奴強盛,開通西域,諸論者以為奪匈奴府藏,斷其右臂。遭王莽篡盜,徵求無厭,胡夷忿毒,遂以背叛。光武中興,未遑外事,故匈奴負強,驅率諸國。及至永平,再攻燉煌、河西郡,城門晝閉。明帝命武臣出征西域,故匈奴遠遁,邊境得安。及至永元,莫不內屬。會閒者羌亂,西域復絕,北虜遂遣責諸國,備其逋租,高其價直,嚴以期會。鄯善、車師皆懷忿怒,思樂事漢,其路無從。前所以時有叛者,皆由牧養失宜,還為其害。舊燉煌郡有營兵三百人,宜復之,復置護西域副校尉,居於燉煌,如永元故事。又宜遣西域長史將五百人屯樓蘭,西當焉耆、龜茲徑路,南強鄯善、于闐心膽,北扞匈奴,東近燉煌。如此誠便。」長樂衛尉譚顯等難曰:「朝廷前所以棄西域者,以其無益於中國而費難供也。今車師已屬匈奴,鄯善不可保信,一朝反覆,班將軍能保北虜不為邊害乎?」勇對曰:「今中國置州牧者,以禁郡縣姦猾盜賊也。若州牧能保盜賊不起者,臣亦願以腰斬保匈奴之不為邊害也。今通西域則虜勢必弱,虜勢弱則為患微矣。孰與歸其府藏,續其右臂哉!為置校尉以扞北撫西,設長史以招懷諸國,若棄而不立,則西域屈就北虜,緣邊之郡將受困苦,恐河西城門復有晝閉之儆矣。今不廓開朝廷之德,而拘屯戍之費,若北虜遂熾,豈安邊久長之策哉!」大尉屬毛軫難曰:「今若置校尉,則西域絡繹遣使,求索無厭,與之則費難供,不與則失其心。一朝為匈奴所迫,當復求救,則為役大矣。」勇對曰:「今設以西域歸匈奴,而使其因西域租入之饒,兵馬之眾,以擾動緣邊,是為富仇讎之財,增暴夷之勢也。置校尉者,宣威布德,以繫諸國內向之心,以疑匈奴覬覦之情,而無費財耗國之慮也。且西域之人無他求索,其來入者,不過廩食而已。今若拒絕,勢必北屬,夷虜并力以寇并、涼,則中國之費不止十億。」於是從忠、勇議。乃以勇為西域長史,將五百人西屯柳中。今交河郡縣。勇遂破平車師。自建武至於延光,西域三絕復通。
 
14
西戎總序: 順帝永建二年,勇復擊降焉耆。於是龜茲、疏勒、于闐、莎車等十七國皆來服從,而烏孫、蔥嶺以西遂絕。六年,帝以伊吾舊膏腴之地,傍近西域,匈奴資之以為抄暴,復令開設屯田如永元時事,置伊吾司馬一人。自陽嘉以後,朝威稍損,諸國驕放,轉相陵伐矣。
 
15
西戎總序: 自魏及晉,中原多故,西域朝貢不過三數國焉。
 
16
西戎總序: 至後魏太武帝,使董琬使西域,還,具言其地為三域:自蔥嶺以東,流沙以西為一域;姑墨以南,月氏以北為一域;兩海之閒,水澤以南為一域。三域之內,諸小渠長蓋以百數。其出西域,更為四道:自玉門度流沙,西行二千里至鄯善,為一道;自玉門度流沙,北行二千二百里至車師,為一道;從莎車西行一百里至蔥嶺,西千三百里至伽部,為一道;自莎車西南五百里至蔥嶺,西南千三百里至波路,為一道焉。於是貢獻者十有六國。
 
17
西戎總序: 孝文延興中,尚書奏以燉煌一鎮,介遠西北,寇賊路衝,慮或不固,欲移就涼州。群官會議。給事中韓秀曰:「此蹙國之事,非闢土之宜。愚謂燉煌之立,其來久矣。雖土鄰強寇,而兵人素習,縱有姦竊,不能為害,循常置戍,足以自全,進斷北狄之覘途,退塞西夷之闚路。若徙就姑臧,慮人懷異意,或貪留重遷,情不願徙,脫引寇內侵,深為國患。且燉煌去涼卅及千餘里,拾遠就近,防制有闕。一朝廢置,是啟戎心,則夷狄交構,互相來往。恐醜徒協契,侵竊涼土,邊役繁興,艱難方甚。」乃從秀議。
 
18
西戎總序: 隋煬帝時,遣侍御史韋節、司隸從事杜行滿使於西蕃諸國。至罽賓,得瑪瑙杯;王舍城,得佛經;史國,得十舞女、師子皮、火鼠毛而還。帝復令裴矩於武威、張掖閒往來以引致之,皆啗以厚利,令轉相諷諭。大業中,相率而來朝者四十餘國,帝因置西戎校尉以應接之。自燉煌西出玉門、陽關,涉鄯善,北通伊吾千里。自伊吾北通車師前部高昌壁千二百里。自高昌壁北通車師後部金蒲城今北庭府縣。五百里。此其西域之門戶內地,故漢戊己校尉更互屯焉。伊吾地宜五穀、桑、麻、蒲萄,其北及柳中皆膏腴之地。故漢帝與匈奴爭車師、伊吾,以制西域。至隋,有商胡雜居,勝兵千餘人,附於鐵勒,人甚驕悍,厥田良沃。隋末內屬,置伊吾郡。屬天下亂,又臣突厥。
 
19
西戎總序: 大唐貞觀四年,以頡利破滅,遂舉其屬七城來降,因列其地為西伊州,同於編戶。至武太后如意初,武威軍總管王孝傑大破吐番,復龜茲、于闐、疏勒、碎葉四鎮,自是諸國朝貢,侔於前代矣。神龍以後,黑衣大食強盛,漸并諸國,至於西海,分兵鎮守焉。族子環隨鎮西節度使高仙芝西征,天寶十載至西海,寶應初,因賈商船舶自廣州而回,著經行記。今之所纂,其小國無異聞者,則不暇錄焉。諸家纂西域事,皆多引諸僧遊歷傳記,如法明遊天竺記、支僧載外國事、法盛歷諸國傳、道安西域志。惟佛國記、曇勇外國傳、智猛外國傳、支曇諦烏山銘、翻經法師外國傳之類,皆盛論釋氏詭異奇跡,參以他書,則皆紕謬,故多略焉。
 
《樓蘭》 
1
樓蘭: 樓蘭,在婼羌西北,漢時通焉。王理扜泥城,去陽關千六百里,東去長安六千一百里。戶千五百。西北去都護理所千八百里,至山國千三百餘里,此國山居,故名山國。西北至車師千九百里。地沙鹵,寄田仰穀旁國。國多出葭葦、檉柳、胡桐、白草。白草,牛馬所嗜也。胡桐似桐,蟲食其樹而沫下流出者,俗名為胡桐淚,言似眼淚也。可以汗金銀。人隨畜牧逐水草,有驢馬,多橐駝。能作兵器,與婼羌同。
 
2
樓蘭: 初,漢武帝因張騫之言,甘心欲通大宛諸國,使者一歲中多至十餘輩。樓蘭、姑師當道,苦之,每供給使者,受其勞費,故厭苦也。攻劫漢使王恢等。漢將趙破奴率屬國騎謂諸外國屬漢者。及郡兵擊之,虜樓蘭王,遂破姑師,於是列亭障至玉門矣。樓蘭既降服貢獻,匈奴聞,發兵擊之。於是樓蘭遣一子質匈奴,一子質漢。後貳師將軍擊大宛,便道引兵捕樓蘭王。將詣闕,簿責王,對曰:「小國在大國閒,不兩屬無以自安,願徙國入於漢地。」上直其言,遣歸國。樓蘭王死,後王立。樓蘭國最在東垂,近漢,當白龍堆,乏水草,常主發道,負水擔糧,送迎漢使,又數為吏卒所寇,懲艾不便與漢通。艾讀曰乂。後復為匈奴反閒,數遮漢使。昭帝遣平樂監傅介子往刺其王,懸首北闕下。乃立其弟尉屠耆為王,更名其國為鄯善。王自請天子曰:「身在漢久,今歸,單弱,而前王有子在,恐為所拒。國中有伊循城,其地肥美,願漢遣一將屯田積穀,令臣得依其威重。」於是漢遣司馬一人,吏士四十人,田伊循以鎮撫之。其後置都尉,伊循官置始此矣。鄯善當漢道衝,西通且末且,此余反。七百二十里。自且末以往皆種五穀,土地、草木、產畜、作兵,略與漢同。自後無聞。
 
3
樓蘭: 至後魏太武時,其國為沮渠安周所攻,其王西奔且末,而且末役屬之。西魏大統八年,其王兄鄯來率眾內附。
 
《且末》 
1
且末: 且末國,漢時通焉。王治且末城,去長安六千八百里。戶二百三十。西北至都護理所二千二百里,北接尉犁、丁零,東接白提,西接波斯、精絕,南至小宛可三日行。地有蒲萄諸果。人皆翦髮,著观帽,小袖衣,為衫則開頸而縫前。多牛羊騾驢。其王安末深盤,梁武帝普通五年,遣使貢獻,謂之末國。梁史云即且末。其國西北有流沙數百里,夏月有熱風,為行旅之患。風之欲至,老駝先知,即鳴而聚立,埋口鼻於沙中,人每以為候,即將观擁蔽鼻口。其風迅駛,斯須過盡,若不防者,必至危斃。
 
《杅彌》
1
杅彌: 杅彌,漢時通焉。王理杅彌城,去長安九千三百里。戶三千三百。東北至都護理所三千五百里,南與渠勒、東北與龜茲、西北與姑墨接,西通于闐四百里。後漢改其國曰拘彌,居寧彌城,亦曰寧彌城國。順帝永建中,為于闐王放前破殺其王興。陽嘉初,燉煌太守徐由遣疏勒發兵擊破于闐,遂更立拘彌王。靈帝熹平中,又為于闐所破,殺掠殆盡,眾纔千口。
 
《車師》
1
車師: 高昌附
 
2
車師: 車師前王、後王,並漢時通焉。前王國一曰前部,理交河城。今交河郡。水分流繞城下,故為號。去長安八千一百里。戶千五百。西南至都護理所千八百里。西域長史及戊己校尉並理於此。去燉煌十三日行。其地東西三百里,南北五百里,四面多大山。後王國理務塗谷,即今蒲城,今北庭府蒲類縣也。去長安八千九百里。戶六百。西南至都護理所一千二百三十餘里,北與匈奴接。
 
3
車師: 初漢武帝征和四年中,遣重合侯馬通將諸國之兵,共圍車師,車師王降服。後其王烏貴與匈奴結親,遂教之遮漢道通烏孫者。宣帝地節二年,遣侍郎鄭吉、校尉司馬埙音許吏反。將免刑罪人田渠犁,積穀,欲以攻車師。至秋收穀,吉、埙發城郭諸國兵共擊車師,攻交河城,破之。王尚在北石城中,未得,會吉食盡,歸渠犁田。秋收後,更往攻石城。王乃輕騎奔烏孫焉。吉還田渠犁及車師,益積穀以安西國,侵匈奴。匈奴大臣皆曰:「車師地肥美,近匈奴,使漢得之,多田積穀,必害我國,不可不爭也。」遣騎來擊吉,吉將田士卒保車師城。匈奴圍城數日乃解。吉上書:「車師去渠犁千餘里,閒以山河,北近匈奴,漢兵在渠犁者勢不能相救,願益田卒。」於是召故車師太子軍宿在焉耆者,立以為王,盡徙車師國人令居渠犁,遂以車師故地與匈奴。車師王得近漢田官,與匈奴絕,亦安樂親漢。其後置戊己校尉,屯田車師故地。即今交河郡。漢取之,以置校尉。
 
4
車師: 平帝元始中,車師後王國有新道,出五船北,通玉門關,往來差近,戊己校尉徐普欲開以省道里,避白龍堆之阨。車師後王姑句音鉤以道通當為拄置,心不便也。拄,支拄也。言有所置立,而支拄於己,故心不便也。拄音竹禹反。地又頗與匈奴南將軍地接,其後舉國降匈奴。盡舉一國之眾。是時,王莽易匈奴單于璽,單于怒,大擊北邊,而西域亦瓦解。焉耆國近匈奴,先叛,殺都護但欽,莽不能討,西域因絕。
 
5
車師: 至後漢和帝永元二年,大將軍竇憲破北匈奴,車師震慴,之涉反。前後王各遣子入侍。其後屢叛。至安帝延光四年,長史班勇擊其後王軍就,大破,斬之。桓帝永興初,後部王阿羅多攻圍漢屯田且固城,殺傷吏士。後部候炭遮領餘人叛阿羅多,詣漢降。阿羅多從百餘騎亡走北匈奴中。漢立後部故王軍就質子卑君為後部王。阿羅多復從匈奴中來降,於是更立阿羅多為王,將卑君還燉煌,以後部人三百帳別屬役之。食其稅。帳者,猶中國戶之數。
 
6
車師: 至魏時,賜其王壹多離守魏侍中,號大都尉。晉以交河城為高昌郡。蓋因其地高敞、人庶昌盛立名。或云昔漢武帝遣兵西討,師旅頓弊者因住焉,有漢時高昌壘故也。張軌、呂光、沮渠蒙遜在河西,皆置太守以統之。
 
7
車師: 後魏太武時,其前部王為沮渠無諱所攻,遣使上表云:「不能自全,遂捨國東奔,三分免一,在焉耆東界,幸垂賑救。」魏使撫慰,開焉耆倉給之。文成帝末,其地又為蠕蠕所并,立闞伯周為王。高昌稱王自此始。闞,苦濫反。孝文太和五年,高車王阿伏至羅殺闞王,以燉煌人張孟明為高昌王。太和二年,孟明為國人所殺,立馬儒為王,以鞏顧禮、麴嘉為左右長史。儒又通使後魏,請內屬。人皆戀土,不願東遷,相與殺儒,立嘉為王。麴嘉字靈鳳,金城郡榆中人。今郡地。既立為王,會焉耆為缁噠所破,眾不能自立,請主於嘉。嘉遣其第二子為焉耆王,由是始大,益為國人所服。
 
8
車師: 其都城周迴千八百四十步,於坐室畫魯哀公問政於孔子之像。國內有城十八,置四十六鎮。官有令尹,有交河公,田地公,皆其王子也。餘官多同中國。大事決之於王,小事則太子及二公隨狀斷。平章錄紀,事訖即除,籍書之外,無久掌文案。官人雖有列位,並無曹府,唯每朝集於衙門,評議眾事。諸城各有戶曹、水曹、田曹。每城遣司馬、侍郎相監檢校,名為城令。服飾,丈夫從胡法,婦人略同華夏。兵器有弓、箭、刀、楯、甲、桕。文字亦同華夏,兼用胡書。有毛詩、論語、孝經、歷代子史,集學官弟子,以相教授。雖習讀之,而皆為胡語。賦稅則計田輸銀,無者輸麻布。其刑法、風俗、婚姻、喪葬與華夏大同。其人面貌類高麗,辮髮施之於背,女子頭髮辮而垂。其地高燥,多石磧,氣候溫暖,與益州相似。穀麥再熟,宜蠶,多五果。有草名為羊刺,其上生蜜,而味甚佳。赤鹽如朱,白鹽如玉。多蒲萄酒。俗事天神,兼信佛法。國中羊馬牧於隱僻,以避外寇,非貴人不知其所。又有草實如繭,中絲如細纑,名為白疊子,國人取織以為布,交市用焉。其國北有赤石山,山北七十里有貪汗山,夏有積雪。此山之北,鐵勒界也。從武威西北有捷路,度沙磧一千餘里,四面茫然,無有蹊徑。欲往者,不可準記,唯以人畜骸骨及駝糞為驗。路中或聞歌哭之聲,行人尋之,多致亡失,蓋魑魅魍魎也。故商旅往來,多取伊吾路。
 
9
車師: 孝明帝正光中,嘉遣使求借五經、諸史,并請國子助教劉燮以為博士。
 
10
車師: 隋文帝開皇中,突厥破其四城,有二千人來歸中國。嘉孫伯雅立,其大母本突厥可汗女,其父死,突厥令依其俗,伯雅不從者久之。突厥逼之,不得已而從。煬帝大業五年,伯雅來朝,因從擊高麗。還,尚宗女華容公主。八年,歸蕃。
 
11
車師: 至大唐武德中,遣使獻狗,雌雄各一,高六寸,長尺餘,性甚惠,能牽馬銜燭,云本生拂菻國。其後不供職貢。貞觀四年,其王文泰來朝。伯雅子。後與西突厥連結,諸國朝貢者,皆路出高昌,文泰稍擁絕之。至十三年,太宗謂其使曰:「高昌數年來朝貢脫略。我使人至彼,文泰云:『鷹飛於天,雉竄於蒿,蝿遊於堂,鼠安於穴,各得其所,豈不快耶!』明年當發兵,以擊汝國。」十四年八月,交河道行軍大總管侯君集平高昌國,下其郡三、縣五、城三十二,戶八千四十六,口萬七千七百三十,馬四千三百疋。太宗以其地為西州,以交河城為交河縣,始昌城為天山縣,田地城為柳中縣,東鎮城為蒲昌縣,高昌城為高昌縣。初,西突厥遣其葉護屯兵於可汗浮圖城,與高昌為影響,至是懼而來降,以其地為庭州,并置蒲類縣,每歲調內地更發千人鎮遏焉。
 
12
車師: 黃門侍郎褚遂良上疏曰:「臣聞古者哲后,必先華夏而後戎狄,務廣德化,不事遐荒。是以周宣薄伐,至境而止;始皇遠塞,中國分離。漢武負文景之聚財,翫士馬之餘力,始通西域,將三十年。復得天馬於宛城,采蒲萄於安息。而海內空竭,生人物故,所以租至六畜,算至舟車,因之年凶,盜賊並起。搜粟都尉桑弘羊復希主意,請遣士卒遠田輪臺,築城以威西域。武帝翻然追悔,棄輪臺之野,下哀痛之詔,人神感悅,海內乂康。向使不然,生靈盡矣。是以光武中興,不踰蔥嶺;孝章即位,都護來歸。今誅滅高昌,威加西域,收其鯨鯢,以為州縣。然則王師初發之歲,河西供役之年,飛抵輓粟,十室九空,數郡蕭然,五年不復。陛下歲遣千餘人遠事屯戍,終年離別,萬里思歸。去者資裝,自須營辦,既賣菽粟,傾其機杼。經途死亡,復在言外。兼遣罪人,增其防遏。彼罪人者,生於販肆,終朝惰業,犯禁違公,必能擾於邊城,無益於行陣。所遣之內,復有逃亡,官司捕捉,為國生事。設令張掖塵飛,酒泉烽舉,豈能得高昌一人斗粟而及事乎?終須起發隴右諸州,星馳電擊。由斯而言,此河西者方己腹心,彼高昌者他人手足,豈得麋費中華,以事無用。書曰『不作無益害有益』,此之謂也。陛下平頡利以沙塞,滅吐渾於西海,突厥餘眾,為立可汗,吐渾遺萌,更樹君長。復立高昌,非無前例,此所謂有罪而誅之,既伏而立之。四海百蠻,誰不聞見,蠕動懷生,畏威慕德。宜擇高昌可立者而立之,徵給首領,兼還本國,負戴漢恩,長為藩翰。中國不擾,既富且寧,傳之子孫,以貽永代矣。」不從。
 
《龜茲》 
1
龜茲: 龜茲,一曰丘茲,又曰屈茨。漢時通焉。王理延城,今名伊邏盧城。都白山之南二百里,隋西域圖記云:「白山一名阿羯山,常有火及煙,即是出坟砂之處。」東去長安七千五百里。戶七千。南與精絕、東南與且末、西南與杅彌、北與烏孫、西與姑墨接。能鑄冶。俗有城郭。東至都護理所烏壘城四百里。烏壘戶百十。與都護同理。其南三百里至渠犁。渠犁,城都尉一人,戶百三十。東北與尉犁、東南與且末、南與精絕接。昭帝田輪臺,與渠犁地皆相連也。宣帝時,烏孫公主遣女。東有大河東流,號計戍水,據漢書則黃河也。其真黃河也,見雍州西平郡篇。
 
2
龜茲: 大唐貞觀二十三年,將軍阿史那社爾伐龜茲,虜其王而歸,立嗣子素稽為王。今安西都府所理,則龜茲城也。今王則震之後也。今并有漢時姑墨、溫宿、尉頭三國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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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有倫 - 不說晚安

作詞:鄭智化、陳志遠、柯有倫、Jacky、Ryan.B、楊眼眼、張方露
作曲:溫永信、鄭智化、陳志遠、柯有倫、Jac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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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楚生 - 山楂花

作曲:倉雁彬  作詞:文雅 
走過了這一片青草坡 有棵樹在那兒等著
它守著你和我的村落 站立成一個傳說
山楂樹開滿了花 落在你羞澀臉頰
山楂樹開滿了花 我等你一句回答

可是我先走了 縱然太不捨
別哭我親愛的 你要好好的
在時間的盡頭 你定會看見我
唱著歌在等你微笑著

就算我最後碎成粉末 也有你為我而活
只要我還能被你記得 我就是不朽的
山楂樹開滿了花 像你在對我說話
山楂樹開滿了花 指引你帶我回家

可是我先走了 縱然太不捨
別哭我親愛的 你要好好的
在時間的盡頭 你定會看見我
唱著歌在等你微笑著

可是我先走了 縱然太不捨
別哭我親愛的 你要好好的
在時間的盡頭 你定會看見我
唱著歌在等你微笑著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xsrdPCI5M8

 
盧昌明 - 捕快

作詞: 盧昌明 作曲: 盧昌明 演唱: 盧昌明

戰爭就要開始 我將捕殺自己的影子
戰爭就要開始 我不需要跟著別人走
戰爭就要開始 我將寫上自己的名字
戰爭就要開始 我不需要你的歡呼
啊開始吧開始吧
何必跟別人爭奪些什麼只要向自己證明
我總會有一個開始
不必有淚水不必有包袱我只要向前追
不再猶豫不再後悔
我無所為我告訴我自己我無所為
我告訴我自己我無所謂
我除了我自己我還有誰
我除了我自己我還有誰
我告訴我自己我無所謂
我告訴我自己我無所為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JNTgG0Zg3o


黃國倫-帶領我

詞曲 黃國倫

你的意念高過我的意念 你的道路高過我的道路
每當我徬徨失措 軟弱無助的時候
我要在你懷中安息
你的時候不同我的時候 我要等候不住感謝祈求
知道黑暗會過去 我要在你光中歡喜
誰能敵擋我若你要幫助我

困難算什麼 痛苦算什麼 在它們的背後 是你祝福的手
孤單算什麼 羞辱算什麼 你的愛是那麼深 你的恩典夠我用

帶領我 憐憫我 我要緊緊跟隨你
我要全心依靠你 你是我主 我的拯救
帶領我 扶持我 我要天天歌頌你
堅信不移你應許 你是葡萄樹我是枝子不分離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RyTnKZ6KLM


宋念宇 - 過渡期

作詞:曹宇棠
作曲:宋念宇

Hello? Hello you there?
試著分析所有夢裡 一再出現的訊息
有種失落 我感覺過
你若有所思的神情 背對著我的身影
我看得懂 那叫寂寞

#夢境的意義 愛是痛的替代品
 我是你的過渡期 太簡單的謎(底)

*忽遠忽近 只要你想你就隨時逃避
 若即若離 只要你想你隨時隱形
 I don't know why won't you set me free
 不想演戲 再花力氣扮演完美情侶
 不想繼續 再把一段關係當遊戲
 不想再做夢去麻痺 自己

試著分析所有夢裡 一再出現重複的訊息
有種失落 把每個希望一個個都澆熄
你若有所思的神情 背對著我的身影
我看得懂 (我看得懂)
理想的愛情只出現在夢裡 (只在夢裡)
 
Repeat #,*

潛入你最深的意識裡 你就是不讓我看清
看清你複雜的聰明 聰明得讓我灰了心 (灰了心)
徹底的灰了心

忽遠忽近 只要你想你就隨時逃避
若即若離 只要你想你隨時隱形
I begging you to set me free
不想演戲 我們都失去了理想愛情
不想繼續  就讓它活在我的夢裡
但夢裡不會再有你

(Rap)
What's up girl you know
回想昨天晚上 還有每個晚上
心不在焉你的模樣 就像一直不在現場
你把心放他身上 而我從來沒有重量
你用我的傷 擺脫你的傷
但遺忘才能讓我釋放 釋放
You know what I mean
It's over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lSsSjjnVQxE


宋筠-我很輕鬆

作詞 娃娃 
作曲 宋筠

問你何所求 匆匆忙忙每一分鐘
對愛何所求 愛恨交識歡喜悲痛
對人何所求 付出回報平不平衡
生命何所求 難道快樂不重要
我很輕鬆 我很輕鬆
眉眼在笑 走路有風
四大皆空 幾個人能夠想得透
什麼都要 要不到
什麼都有 有沒有
看看你看看我 啊!笑一笑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3cEXLS82UNU


江凱文 - 紅豆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dFwrXwAJ3i4


林俊傑&王彥博-期待你的愛

作詞:林怡鳳/許環良
作曲:林俊傑

My Life 一直在等待
空蕩的口袋
想在裡面放 一份愛

Why 總是被打敗
真的好無奈
其實我 實實在在
不管帥不帥

想要找回來 自己的節拍
所以這一次
我要勇敢 大聲說出來

期待 期待你發現我的愛
無所不在 我自然而然的關懷
妳的存在 心靈感應的方向
我一眼就看出來
是因為愛

我猜 你早已發現我的愛
繞幾個彎 靠越近越明白
不要走開
幸福的開始 就是放手去愛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WTVW776sOU


林曉培&黃靖倫-心動

作詞:林夕
作曲:黃韻玲

有多久沒見你 以為你在哪裡
原來就住在我心底 陪伴著我的呼吸
有多遠的距離 以為聞不到你氣息
誰知道你背影這麼長 回頭就看到你

過去讓它過去 來不及
從頭喜歡你 白雲纏繞著藍天
哦 ~
如果不能夠永遠走在一起
也至少給我們懷念的勇氣 擁抱的權利
好讓你明白 我心動的痕跡

總是想再見你 還試著打探你消息
原來你就住在我的身體 守護我的回憶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Ty8MNZ1wEPo


涂佩岑+眭澔平-我只想靜靜的愛你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8oTaAS44foE


彭佳慧&林芯儀-甘願

作詞:姚若龍
作曲:陳國華
編曲:Terence Teo

愛你好像半暝坐火車啊 夢搖來搖去心驚惶
睡了一下 驚醒一下 瞇眼看窗外到了哪

你的愛就像星辰 偶爾很亮 偶爾很暗
我不盼絢麗的燦爛 只求微光能擋風寒

是甘願 也就不怕難
不甘願 早放聲哭喊
我要你 別的都不管
倔強變勇敢 茫然變釋然

是甘願 所以能美滿
不甘願 才會說傷感
我愛你 心就特別軟
平淡也浪漫 無語也溫暖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axABgvhq_E


蘇芮 - 你愛的是我還是你自己

作詞:黃舒駿 作曲:黃舒駿

你曾為我解脫昔日掩不住的寂寞
為何卻又是我今日說不出的折磨
過去的款款深情如今已了無蹤影
你愛的是我還是你自己

你可知道你的嘆息讓我多麼失落
你所謂的深愛已經變成一種苛求
不是我不珍惜只是我真的懷疑
你愛的是我還是你自己

是否我應該逃離這場夢既然過去
的情意不再有是否我應該讓你思索
你愛的是你還是我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Plr1GD2hjg4


田麗-誤點小站

作曲 熊美玲 
作詞 熊美玲/吳曼蒂

當我趕到小站你還佇立在月台
明明已經分別何必還要再遲疑
你說因為火車誤點沒有選擇餘地
難道是情斷緣未了
當我趕到小站碰巧火車又遲到
明明約定不送偏偏還要再相送
不必再對我說些什麼因為我已知道
相見時難別亦難
回憶它牽動往日的記憶

帶來的是苦也有甜蜜
只有在午夜夢迴的時候
讓我們相聚又相泣
啊 怎能忘記
那曾經是我的也是你的過去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YT3DqKGzHC8


藍麗婷-誠實心快樂心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gsn78Gya1Y


※※※

 
謝導秀-戴樹紅-碧澗流泉 - 古琴/蕭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owCSkUm2i8

 

戴微教授 - 古琴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J9A2AIXKa4

 

梧葉舞秋風 - 古琴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PV2-Uwoqfk0

 

劉正春 -秋江夜泊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fKNeParT2eQ

 

汪鋒 - 靜觀吟 - 古琴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8miKsqJaU8

 

古箏創作曲:歡樂音樂節。作曲、演奏:廖進三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_cYnFXG_tE

 

張宇 - 離開

作詞:十一郎
作曲:張宇

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 現在問了會不會太遲
以為甜蜜時 愛正在流失 原來這是一種離開我的方式

*你們變成彼此的影子 為了太晚相逢的類似
 情不自禁時 心很難控制 你用我的結束成全你的開始

#你也許會在某天想起遺憾的往事 說不出當時最愛的名字
 我卻要用我離開你之後的一輩子 忘了 你的 樣子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ZJc_LxLOIY

 

張宇-囚鳥+趁早

我是被你囚禁的鳥
已經忘了天有多高
如果離開你給我的小小城堡
不知還有誰能依靠

我是被你囚禁的鳥
得到的愛越來越少
看著你的笑在別人眼中燃燒
我卻要不到一個擁抱

我像是一個你可有可無的影子
冷冷的看著你說謊的樣子
這撩亂的城市容不下我的癡
是什麼讓你這樣迷戀這樣的放肆

我像是一個你可有可無的影子
和寂寞交換著悲傷的心事
對愛無計可施
這無味的日子
(我的)眼淚是唯一的奢侈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gFQgEwkX2E

 

張學友 - 紅色

作曲:潘協慶  作詞:丁曉雯 
燃起我心中野火
讓我的喉嚨乾澀
紅的誘惑 紅的火 紅的誘惑
你的笑容 像蜜糖粘著我
一步一步
讓人想擁抱罪惡
汗濕透我的衣裳
讓我的胸口發脹
紅的天空 紅的夢 紅的天空
你撒的網 覆蓋了我的光
一步一步
我不能躲不能藏不能想不能抵抗 啊
一個夜 一顆心 一段情 一次傷
我明明看見 鋪滿那荊棘的床
你是風 你是雲 你是電 你是雨
給我愛不給地久天長

汗濕透我的衣裳
讓我的胸口發脹
紅的天空 紅的夢 紅的天空
你撒的網 覆蓋了我的光
一步一步
我不能躲不能藏不能想不能抵抗 啊
一個夜 一顆心 一段情 一次傷
我明明看見 鋪滿那荊棘的床
你是風 你是雲 你是電 你是雨
給我愛不給地久天長

一個夜 一顆心 一段情 一次傷
我明明看見 鋪滿那荊棘的床
你是風 你是雲 你是電 你是雨
給我愛不給地久天長
跟隨吧 遺忘吧 愛也罷 害也罷
慢慢地走向危險的天堂
跟隨吧 遺忘吧 痛也罷 苦也罷
就算那後果要用一輩子來嘗
一個夜 一顆心 一段情 一次傷
我明明看見 鋪滿那荊棘的床
你是風 你是雲 你是電 你是雨
給我愛不給地久天長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vPb1p59_d8

 

張學友 - 有病呻吟

作曲:林健華  編曲:林健華  作詞:林夕 
想喝水 給我水或者高燒可勉強減退
然後鎮靜情緒忘掉我這裡應該 有誰

不要想 只管睡肉體安好不要怕心碎
無謂繼續麻醉期待你會賜給我 藥水

如果失戀註定逃不過 逃到病床前才明白更多
和你分手都也捱得過 然而這夜為何無能力退燒 多麼錯

不要緊 請辜負或者傷風比你更可惡
從病榻上回顧其實愛你太辛苦 何苦

如果失戀註定逃不過 逃到病床前才明白更多
和你分手都也捱得過 然而這夜為何無能力退燒 多麼錯

如果失戀註定逃不過 逃到病床前才明白更多
和你分手都也捱得過 然而這夜為何難承受痛楚

誰說失戀總會捱得過 捱到病床前才承受最多
和你分手都也捱得過 為何徹夜難眠良藥就算苦 請給我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i7GXK6LSOAk

 

Lang Lang - Liszt Consolation No. 2 in E Major - 郎朗 鋼琴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r49ro-R6LQ&index=8&list=PL0743A1C73CB32545

 

※※※

2015年1月3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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