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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楚國附近,有吳國與趙國,
對於不夠龐大的黑色翅膀,不過是吳趙叛軍,
不足以柔柔傾聽宋楚的白色發光纖細的白色翅膀;
然而誰飲料廠商提供可麗餅與鬆餅的無趣間折斷翅膀的事?
當背後翅膀收斂,不代表翅膀沒有曾經一張一合過,
我沒忘記幾年前的夏天的黑色泊油路,
黑色的油漆已渾濁生蛋白或蛋蜜汁變成腥風血雨的濕地,
他汙染著遊戲或遊戲污染著他,竟想從電視裡的溶岩體會溫度?
當你鹹酸的黑色羽毛覆著我最脆弱的白色光體,
我說我害怕你的黑夜,孩子卻在蛋糕裡期待黑夜的星星,
超商的泰山品牌,不得不企劃冰鎮紅茶的經過?!
卻想從你的過程,聽到你白色翅膀 與 黑色翅膀的結果,
家人又說,這幾雙童襪卻像遊牧民族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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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代之後 -> 隋唐 -> 通典 -> 食貨十
《食貨十》
《漕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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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秦 漢 魏 晉 後魏 隋 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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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管子曰:「粟行三百里,則國無一年之積;粟行四百里,則國無二年之積;粟行五百里,則眾有飢色。」孫武曰:「千里饋糧,士有飢色。食敵一鍾,當吾二十鍾。」是言粟不可推移,則糴之者無利,糶之處受害。按:禹貢:「百里賦納總,二百里納銍,三百里納秸服,四百里納粟,五百里米。」則物重而麤者為近賦,物輕而精者為遠賦。若數千百里漕運,其費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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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秦欲攻匈奴,運糧,使天下飛芻輓粟,運載芻卧,令疾至,故曰飛芻也。輓粟,謂引車船也。音晚。起於黃、腄、直瑞反,又音誰。琅琊負海之郡,轉輸北河,黃、腄二縣,並在東萊。言自東萊及琅琊緣海諸郡,皆令轉輸至北河也。黃即今黃縣,腄即今文登縣,並今東牟郡縣。琅琊,今高密琅琊郡地。北河今朔方之北河也。率三十鍾而致一石。六斛四斗為鍾。計其道路所費,凡用百九十二斛乃得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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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漢興,高皇帝時,漕轉山東之粟,以給中都官,歲不過數十萬石。謂京師之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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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孝文時,賈誼上疏曰:「天子都長安,而以淮南東道為奉地,鏹道數千,不輕致輸,郡或乃越諸侯而遠調均發徵,至無狀也。古者天子之地方千里,中之而為都,輸將繇使,其遠者不在五百里而至。公侯地百里,中之而為都,輸將繇使,遠者不在五十里而至。輸者不苦其繇,繇者不傷其費,故遠方人安。及秦,不能分人寸地,欲自有之,輸將起海上而來,一錢之賦,數十錢之費,不輕而致也。上之所得甚少,而人之苦甚多也。」帝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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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孝武建元中,通西南夷,作者數萬人,千里負擔饋糧,率十餘鍾致一石。其後東滅朝鮮,置滄海郡,人徒之費,擬西南夷。又衛青擊匈奴,取河南地,今朔方之地。復興十餘萬人築衛朔方,轉漕甚遠,自山東咸被其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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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元光中,大司農鄭當時言於帝曰:「異時關東運粟漕水從渭中上,度六月而罷,而渭水道九百餘里,時有難處。引渭穿渠,起長安,傍南山下,至河三百餘里,徑,易漕,度可三月罷,此損漕省卒。」天子以為然,發卒穿漕渠以漕運,大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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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其後番係言,漕從山東西,歲百餘萬石,更底柱之險,敗亡甚多而亦頗費。穿渠引汾,溉皮氏、汾陰下,引河溉汾陰、蒲阪下,皮氏,今絳郡龍門縣。汾陰、蒲阪,今河東郡寶鼎、河東二縣。度可得五千頃。故盡河壖棄地,壖,而緣反,謂緣河邊地。度可得穀二百萬石以上。穀從渭上,與關中無異,而底柱之東,可無復漕。」天子又以為然,渠田數歲,河移徙,渠不到,田者不能償種。久之,河東渠田廢。語在田制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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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其後人有上書,欲通褒斜道褒、斜,二水名。褒水東流南入沔,今漢中郡褒城縣。斜水北流入渭,今武功縣及扶風郡。及漕,事下御史大夫張湯。湯聞其事,因言「抵蜀從故道,多阪迴遠,今穿褒斜道,少阪,近四百里。而褒水通沔,斜水通渭,皆可以行船漕。漕從南陽上沔入褒,褒絕水至斜,閒百餘里,以車轉,從斜入渭。如此漢中之穀可致,山東從沔無限,便於底柱之漕。且褒、斜材木竹箭之饒,擬於巴蜀。」天子然之,拜湯子昂為漢中守,發數萬人作褒斜道五百餘里。道果便近,而水多湍石,不可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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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孝宣即位,百姓安土,歲數豐穰,穀石五錢,農人少利。時耿壽昌以善為算,能商功利,得幸於上。商,度也。五鳳中,奏言:「故事,歲漕關東穀四百萬斛以給京師,用卒六萬人。宜糴三輔、弘農、河東、上黨、太原等郡穀,三輔,今京兆、扶風、馮翊郡地。弘農,今陝郡地。河東,今河東絳郡、平陽郡地。上黨,今高平、上黨、樂平、平陽、燕城。太原,今太原、西河郡地。足供京師,可以省關東漕卒過半。」天子從其計。御史大夫蕭望之奏言:「壽昌欲近糴漕關內之穀,築倉理船,費直二萬萬餘,萬萬,億也。有動眾之功,恐生旱氣,人被其災。壽昌習於商功分銖之事,其深計遠慮,誠未足任,宜且如故。」帝不聽,漕事果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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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魏齊王正始二年,司馬宣王使鄧艾行陳、項以東至壽春。自今淮陽郡以至於今壽春郡。艾以為「田良水少,不足以盡地利,宜開河渠,可以大積軍糧,又通運漕之道」。宣王從之,乃開廣漕渠,東南有事,興眾泛舟而下,達於江淮。資食有儲而無水害,艾所建也。語在屯田篇。蜀相諸葛孔明出軍至祁山,今扶風縣,始以木牛運。其後又出斜谷,以流馬運。按亮集,督軍净力、杜叡、滿元、胡忠推意作一腳木牛,其法方腹曲頭,一腳四足,頭入領中,舌著於腹。載多而行少,宜住,可大用,不可小使。特行者數十里,群行者二十里。曲者為牛頭,雙者為牛腳,橫者為牛領,轉者為牛足,覆者為牛背,方者為牛腹,垂者為牛舌,曲者為牛肋,刻者為牛齒,立者為牛角,細者為牛鞅,攝者為牛鞦●。牛御雙轅,人行六尺,牛行四步。載一歲糧,日行二十里,而人不大勞,牛不飲食。流馬法曰:「尺寸之數,肋長三尺五寸,廣三寸,厚二寸二分,左右同。前軸孔分墨去頭四寸,徑中二寸。前腳孔分墨去頭四寸,徑中二寸。前腳孔分墨去前軸孔四寸五分,長一寸五分,廣一寸。前扛孔去前腳孔分墨二寸七分,孔長二寸,廣一寸。後軸孔去前扛孔分墨一尺五寸,大小與前同。後扛孔去腳孔分墨二寸二分。後扛孔分墨四寸五分。前扛長一尺八寸,廣二寸,厚一寸五分。後扛與等板方囊二枚,板厚八分,長二尺七寸,高一尺六寸五分,廣一尺六寸。枚受米二斛三斗。從上扛孔去肋下七寸,前後同。上扛孔去下扛孔分墨一尺三寸。孔長一寸五分,廣七分,八孔同。前後四腳,廣二寸,厚一寸五分。形制如象,靬長四寸,徑面四寸三分。孔徑中三腳扛,長二尺一寸,廣一寸五分,厚一寸四分,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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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晉武帝泰始十年,鑿陝南山,決河東注洛,以通運漕。雖有此詔,竟未成功。懷帝永嘉元年,修千金堨於許昌,以通運。堨,烏割反,擁也。成帝咸和六年,以海賊寇抄,運漕不繼,發王公以下千餘丁,各運米六斛。穆帝時,頻有大軍,糧運不繼,制王公以下十三戶共借一人,助度支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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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後魏自徐揚內附之後,徐州今彭城,揚州今壽州。仍代經略江淮,於是轉運中州,以實邊鎮,百姓疲於道路。有司請於水運之次,隨便置倉,乃於小平、石門、白馬津、漳涯、黑水、濟州、陳郡、大梁凡八所,各立邸閣。每軍國有須,應機漕引,自此費役微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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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時三門都將薛欽上言:「計京西水次汾華二州,恒農、河北、河東、正平、平陽等郡,年常綿絹及貲麻,皆折公物,僱車牛送京,道險人弊,費公損私。略計華州一車,官酬絹八疋三丈九尺,別有私人僱價布八十疋;河東一車,官酬絹五疋二丈,別有私人僱價布五十疋。自餘州郡,雖未練多少,推之遠近,應不減此。今求車取僱絹三疋,市材造船,不勞採斫。計船一艘,舉十三車,車取三疋,合有三十九疋。僱作手并匠及船上雜具食直,足以成船。計一船賸絹七十八疋,布七百八十疋。又租車一乘,官格二十斛成載,私人僱價,遠者五斗、布一疋,近者一石、布一疋。准其私費,一車布遠者八十疋,近者四十疋。造船一艘,計舉七百石,准其僱價,應有千四百疋。今取布三百疋造船一艘,并船上覆理雜事,計一船有賸布千一百疋。又其造船之處,皆須鋸材人功,并削船茹,依功多少,即給當州郡門兵,不假更召。汾州有租調之處,去汾不過百里,華州去河不滿六十,並令計程,依舊酬價,車送船所。船之所運,唯達缆陂。其陸路從缆陂至倉門,調一車僱絹一疋,租一車布五疋,則於公私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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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尚書度支郎中朱元旭計稱:「今校薛欽之說,雖跡驗未彰,而指況甚善。所云以船代車,是策之長者。若以門兵造舟,便為闕彼防城,無容全依。宜令取僱車之物,市材就作,及倉庫所須,悉以營辦。七月之始,十月初旬,令州郡綱典各受租調於所在,然後付之。十車之中,留車士四人佐其守護。粟帛上船之日,隨運至京,將共監慎,如有耗損,同其陪徵。河中缺失,專歸運司。輸京之時,聽其即納,不得雜合,違失常體。必使量上數下,謹其受入,自餘一如其例。計底柱之難,號為天險,迅驚千里,未易其功。然既陳便利,無容輒抑。若效充其說,則附例酬庸;如其不驗,徵填所損。今始開刱,不可懸生減折,且依請營立。一年之後,須知贏費。歲遣御史,校其虛實,脫有乖越,別更量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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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尚書崔休:「按欽所列,實允事宜;郎中之計,備盡公理。但舟楫所通,遠近必至,苟利公私,不宜止在前件。昔人乃遠通褒斜以利關中之漕,南達交廣以增京洛之饒。況乃漳洹夷路,洹音桓。河濟平流,而不均彼省煩,同茲巨益?請諸通水之處,皆宜率同此式。縱復五百、三百里,車運水次,校計利饒,猶為不少。其欽所列州郡,如請興造,東路諸州,皆先通水運,今年租調,悉用舟楫。若船數有闕,且賃假充事,比之僦車,交成息耗。其先未通流,宜遣檢行,閑月修葺,使理有可通,必無擁滯。如此則發召匪多,為益實廣,一爾蹔勞,久安永逸。」詔從之,而未能盡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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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孝文太和七年,薄骨律鎮將刁雍上表曰:「奉詔高平、安定、統萬薄骨律鎮,今靈武郡。高平,今平涼郡。安定即今郡。統萬,今朔方郡也。及臣所守四鎮,出車五千乘,運屯穀五十萬斛付沃野鎮,以供軍糧。臣鎮去沃野八百里,道多深沙,輕車往來,猶以為難。設令載穀二十石,每至深沙,必致滯陷。又穀在河西,轉至沃野,越渡大河計車五千乘,運十萬斛,百餘日乃得一返,大廢生人耕墾之業,車牛艱阻,難可全至,一歲不過二運,五十萬斛乃經三年。臣聞鄭、白之渠,遠引淮海之粟,泝流數千,周年乃得一至,猶稱國有儲糧,人用安樂。求於●●山在今平涼郡高平縣,今笄頭山,語訛亦曰汧屯山,即●●山。河水之次,造船二百艘。二船為一舫,一船勝穀二千斛,一舫十人,計須千人。臣鎮內之兵,率皆習水。一運二十萬斛,方舟順流,五日而至,自沃野牽上,十日還到,合六十日得一返。從三月至九月三返,運送六十萬斛。計用人工,輕於車運十倍有餘,不費牛力,又不廢田。」詔曰:「知欲造船運穀,一冬即成,大省人力,既不費牛,又不廢田,甚善。非但一運,自可永以為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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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隋文帝開皇三年,以京師倉廩尚虛,議為水旱之備,詔於蒲、陝、虢、熊、伊、洛、鄭、懷、邵、衛、汴、許、汝等水次十三州,熊州,今福昌縣。伊州,今陸渾縣。邵州今絳郡垣縣。餘並今郡。置募運米丁;又於衛州置黎陽倉,洛州置河陽倉,陝州置常平倉,華州置廣通倉,衛、陝、華並今郡。轉相灌注。漕關東及汾、晉之粟,以給京師。又遣倉部侍郎韋瓚向蒲、陝以東募人能於洛陽運米四十石,經底柱之險,達於常平者,免其征戍。其後以渭水多沙,流有深淺,漕者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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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四年,詔宇文愷率水工鑿渠,引渭水,自大興城即今西京城也。東至潼關,三百餘里,名曰廣通渠。轉運通利,關內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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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煬帝大業元年,發河南諸郡男女百餘萬,開通濟渠,自西苑引穀、洛水達於河,又引河通於淮海,自是天下利於轉輸。四年,又發河北諸郡百餘萬眾,開永濟渠,引沁水南達於河,北通涿郡。今范陽郡。涿,竹角反。自是丁男不供,始以婦人從役。五年,於西域之地,置西海、鄯善、且末等郡,逐吐谷渾得其地,並在今酒泉、張掖、晉昌郡之北。今悉為北狄之地。鄯音善。且,子餘反。謫天下罪人,配為戍卒,大開屯田,發四方諸郡運糧以給之。七年冬,大會涿郡。分江淮南兵配驍衛大將軍來護兒,別以舟師濟滄海,舳艫數百里,並載軍糧,期與大兵會於平壤。高麗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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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大唐咸亨三年,於岐州陳倉縣東南開渠,引渭水入昇原渠,通船钥至京故城。钥音伐。京故城,即長安城。漢惠帝所築,在今大興城之西北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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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開元十八年,玄宗問朝集使利害之事,宣州刺史裴耀卿上便宜曰:「江南戶口稍廣,倉庫所資,唯出租庸,更無征防。緣水陸遙遠,轉運艱辛,功力雖勞,倉儲不益。竊見每州所送租及庸調等,本州正月二月上道,至揚州入斗門,即逢水淺,已有阻礙,須停留一月以上。三月四月以後,始渡淮入汴,多屬汴河乾淺,又船運停留。至六月七月後,始至河口,即逢黃河水漲,不得入河。又須停一兩月,待河水小,始得上河。入洛即漕路乾淺,船艘隘齄,般載停滯,備極艱辛。計從江南至東都,停滯日多,得行日少,糧食既皆不足,折欠因此而生。又江南百姓,不習河水,皆轉僱河師水手,更為損費。伏見國家舊法,往代成規,擇制便宜,以垂長久。河口元置武牢倉,江南船不入黃河,即於倉內便貯。鞏縣置洛口倉,從黃河不入漕洛,即於倉內安置。爰及河陽倉、柏崖倉、太原倉、永豐倉、渭南倉,節級取便,例皆如此。水通則隨近運轉,不通則且納在倉,不滯遠船,不憂欠耗,比於曠年長運,利便一倍有餘。今若且置武牢、洛口等倉,江南船至河口,即卻還本州,更得其船充運,并取所減腳錢,更運江淮變造義倉,每年剩得一二百萬石。即數年之外,倉廩轉加。其江淮義倉,多為下溼,不堪久貯,若無船運,三兩年色變,即給貸費散,公私無益。」疏奏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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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至二十一年,耀卿為京兆尹,京師雨水害稼,穀價踴貴。耀卿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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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伏以陛下仁聖至深,憂勤庶務,小有飢乏,降詔哀矜,躬親支計,救其危急。今既大駕東巡,百司扈從,諸州及三輔先有所貯,且隨見在發重臣分道振給,計可支一二年。從東都廣漕運,以實關輔,待稍充實,車駕西還,即事無不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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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臣以國家帝業本在京師,萬國朝宗,百代不易之所。但為秦中地狹,收粟不多,儻遇水旱,便即匱乏。往者貞觀、永徽之際,祿廩數少,每年轉運,不過一二十萬石,所用便足,以此車駕久得安居。今昇平日久,國用漸廣,每年陝洛漕運,數倍於前,支猶不給。陛下數幸東都,以就貯積,為國大計,不憚劬勞,皆為憂人而行,豈是故欲來往。若能更廣陝運支入京,倉廩常有二三年糧,即無憂水旱。今日天下輸丁約有四百萬人,每丁支出錢百文,充陝洛運腳,五十文充營窖等用,貯納司農及河南府、陝州,以充其費。租米則各隨遠近,任自出腳送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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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東都至陝,河路艱險,既用陸腳,無由廣致。若能開通河漕,變陸為水,則所支有餘,動盈萬計。且江南租船,所在候水,始敢進發。吳人不便河漕,由是所在停留,日月既淹,遂生隱盜。臣請於河口置一倉,納江東租米,便放船迴。從河口即分入河洛,官自僱船載運。河運者至三門之東,置一倉。既屬水險,即於河岸傍山車運十數里;至三門之西,又置一倉。每運至倉,即般下貯納。水通即運,水細便止。漸至太原倉,泝河入渭,更無停留,所省巨萬。臣常任濟、定、冀等三州刺史,詢訪故事,前漢都關內,年月稍久,及隋亦在京師,緣河皆有舊倉,所以國用常贍。若依此行用,利便實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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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上大悅,尋以耀卿為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敕鄭州刺史及河南少尹蕭炅,自江淮至京以來,檢古倉節級貯納。仍以耀卿為轉運都使。於是始置河陰縣及河陰倉,河清縣置柏崖倉,三門東置集津倉,三門西置三門倉。開三門北山十八里,陸行以避湍險。自江淮西北泝鴻溝,悉納河陰倉。自河陰候水調浮,漕送含嘉倉,又取曉習河水者,遞送納於太原倉,所謂北運也。自太原倉浮渭以實關中。凡三年,運七百萬石,省腳三十萬貫。耀卿罷相後,緣北運險澀,頗有欺隱,議者又言其不便,事又停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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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二十七年,河南採訪使、汴州刺史齊澣以江淮漕運經淮水波濤有沈損,遂開廣濟渠下流,自泗州虹縣至楚州淮陰縣北十八里,合於淮,不踰時畢功。既而以水流浚急,行旅艱險,旋即停廢,卻由舊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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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二十九年,陝州刺史李齊物避三門河路急峻,於其北鑿石渠通運船,為漫流,河泥旋填淤塞,不可漕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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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 天寶二年,左常侍兼陝州刺史韋堅開漕河,自苑西引渭水,因古渠至華陰入渭,引永豐倉及三門倉米以給京師,名曰廣運潭。以堅為天下轉運使。灞、滻二水會於漕渠,每夏大雨,輒皆填淤。大曆之後,漸不通舟。天寶中,每歲水陸運米二百五十萬石入關。舊於河南路運至陝郡太原倉,又運至永豐倉及京太倉。開元初,河南尹李傑始為陸運使,從含嘉倉至太原倉,置八遞場,相去每長四十里。每歲冬初起,運八十萬石,後至一百萬石。每遞用車八百乘,分為前後,交兩月而畢。其後漸加,至天寶七載,滿二百五十萬石。每遞用車千八百乘,自九月至正月畢。天寶九載九月,河南尹裴迥以遞重恐傷牛,於是以遞場為交場,兩遞簡擇近水處為宿場,分官押之,兼防其盜竊。大曆後,水陸運每歲四十萬石入關。
《鹽鐵》
1
鹽鐵: 周 漢 後漢 陳 後魏 後周 隋 大唐
2
鹽鐵: 管子曰:「海王之國,海王者,言以負海之利而王其業。王音于況反。謹正鹽筴。正,稅也。音征。十口之家,十人食鹽,百口之家,百人食鹽。終月大男食鹽五升少半,少半,猶劣薄也。大女食鹽三升少半,吾子食鹽二升少半,吾子,謂小男小女也。此其大曆也。曆,數。鹽百升而釜,鹽十二兩七銖一黍十分之一為升,當米六合四勺也。百升之鹽,七十六斤十二兩十九銖二纍為釜,當米六斗四升。今鹽之重,升加分強,釜五十也;分強,半強也。今使鹽官稅其鹽之重,每一斗加半合為強而取之,則一釜之鹽,得五十合而謂之強。升加一強,釜百也;升加二強,釜二百也。鍾二千,十釜之鹽,七百六十八斤為鍾,當米六斛四斗是。十鍾二萬,百鍾二十萬,千鍾二百萬。萬乘之國,人數開口千萬也。舉其大數而言之也。開口,謂大男大女之所食鹽也。禺筴之商,日二百萬,禺讀為偶。偶,對也。商,計也。對其大男大女食鹽者之口數而立筴,以計所稅之鹽,一日計二百萬,合為二百鍾。十日二千萬,一月六千萬,萬乘之國,正九百萬也。萬乘之國,大男大女食鹽者千萬人,而稅之,鹽一日二百鍾,十日二千鍾,一月六千鍾也。今又施其稅數,以千萬人如九百萬人之數,則所稅之鹽一日百八十鍾,十日千八百鍾,一月五千四百鍾。月人三十錢之籍,為錢三千萬。又變其五千四百鍾之鹽而籍其錢,計一月每人人籍錢三十,凡千萬人,為錢三萬萬矣。以此籍之數而比其常籍,則當一國而有三千萬人矣。今吾非籍之諸君吾子,而有二國之籍者六千萬。諸君,謂老男老女也。六十以上為老男,五十以上為老女也。既不籍於老男老女,又不籍於小男小女,乃能以千萬人而當三千萬人者,蓋鹽官之利耳。鹽官之利既然,則鐵官之利可知也。鹽官之利當一國而三千萬人,鐵官之利當一國而三千萬人焉,故能有二國之籍者六千萬人耳。其常籍人之數,猶在此外。使君施令曰:吾將籍於諸君吾子,則必囂號,令天給之鹽筴,則百倍歸於上,人無以避此者,數也。今鐵官之數曰:一女必有一鍼一刀,若其事立。若猶然後。耕者必有一耒一耜一銚,若其事立。大鋤謂之銚,羊昭反。行服連輦名,所以載作器,人挽者。軺羊昭反輂居玉反者,大車駕馬。必有一斤一鋸一錐一鑿,若其事立。不爾而成事者,天下無有。今鍼之重加一也,三十鍼一人之籍。鍼之重,每十分加一分,為強而取之,則一女之籍得三十鍼也矣。刀之重加六,五六三十,五刀一人之籍也。刀之重,每十分加六分,以為強而取之,五六為三十也,則一女之籍得五刀。耜鐵之重加七,三耜鐵一人之籍也。耜鐵之重,每十分加七分,以為強而取之,則一農之籍得三耜鐵也。其餘輕重皆准此而行,其器彌重,其加彌多。然則舉臂勝音升事,無不服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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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鐵: 桓公曰:「然則國無山海不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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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鐵: 管子曰:「因人之山海,假之名有海之國,雖無海而假名有海,則亦雖無山而假名有山。售鹽於吾國。彼國有鹽而糴於吾國為售耳。釜十五吾受而官出之以百,受,取也。假令彼鹽平價釜當十錢者,吾又加五錢而取之,所以來之也。既得彼鹽,則令吾國鹽官又出而糶之,釜以百錢也。我未與其本事也,與,用也。本事,本鹽也。受人之事,以重相推,以重相推,謂加五錢之類也。推猶度也。此人用之數也。」彼人所有而皆為我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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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鐵: 又曰:「齊有渠展之鹽,渠展,齊地,泲水所流入海之處,可煮鹽之所也,故曰渠展之鹽。請君伐菹薪,草枯曰菹。釆居反。煮水為鹽,煮海水。正音征而積之。十月始正,至於正月,成三萬六千鍾,下令曰:孟春既至,農事且起,大夫無得繕冢墓,理宮室,立臺榭,築牆垣。北海之眾無得聚庸庸,功也。而煮鹽。北海之眾,謂北海煮鹽之人。本意禁人煮鹽,下令託以農事,慮有妨奪,先自大夫起,欲人不知其機,斯為權術。此則坐長十倍,以令糶之。梁、趙、宋、衛、濮陽彼盡餽食之國,本國自無鹽,遠餽而食。無鹽則腫,守圉之國,圉與禦同,古通用。用鹽獨甚。」桓公乃使糶之,得成金萬斤。
6
鹽鐵: 漢孝武中年,大興征伐,財用匱竭,於是大農上鹽鐵丞孔僅、東郭咸陽言:「山海,天地之藏,皆宜屬少府,陛下弗私,以屬大農佐賦。願募民自給費,因官器作煮鹽,官與牢盆。牢,價直也,今世人言僱手牢。牢盆,煮鹽盆也。浮食奇民欲擅管山海之貨,若人執倉庫之管籥。以致富羡,羡,饒也。役利細民。其沮事之議,沮,才據反。不可勝聽。敢私鑄鐵器煮鹽者,釱左趾,釱音徒計反,足鉗也。沒其器物。郡不出鐵者置小鐵官,鑄故鐵。使屬在所縣。」使僅、咸陽乘傳,舉行天下鹽鐵,舉,皆也。普天之下皆行之。作官府,主煮鑄及出納。除故鹽鐵家富者為吏,吏益多賈人矣。
7
鹽鐵: 卜式為御史大夫,元鼎六年。見郡國多不便縣官作鐵器苦惡,謂作鐵器民患苦其不好。價貴,或強令民買之,而船有算,商者少,物貴,乃因孔僅言船算事。上不說。
8
鹽鐵: 又董仲舒說上曰:「今鹽鐵之利二十倍於古,人必病之。」
9
鹽鐵: 孝昭元始六年,令郡國舉賢良文學之士,問以民所疾苦,教化之要。皆對曰:「願罷鹽鐵酒榷均輸官,無與天下爭利,示以儉節,然後教化可興。」
10
鹽鐵: 御史大夫桑弘羊難詰難議者之言。以為:「此國家大業,所以制四夷、安邊足用之本。往者豪強之家,得管山海之利,采石鼓鑄煮鹽,一家聚眾或至千餘人。大抵盡放流之人,遠去鄉里,棄墳墓,依倚大家,相聚深山窮澤之中,成姦偽之業。家人有寶器,尚猶柙而藏之,況天地之山海乎?夫權利之處,必在山澤,非豪人不能通其利。異時鹽鐵未籠,布衣有朐邴,人君有吳王,專山澤之饒,薄賦其人,贍窮乏以成私威,積而逆節之心作。今縱人於權利,罷鹽鐵以資強暴,遂其貪心,眾邪群聚,私門成黨,則強禦日以不制,而并兼之徒姦形成矣。鹽鐵之利,佐百姓之急,奉軍旅之費,不可廢也。」
11
鹽鐵: 文學曰:「人庶藏於家,諸侯藏於國,天子藏於海內,是以王者不蓄,下藏於人,遠浮利,務民之義。義禮立則人化上。若是,雖湯武生存於代,無所容其慮。工商之事,歐冶之任,何姦之能成?三桓專魯,六卿分晉,不以鹽冶。故權利深者不在山海,在朝廷;一家害百家,在蕭牆,不在朐邴。」
12
鹽鐵: 大夫曰:「山海有禁而人不傾,貴賤有平而人不疑,縣官設衡立準而人得其所,雖使五尺童子適市,莫之能欺。今罷之,則豪人擅其用而專其利也。」
13
鹽鐵: 文學曰:「山海者,財用之寶路也;鐵器者,農夫之死士也。死士用則仇讎滅,田野闢而五穀熟;寶路開則百姓贍而人用給,人用給則富國,而教之以禮,禮行則道有讓,而人懷敦朴以相接而莫相利也。夫秦、楚、燕、齊,士力不同,剛柔異氣,巨小之用,倨勾之宜,黨殊俗異,各有所便。縣官籠而一之,則鐵器失其宜而農人失其便,器用不便則農夫罷於野而草萊不闢,草萊不闢則人困乏也。」
14
鹽鐵: 大夫曰:「昔商君理秦也,設百倍之利,收山澤之稅,國富人彊,蓄積有餘,是以征伐敵國,攘地斥境,不賦百姓,軍師以贍。故利用不竭而人不知,地盡西河而人不苦。今鹽鐵之利,所以佐百姓之急,奉軍旅之費,務於積蓄,以備乏絕,所給甚眾,有益於用,無害於人。」
15
鹽鐵: 文學曰:「昔文帝之時,無鹽鐵之利而人富,當今有之而百姓困乏,未見利之所利而見其所害。且利非從天來,不由地出,所出於人閒,而為之百倍,此計之失者也。夫李梅實多者,來年為之衰,新穀熟,舊穀為之虧。自天地不能滿盈,而況於人乎?故利於彼者,必耗於此,猶陰陽之不並曜,晝夜之代長短也。商鞅峭七湙反法長利,秦人不聊生,相與哭孝公,其後秦日以危。利蓄而怨積,地廣而禍搆,惡在利用不竭乎?」
16
鹽鐵: 於是丞相奏曰:賢良文學不明縣官事,猥以鹽鐵為不便,宜罷郡國榷酤,關內鐵官。奏可。於是利復流下,庶人休息。
17
鹽鐵: 孝元時,嘗罷鹽鐵官,三年而復之。
18
鹽鐵: 後漢章帝時,尚書張林上言:「鹽,食之急者,雖貴,人不得不須,官可自鬻。」
19
鹽鐵: 獻帝建安初,關中百姓流入荊州者十餘萬家。荊州,今襄陽南。及聞本土安寧,皆企願思歸,而無以自業。於是衛覬議以為:「鹽者,國之大寶,自喪亂以來,放散,今宜如舊置使者監賣,以其直益市犁牛,百姓歸者以供給之。勸耕積粟,以豐殖關中。遠者聞之,必多競還。」魏武於是遣謁者僕射監鹽官,移司隸校尉居弘農,流人果還,關中豐實。
20
鹽鐵: 陳文帝天嘉二年,太子中庶子虞荔、御史中丞孔奐以國用不足,奏立煮海鹽稅,從之。
21
鹽鐵: 後魏宣武時,河東郡有鹽池,舊立官司以收稅利。先是罷之,而人有富彊者專擅其用,貧弱者不得資益。延興末,復立監司,量其貴賤,節其賦入,公私兼利。孝明即位,復罷其禁,與百姓共之。自後豪貴之家復乘勢占奪,近池之人又輒障●。神龜初,太師、高陽王雍,太傅、清河王懌等奏,請依先朝,禁之為便,於是復置監官以監檢焉。其後更罷更立,至於永熙。自遷鄴後,於滄、瀛、幽、青四州之境,傍海煮鹽。滄州置灶一千四百八十四,瀛州置灶四百五十二,幽州置灶百八十,青州置灶五百四十六,又於邯鄲置灶四,計終歲合收鹽二十萬九千七百八斛四斗,軍國所資,得以周贍矣。
22
鹽鐵: 後周文帝霸政之初,置掌鹽之政令。一曰散鹽,煮海以成之。二曰盬鹽,引池以化之。三曰形鹽,掘地以出之。四曰飴鹽,於戎以取之。凡盬鹽形鹽每地為之禁,百姓取之皆稅焉。
23
鹽鐵: 隋開皇三年,通鹽池鹽井,並與百姓共之。
24
鹽鐵: 大唐開元元年十一月,左拾遺劉彤論鹽鐵上表曰:「臣聞漢孝武之時,外討戎夷,內興宮室,殫費之甚,實倍當今。然而古費多而貨有餘,今用少而財不足者,何也?豈非古取山澤而今取貧人哉!取山澤,則公利厚而人歸於農;取貧人,則公利薄而人去其業。故先王作法也,山海有官,虞衡有職,輕重有術,禁發有時,一則專農,二則饒國。夫煮海為鹽,採山鑄錢,伐木為室,農餘之輩也。寒而無衣,飢而無食,傭賃自資者,窮苦之流也。若能收山海厚利,奪農餘之人,調斂重徭,免窮苦之子,所謂損有餘而益不足,帝王之道,可不謂然乎?臣願陛下詔鹽鐵伐木等官收興利,貨於人,則不及數年,府有餘儲矣。然後下寬大之令,蠲窮獨之徭,可以惠群生,可以柔荒服。雖戎狄未服,堯湯水旱,無足虞也。」玄宗令宰臣議其可否,咸以鹽鐵之利,甚益國用,遂令將作大匠姜師度、戶部侍郎強循俱攝御史中丞,與諸道按察使檢責海內鹽鐵之課。
25
鹽鐵: 二十五年倉部格:「蒲州鹽池,令州司監當租分與有力之家營種之,課收鹽。每年上中下畦通融收一萬石,仍差官人檢校。若陂渠穿穴,所須功力,先以營種之家人丁充。若破壞過多量力不濟者,聽役隨近人夫。
26
鹽鐵: 又屯田格:「幽州鹽屯,每屯配丁五十人,一年收率滿二千八百石以上,準營田第二等,二千四百石以上準第三等,二千石以上準第四等。大同橫野軍鹽屯配兵五十人,每屯一年收率千五百石以上準第二等,千二百石以上準第三等,九百石以上準第四等。又成州長道縣鹽井一所,並節級有賞罰。蜀道陵、綿等十州鹽井總九十所,每年課鹽都當錢八千五十八貫。陵州鹽井一所,課都當錢二千六十一貫。綿州井四所,都當錢二百九十二貫。資州井六十八所,都當錢一千八十三貫。瀘州井五所,都當錢一千八百五十貫。榮州井十二所,都當錢四百貫。梓州都當錢七百一十七貫。遂州四百一十五貫。閬州一千七百貫。普州二百七貫。果州二十六貫。若閏月,共計加一月課,隨月徵納,任以錢銀兼納。其銀兩別常以二百價為估。其課依都數納官,欠即均徵灶戶。」自兵興,上元以後,天下出鹽,各置鹽司,節級權利,每歲所入九百餘萬貫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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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貨十一》
《鬻爵》
1
鬻爵: 漢 後漢 晉 後魏 大唐
2
鬻爵: 漢孝文時,晁錯說上曰:「欲人務農,在於貴粟;貴粟之道,在於使人以粟為賞罰。今募天下入粟縣官,得以拜爵,得以除罪。如此,富人有爵,農人有錢,粟有所洩。洩,散也,先列反。夫能入粟以受爵,皆有餘者也;取於有餘以供上用,則貧人之賦可損,所謂以有餘補不足,令出而人利者也。順於人心,所補者三:一曰主用足,二曰民賦少,三曰勸農功。爵者,上之所擅,出於口而無窮;粟者,人之所種,生於地而不乏。夫得高爵與免罪,人之所甚欲也。使天下入粟於邊,以受爵免罪,不過三歲,塞下之粟必多矣。」於是從錯言,令人入粟邊,六百石爵上造,第二等爵。稍增至四千石為五大夫,第九等爵。萬二千石為大庶長,第十八等爵。各以多少級數為差。錯復奏言:「陛下幸使天下入粟塞下以拜爵,甚大惠也。竊恐塞卒之食,不足用大洩天下粟。邊食足以支五歲,可令入粟郡縣矣。入諸郡縣,以備凶災。足支一歲以上,可時赦,勿收農人租。如此,德澤加於萬人矣。」從之。
3
鬻爵: 孝景時,上郡以西旱,復修賣爵令,而裁其價以招人,裁謂減省。及徒復作,得輸粟於縣官以除罪。
4
鬻爵: 孝武元朔元年,外事四夷,內興功利,國用空竭,乃募人能入奴婢得以終身復,為郎增秩及入羊為郎,始於此。五年,有司議,令人得買爵及贖禁錮,免臧罪;請置賞官,名曰武功爵。茂陵中書有武功爵:一級曰造士,二級曰閑輿衛,三級曰良士,四級曰元戎士,五級曰官首,六級曰秉鐸,七級曰千夫,八級曰樂卿,九級曰執戎,十級曰政戾庶長,十一級曰軍衛,此武帝所制以寵軍功也。顏師古云:「此下云級十七萬,凡直三十餘萬金。所引茂陵書止十一級,則計數不足,與本文乖矣。或者茂陵書說之不盡乎。」級十七萬,凡直三十餘萬金。諸買武功爵官首者,試補吏,先除千夫,如五大夫。五大夫,舊二十等爵之第九級也,至此以上,始免徭役,故每先選以為吏。千夫者,武功十一等爵之第七也,亦得免役,今則先除為吏,比於五大夫也。其有罪,又減二等。爵得至樂卿,樂卿者,武功爵第八,言買爵唯得至第八。以崇軍功。軍功多用超等,大者封侯、卿大夫,小者郎。吏道雜而多端,則官職耗廢矣。元鼎初,豪富皆爭匿財,不助縣官,唯卜式數求入財。天子乃超拜式為中郎,賜爵左庶長,田十頃,告天下,以風百姓。始令吏得入粟補官,郎至六百石。後桑弘羊請令民得入粟補官及罪人贖。令民能入粟甘泉各有差,以復終身。所忠又言:「世家子弟富人或鬥雞走狗,弋獵博戲,亂齊人。」乃徵諸犯令,相引數千人,名曰「株送徒」,入財者得補郎。
5
鬻爵: 後漢孝安永初三年,天下水旱,用度不足,三公奏請,令吏人入穀得關內侯。
6
鬻爵: 靈帝懸鴻都之牓,開賣官之路,公卿以降,悉有等差。廷尉崔烈入錢五百萬,以買司徒。其子鈞曰:「大人不當為三公,論者嫌其銅臭。」則刺史二千石遷除,皆責助理宮室錢,大都至二三千萬。錢不畢,至自殺。羊續為太尉,時拜三公者,皆輸東園禮錢千萬,令中使督之,名為「左騶」。其所往,輒迎致禮,厚加贈賂。續乃坐使人於單席上,舉縕袍以示之。
7
鬻爵: 晉武帝太康三年,問劉毅曰:「卿以吾可方漢何主也?」對曰:「桓靈之主。」帝曰:「吾雖德不及古人,猶克己為理,南平吳會,一同天下。方之桓靈,不亦甚乎?」對曰:「桓靈賣官,錢入官庫。陛下賣官,錢入私門。以此言之,乃不如也。」
8
鬻爵: 後魏莊帝初,承喪亂之後,倉廩虛罄,遂班入粟之制。輸粟八千碩,賞散侯;六千碩,散伯;四千碩,散子;三千碩,散男。職人輸七百碩,賞一大階,授以實官。白人輸五百碩,聽依第出身;千碩,加一大階。諸沙門有輸粟四千碩入京倉者,授本州統,各有差。
9
鬻爵: 大唐至德二年七月,宣諭使侍御史鄭叔清奏:「承前諸使下召納錢物,多給空名告身,雖假以官,賞其忠義,猶未盡才能。今皆量文武才藝,兼情願穩便,據條格擬同申奏聞,便寫告身。諸道士、女道士、僧、尼如納錢,請準敕迴授餘人,并情願還俗,授官勳邑號等,亦聽。如無人迴授及不願還俗者,準法不合畜奴婢、田宅、資財,既助國納錢,不可更拘常格。其所有資財能率十分納三分助國,餘七分並任終身自蔭,身歿之後,亦任迴與近親。又準敕,納錢百千文,與明經出身,如曾受業,粗通帖策,修身慎行,鄉曲所知者,量減二十千文。如先經舉送,到省落第,灼然有憑,帖策不甚寥落者,減五十千文。若粗識文字者,準元敕處分。未曾讀學,不識文字者,加三十千。應授職事官并勳階邑號及贈官等,有合蔭子孫者,如戶內兼蔭丁中三人以上免課役者,加一百千文。每加一丁中,累加三十千文。其商賈,準令所在收稅,如能據所有資財十分納四助軍者,便與終身優復。如於敕條外有悉以家產助國,嘉其竭誠,待以非次。如先出身及官資,並量資歷好惡,各據本條格例,節級優加擬授。如七十以上情願授致仕官者,每色內量十分減二分錢。」時屬幽寇內侮,天下多虞,軍用不充,權為此制,尋即停罷。
《榷酤》
1
榷酤: 漢 陳 隋 大唐
2
榷酤: 漢孝武天漢三年,初榷酒酤。韋昭曰:「以木渡水曰榷。謂禁人酤釀,獨官開置,如道路設木為榷者,獨取利。」顏師古曰:「榷者,步渡橋,爾雅謂之石杠,今之略彴是也。禁閉其事,總利入官,而下無由以得,若渡水之榷。彴音酌。」
3
榷酤: 孝昭始元末,丞相車千秋奏罷酒酤,賣酒升四錢。
4
榷酤: 孝元時,賈捐之上書曰:「昔孝文時,天下人賦四十,丁男三年而一事。今天下人賦數百,造鹽鐵榷酒之利,以佐用度,猶不能足,而人困矣。」
5
榷酤: 王莽時,羲和魯匡言:「名山大澤,鹽鐵錢布帛,五均賒貸,斡在縣官,斡,謂主領之,音管。唯酒酤獨未斡。酒者,天之美祿,帝王所以頤養天下,享祀祈福,扶衰養疾。百禮之會,非酒不行。故詩曰『亡酒酤我』,酤,買也。言王於族人恩厚,要在燕飫,無酒則買而飲之也。論語云『酤酒市脯不食』,二者非相反也。夫詩據承平之代,酒酤在官,和旨便人,可以相御也。旨,美也。御,進也。論語孔子當周衰亂,酒酤在人,薄惡不誠,是以疑而弗食。今絕天下之酒,則無以行禮相養;放而無限,則費財傷人。請法古,令官作酒,以二千五百石為一均,率開一壚以賣,壚,謂賣酒之區也,以其一邊高,形如鍛家壚,故取其名也。讎五十釀為準。一釀用麤米二斛,麴一斛,得成酒六斛六斗。各以其市,月朔米麴三斛,并計其價而參分之,參,三。以其一為酒一斛之平。除米麴本價,計其利而什分之,以其七入官,其三及糟酨灰炭酨,酢漿也。酨,才代反。給工器薪樵之費。」而人愈怨。
6
榷酤: 陳文帝天嘉中,虞荔等以國用不足,奏請榷酤,從之。
7
榷酤: 隋文帝開皇三年,罷酒坊,與百姓共之。
8
榷酤: 大唐廣德二年十二月敕,天下州各量定酤酒戶,隨月納稅。除此外,不問官私,一切禁斷。大曆六年二月,量定三等,逐月稅錢,並充布絹進奉。建中三年制,禁人酤酒,官司置店自酤,收利以助軍費。
《算緡》
1
算緡: 漢 晉 宋 齊 梁 陳
2
算緡: 漢孝武元狩四年,自作皮幣鑄白金後,商賈以幣之變,多積貨逐利。於是公卿言:「商賈滋眾,貧者蓄積無有,皆仰縣官。異時算軺車賈人緡錢皆有差,請算如故。緡,絲也,以貫錢。一貫千錢,出二十為算也。詩云:「維絲伊緡。」軺,小車。諸賈人末作貰貸賣買,居邑貯積諸物貰,賒也。貸,假與。及商以取利者,雖無市籍,各以其物自占,占,隱度也,各隱度其財物多少,而為名簿送之於官也。占,音之贍反。率緡錢二千而算一。率計有二千錢者,則出一算也。諸作有租及鑄,以手力所作而賣也。率緡錢四千算一。非吏比者、三老、北邊騎士,軺車一算。比,例也。身非為吏之例,非為三老,非為北邊騎士,而有軺車,皆令出一算也。商賈人軺車二算。商賈人有軺車,又使多出一算,重其賦也。船五丈以上一算。匿不自占,占不悉,戌邊一歲,沒入緡錢。悉,盡也。有能告者,以其半畀之。」有不輸稅者,令人得告言,以半與之也。天子既下緡錢令而尊卜式,百姓終莫分財佐縣官,於是楊可告緡遍天下。楊可,人姓名。按義縱傳云:「時楊可方受告緡,縱以為此亂人,部吏捕其為可使者。」楊可據令而發動之,故天下皆被告也。商賈居積及工巧之家,非桑農所出,謂之緡。茂陵中書有緡田奴婢是也。中家以上大抵皆遇告。憲司理之,獄少反者。理匿緡獄,少有反者。反,音幡,謂從輕而出。乃分遣御史、廷尉正監分曹分曹,言曹輩而出為使也。往,往即理郡國緡錢。就其所在而理也。得民財物以億計,奴婢以千萬數,田大縣數百頃,小縣百餘頃,宅亦如之。於是商賈中家以上大抵破。人偷甘食好衣,不事蓄藏之產業,而縣官以鹽鐵緡錢之故,用少饒矣。初,大農管鹽鐵官布多,置水衡,欲以主鹽鐵。及楊可告緡,上林財物眾,乃令水衡主上林。上林既充滿,益廣。乃分緡錢諸官,而水衡、少府、大農、太僕各置農官,往往即郡縣比沒入田田之。即,就也。比,謂比者沒入也。其沒入奴婢,分諸苑養狗馬禽獸,及與諸官。官益雜置多,謂新置官員分掌。徒奴婢眾,而下河漕度四百萬碩,及官自糴乃足。其後令吏得入粟補官及罪人贖,入粟甘泉,不復告緡。
3
算緡: 晉自過江,至於梁陳,凡貨賣奴婢、馬牛、田宅,有文券,率錢一萬輸估四百入官,賣者三百,買者一百。無文券者,隨物所堪,亦百分收四,名為散估。歷宋齊梁陳,如此以為常。以人競商販,不為田業,故使均輸,欲為懲勵。雖以此為辭,其實利在侵削。此亦算緡之類。
《雜稅》
1
雜稅: 漢 後漢 宋 齊 梁 陳 後魏 北齊 後周 隋 大唐
2
雜稅: 漢高帝十一年,令諸侯王、通侯常以十月朝獻,及郡各以其口數率,人歲六十三錢,以給獻費。
3
雜稅: 孝武元光六年冬,初算商車。始稅商賈船車,令出算也。太初四年冬,行回中,徙弘農都尉理武關,稅出入者,以給官吏卒食。
4
雜稅: 孝昭元鳳二年,令郡國無斂今年馬口錢。往時有馬口出斂錢,今省之。所謂租及六畜。
5
雜稅: 宣帝時,耿壽昌奏請增海租三倍,天子從其計。御史大夫蕭望之奏言:「故御史屬徐宮,御史大夫屬也。家在東萊,言往年加海租,魚不出。長老皆言,武帝時縣官嘗自漁,海魚不出,後予人,魚乃出。夫陰陽之感,物類相應,萬事盡然,宜且如故。」上不聽。
6
雜稅: 王莽令諸取鳥獸魚鱉百蟲於山林水澤及畜牧者,嬪婦桑蠶織紝紡績補繨,工匠醫巫卜祝及他方技商販賈人坐肆列里區謁舍,區謁舍,若客館。皆各自占所為於其在所之縣官,除其本,計其利,十一分之,而以其一為貢。末年,盜賊群起,匈奴侵寇,大募天下囚徒人,名曰豬突豨勇。一切稅吏人,貲三十而取一。
7
雜稅: 後漢靈帝時,南宮災。中常侍張讓、趙忠等說帝,令斂天下田稅十錢,以治宮室。蜀李雄薄賦,其人口出錢四十文,巴人謂賦為賨,因為名焉,賨之名舊矣。其賦錢四十,則始於李雄也。
8
雜稅: 宋元嘉二十七年,後魏南侵,軍旅大起,用度不充,王公妃主及朝士牧守各獻金帛等物,以助國用。下及富室小人,亦有獻私財數千萬者。揚、南徐、兗、江四州富有之家貲滿五十萬,僧尼滿二十萬者,並四分借一。過此率計,事息即還。
9
雜稅: 齊武帝時,王敬則為東揚州刺史,理今會稽郡也。以會稽邊帶湖海,人無士庶,皆保塘陂。敬則以功力有餘,悉評斂為錢,以送臺庫,帝納之。竟陵王子良上表曰:「臣昔忝會稽,粗閑物俗,塘丁所上,本不入官。良由陂湖宜壅,橋路須通,均夫訂佗頂反直,人自為用。若甲分毀壞,則年一脩改;乙限堅完,則終歲無役。今乃通課此直,悉以還臺,租賦之外,更生一調。致令塘路崩蕪,湖源洩散,害人損政,實此為劇。建元初,軍用殷廣,浙東五郡,丁稅一千,乃質賣妻子,以充此限,所逋尚多,尋蒙蠲原。而此年租課,三分逋一,明知徒足擾人,實自弊國。愚謂課塘丁一條,宜還復舊。」
10
雜稅: 自東晉至陳,都西有石頭津,東有方山津,各置津主一人,賊曹一人,直水五人,以檢察禁物及亡叛者。荻炭魚薪之類過津者,並十分稅一以入官。淮水北有大市百餘,小市十餘所,大市備置官司,稅斂既重,時甚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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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稅: 後魏明帝孝昌二年,稅市入者,人一錢。其店舍又為五等,收稅有差。
12
雜稅: 北齊黃門侍郎顏之推奏請立關市邸店之稅,開府鄧長顒贊成之,後主大悅。於是以其所入以供御府聲色之費,軍國之用不在此焉。稅僧尼令曰:「僧尼坐受供養,游食四方,損害不少,雖有薄斂,何足為也。」
13
雜稅: 後周閔帝初,除市門稅。及宣帝即位,復興入市之稅,每人一錢。
14
雜稅: 隋文帝登庸,又除入市之稅。
15
雜稅: 大唐開元十八年,御史大夫李朝隱奏請薄百姓一年稅錢充本,依舊令高戶及典正等捉,隨月收利,將供官人料錢。自天寶末年,盜賊奔突,克復之後,府庫一空。又所在屯師,用度不足,於是遣御史康雲閒出江淮,陶銳往蜀漢,豪商富戶,皆籍其家資,所有財貨畜產,或五分納一,謂之「率貸」,所收巨萬計。蓋權時之宜。其後諸道節度使、觀察使多率稅商賈,以充軍資雜用,或於津濟要路及市肆閒交易之處,計錢至一千以上者,皆以分數稅之。自是商旅無利,多失業矣。上元中,敕江淮堰埭商旅牽船過處,準斛斗納錢,謂之埭程。大曆初,諸州府應稅青苗錢,每畝十文,充百司手力資課。三年十月十六日,臺司奏,緣兵馬未散,百司支計不給,每畝更加五文。貞元九年制,天下出茶州,商人販者,十分稅一。
《平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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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準: 均輸附○周 漢 後漢
2
平準: 周制,司市掌市之理教政刑,量度禁令,鄭玄曰:「量,豆區斗斛之屬。度,丈尺也。」以次敘分地而經市,次謂吏所治舍,思次、介次也。若今市亭然。敘肆,行列也。經,界也。以陳肆辨物而平市,陳猶列也。辨物,物異肆也。肆異則市平。以政令禁物靡而均市,物靡者,易售而無用,禁之則市均。鄭眾云:「靡謂侈靡。」以商賈阜貨而行布,通物曰商,居賣曰賈。阜猶盛也。以量度成賈而徵儥,徵,召。儥,買也。物有定價,則買者來。儥音鬻。以質劑結信而止訟,質劑,謂兩書一札而別之,若今下手書,言保物要還矣。大市以質,小市以劑。音子隨反。以賈人禁偽而除詐,賈人,胥師、賈師之屬也。必以賈人為之者,知物之情偽與實詐爾。以泉府同貨而斂賒。同,共也。同者,謂人貨不售,則為斂而買之。人無貨,則賒貰而與之。大市日仄而市,百族為主;朝市朝時而市,商賈為主;夕市夕時而市,販夫販婦為主。仄,日昳也。市者,雜聚之處。言主者,謂其多者。百族謂百姓也。必容來去。商賈家於城市。販夫販婦,朝資夕賣。因其便而分為三時之市,所以了物極眾也。凡理市之貨賄,六畜珍異,亡者使有,利者使阜,害者使亡,靡者使微。利,利於人,謂物實厚者也。害,害於人,謂物行苦者也。使有,使阜,起其賈以徵之也。使亡,使微,抑其賈以卻之也。侈靡細好,使富人好奢,微之而已。鄭眾云:「亡者使有,無此物則開利其道,使之有。」凡通貨賄,以璽節出入之。璽節印章,如今斗檢封矣,使人執之,以通商。以出貨賄者,王之司市也。以內貨賄者,邦國之司市也。國凶荒札喪,則市無征而作布泉矣。有災害物貴,市不可以稅,為人乏困也。金銅無凶年,因物貴大鑄泉,以饒人。凡市,偽飾之禁在人者十有二,在商者十有二,在賈者十有二,在工者十有二。鄭玄曰:「王制云:『用器不中度,兵車不中度,布帛精粗不中數,幅度廣狹不中量,姦色亂正色,五穀不時,果實未熟,木不中伐,禽獸魚鱉不中殺,皆不鬻於市。』亦其類也。於四十八,則未聞數十二焉。」凡天患,禁貴儥者,使有恒賈。恒,常也,謂若貯米穀棺木而睹久雨而有疫病者,貴賣之。因災害阨人,使之重困,故令有常賈也。四時之珍異亦如之。薦宗廟之物也。
3
平準: 漢武帝征伐四夷,國用空竭,興利之官自此始也。桑弘羊為大農中丞,管諸會計事,稍稍置均輸以通貨物矣。謂諸當所輸於官者,皆令輸其土地所饒,平其所在時價,官更於他處賣之。輸者既便,而官有利。漢書百官表,大司農屬有平準令。元封元年,弘羊為治粟都尉,領大農,盡管天下鹽鐵。以諸官各自市,相與爭物,以故騰躍,而天下賦輸或不償其僦費,乃請置大農部丞數十人,分部主郡國,各往往置均輸鹽鐵官,令遠方各以其物如異時商賈所轉販者為賦,而相灌輸。置平準於京師,都受天下委輸。召工官理車諸器,皆仰給大農。大農諸官盡籠天下之貨物,貴則賣之,賤則買之。如此,富商大賈無所牟大利,牟,取也。則反本,而萬物不得騰踊。故抑天下之物,名曰「平準」。天子以為然而許之。時南越初置郡,數反,發南方吏卒往誅之,閒歲萬餘人。帝數行幸,所過賞賜,用帛百餘萬疋,錢金以鉅萬計,皆取足大農。諸均輸一歲之中,帛得五百萬疋,人不益賦而天下用饒。
4
平準: 孝昭即位,霍光輔政,令郡國舉賢良文學之士,使丞相御史相與語,問以人所疾苦。
5
平準: 文學曰:「理人之道,防淫佚之原,廣教道之端,抑末利而開仁義,無示以利,然後教化可興而風俗可移也。今郡國有均輸,與人爭利,散敦厚之樸,成貪鄙之行,是以百姓就本寡而趨未眾。夫末脩則人侈,本脩則人懿,懿則財用足,侈則饑寒生。願罷均輸以進本退末。」
6
平準: 大夫曰:「匈奴背叛,數為寇暴,備之則勞中國,不備則侵盜不止。先帝哀邊人之愁苦,為虜所俘,乃脩鄣塞,飾烽燧屯戌以備之。邊用不足,故置均輸,蕃貨長財,以助邊費。今議者欲罷之,是內空府庫之藏,外乏執備之用,罷之不便。夫國有沃野之饒,而人不足於食者,器械不備也。有山海之貨,而人不足於財者,商工不備也。隴西之丹砂毛羽,荊揚之皮革骨象,江南之柟梓竹箭,燕齊之魚鹽观裘,兗、荊河之漆絲絺紵,養生奉終之具也。待商而通,待工而成。故聖人作為舟楫之用,以通川谷;服牛駕馬,以達陵陸;致遠窮深,所以交庶物而便百姓也。」
7
平準: 文學曰:「有國有家者,不患貧而患不安,故天子不言多少,諸侯不言利害,大夫不言得失。蓄仁義以風之,勵德行以化之,是以近者親附,遠者說德。王者行仁政,無敵於天下,惡用費哉!夫導人以德則人歸厚,示人以利則人俗薄,俗薄則背義而趨利,趨利則百姓交於道而接於市。夫排困市井,防塞利門,而民猶為非,況上為之利乎!傳曰:『諸侯好利則大夫鄙,大夫鄙則士貪,士貪則庶人盜。』是開利孔,為人罪梯也。夫古之賦稅於人也,因其所工,不求其拙。農人納其穫,工女效其織。今釋其所有,責其所無,百姓賤賣貨物以便上求。閒者郡國或令作布絮,吏恣留難,與之為市。吏之所入,非獨齊陶之縑、蜀漢之布也,亦人閒之所為耳。行姦賣平,農人重苦,女工再稅,未見輸之均也。縣官猥發,闔門擅市,則萬物並收;並收則物騰踊,騰踊則商賈牟利。自市則吏容姦,豪吏富商,積貨儲物,以待其急。輕賈姦吏,收賤以取貴,未見準之平也。蓋古之均輸,所以齊勞逸而便貢輸,非以為利而賈物也。」
8
平準: 大夫曰:「往者郡國諸侯,各以其物貢輸,往來煩難,物多苦惡,不償其費。故郡置輸官,以相給運,而便遠方之貢,故曰均輸。開委府於京師,以籠貨物,賤則買,貴則賣,是以縣官不失實,商賈無所牟利,故命曰平準。準平則民不失職,均輸則人不勞,故平準均輸所以平萬物而便百姓也。古之立國家者,開本末之塗,通有無之用。故易曰『通其變』,使人不倦。故工不出則農用乏,商不出則寶貨絕。農用乏則穀不殖,寶貨絕則財用匱。故均輸所以通委財而周緩急,是以先帝開均輸以足人財。王者塞天財,禁關市,執準守時,以輕重御人。豐年則貯積以備乏絕,凶年歲儉則行幣物,流有餘而拯不足也。往者財用不足,戰士或不得祿。今山東被災,賴均輸之蓄,倉廩之積,戰士以奉,饑人以振,故均輸之蓄,非所以賈萬人而專奉兵師之用,亦所以振困乏而備水旱也。古之聖賢理家非一室,富國非一道。理家養生必於農,則舜不甄陶,而伊尹不為庖。故善為國者,以末易本,以虛易實。今山澤之材,均輸之藏,所以御輕重而役諸侯也。」
9
平準: 司馬遷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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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準: 夫山西饒材、竹、榖、纑、旄、玉石,榖纑,紵屬,可以為布。旄,罽之屬。纑音盧。山東多魚、鹽、漆、絲、聲色,江南多柟、梓、薑、桂、金、錫、連、音蓮,鈆之未鍊者。丹砂、犀、象、玳瑁、珠璣、齒、革,龍門、碣石北多馬、牛、羊、颇裘、筋、角,銅鐵則千里往往山出棋置,此其大較也。皆中國人之所喜好,謠俗被服飲食奉生送死之具也。故待農而食之,虞而出之,工而成之,商而通之。此寧有政教發徵期會哉?人各任其能,竭其力,以得所欲。故物賤之徵貴,貴之徵賤,各勸其業,樂其事,若水之趨下,日夜無休時,不召而自來,不求而人出之。豈非道之所符,符,謂合於道也。而自然之驗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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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準: 周書曰:「農不出則乏其食,工不出則乏其事,商不出則三寶絕,虞不出則財匱少而山澤不辟矣。」此四者,人所衣食之原也。原大則饒,原小則鮮。上則富國,下則富家。貧富之道,莫之奪予,巧者有餘,拙者不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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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準: 越王句踐用范蠡、計然。計然,蠡師文子。計然曰:「知鬥則修備,時用則知物,二者形則萬貨之情可得而觀已。故歲在金,穰;水,毀;木,饑;火,旱。旱則資舟,水則資車,物之理也。六歲穰,六歲旱,十二歲一大饑。夫糶,二十病農,九十病末。末病則財不出,農病則草不闢矣。上不過八十,下不減三十,則農末俱利。平糶齊物,關市不乏,理國之道也。論其有餘不足,則知貴賤。貴上極則反賤,賤下極則反貴。貴出如糞土,賤取如珠玉。財幣欲其行如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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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準: 魏文侯時,李悝務盡地力,而白圭樂觀時變,故人棄我取,人取我予。夫歲熟取穀,與之絲、漆;繭出取帛絮,與之食,率歲倍。欲長錢,取下穀;長石斗,取上種。能薄飲食,忍嗜欲,節衣服,與用事僮僕同苦樂,趨時若猛獸鷙鳥之發。故曰:「吾理生產,猶伊尹、呂尚之謀國,孫吳之用兵,商鞅之行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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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準: 自汧、雍以東至河華,膏壤沃野千里,自虞夏之貢,以為上田。而公劉適邠,太王、王季在岐,文王作酆,武王理鎬,故其人猶有先王之遺風,好稼穡,殖五穀。及秦文、繆居雍,●音卻,地居隴蜀之關要,故曰●。●為要路之閒。隴蜀之貨物而多賈。獻公徙櫟邑,左馮翊。北鄰戎翟,東通三晉。孝、昭理咸陽,因以漢都,長安諸陵,四方輻湊並至而會,地小人眾,故其人益玩巧而事末。南則巴蜀。巴蜀亦沃野,地饒卮、薑、丹砂、石、銅、鐵、邛都出銅,臨邛出鐵。竹木之器。南御滇僰,蒲北反僰僮;西近邛笮,在各反笮馬、旄牛。然四塞,棧道千里,無所不通,唯褒斜綰轂其口,在漢中。以所多易所鮮。天水、隴西、北地、上郡與關中同俗,然西有羌中之利,北有戎狄之畜,畜牧為天下饒。然地亦窮險,唯京師要其道。故關中地於天下三分之一,而人眾不過什三;然量其富,什居其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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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準: 昔唐人都河東,堯都晉陽也。殷人都河內,周人都河南。夫三河在天下之中,若鼎足,王者所更居也,建國各數百千歲。土地小狹人眾,都國諸侯所聚會,故其俗纖儉習事。楊、平陽楊及平陽,在趙之西。陳西賈秦翟,北賈種、代,石北也,石邑縣,在常山。地邊胡,數被寇。人矜懻忮,懻音冀,忮音之致反。今以土名強直為懻中。好氣,任俠為姦,不事農商。然迫近北夷,師旅亟往,中國委輸,時有奇羡。其人羯羠不均,羯,九竭反,羠音兕,皆健羊名。自全晉之時,固已患其𠎼匹妙反悍,而武靈王益厲之,其謠俗猶有趙之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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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準: 諺曰:「百里不販樵,千里不販糴。」居之一歲,種之以穀;十歲,樹之以木;百歲,來之以德。德者,人物之謂也。今有無秩祿之奉、爵邑之入,而樂與之比者,命曰「素封」。封者食租稅,歲率戶二百,千戶之君則二十萬,朝覲聘享出其中。庶民農工商賈率亦歲萬息二千,百萬之家即二十萬,而更繇租賦出其中。衣食之欲,恣所好美矣。故曰陸地牧馬二百蹄,五十匹。牛千蹄角,百六十七頭,馬貴而牛賤,以此為率。千足羊,二百五十頭。澤中千足彘,水居千石魚陂,魚以斤兩為計。山居千章之萩,萩木所以為轅也,音秋。安邑千樹棗,燕、秦千樹栗,蜀、漢、江陵千樹橘,淮北滎南河濟之閒千樹萩,陳、夏千畝漆,齊、魯千畝桑麻,渭川千畝竹,及名國萬家之城,帶郭千畝,畝鍾之田,六斛四斗。若千畝卮茜,音倩,其花染繒赤黃色。千畦薑韭:千畦,二十五畝。畦,猶隴也。此其人皆與千戶侯等。然是富給之資也,不窺市井,不行異邑,坐而待收,身有處士之義而取給焉。若至家貧親老,妻子耎弱,歲時無以祭祀進醵,渠略反。徐廣曰:「會聚飲食。」飲食被服不足以自通,如此不慚恥,則無所比矣。是以無財作力,少有鬥智,既饒爭時,此其大經也。今理生不待危身取給,則賢人勉焉。是故本富為上,末富次之,姦富最下。無巖處奇士之行,而長貧賤,好語仁義,亦足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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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準: 凡編戶之人,富相什則卑下之,伯則畏憚之,千則役,萬則僕,物之理也。夫用貧求富,農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繡文不如倚市門,此言末業,貧者之資也。通邑大都,酤一歲千釀,醯醬千瓨,長頸甖也。漿千甔,甖缶也。都甘反。屠牛羊彘千皮,穀糶千鍾,薪稿禾車,船長千丈,木千章,漢書音義曰:「洪洞方稿。章,材也。舊將作大匠掌材者曰章曹掾也。」竹竿萬箇,其軺車百乘,馬車也。牛車千兩,木器髹徐廣曰:「音休,漆也。」者千枚,銅器千鈞,三十斤為一鈞。素木、鐵器若卮茜千石,石,百二十斤。素木,素器。馬蹄噭千,噭音口弔反。牛千足,羊彘千雙,僮手指千,僮,奴婢。古者無空手,皆有作務,作務須手指;故曰手指,以別馬牛蹄角也。筋角丹砂千斤,其帛絮細布千鈞,文采千疋,荅布皮革千石,荅音土合反,荅布,白疊也。漆千斗,糱麴鹽豉千荅,或作台,器名有瓵。孫叔敖云:「瓵,瓦器,受斗六升。」合為瓵乎?鮐●千斤,鮐音台。●音自泚反。鯫千石,鮑千鈞,鯫音在垢反。棗栗千石者三之,狐貂裘千皮,羔羊裘千石,旃席千具,他果菜千種,子貸金錢千貫,節駔會,駔音祖朗反。駔,儈也。會亦儈也。節,節物貴賤也。謂除估儈,利比於千乘之家也。貪賈三之,廉賈五之。貪賈,未當賣而賣,未可買而買,故得利少,而十得三。廉賈,貴乃賣,賤乃買,故十得五。此亦比千乘之家,其大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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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準: 吳楚七國兵起時,長安中列侯封君行從軍旅,齎貸子錢,子錢家以為侯邑國在關東,關東成敗未決,莫肯與。唯無鹽氏出捐千金貸,其息什之。三月,吳楚平。一歲之中,則無鹽氏息什倍,用此富埒關中。關中宿商大賈,大底盡諸田,田嗇、田蘭。韋家栗氏,安陵、杜杜氏,安陵及杜二縣,各有杜也。亦巨萬。此其章章尤異者也,皆非有爵邑俸祿弄法犯姦而富也,盡推理去就,與時俯仰,獲其贏利,以末致財,用本守之,以武一切,用文持之,變化有概,故足術也。若至力農畜,工虞商賈,為權利以成富,不可勝數。
19
平準: 夫纖嗇筋力,理生之正道也,而富者必用奇勝。田農,拙業也,而秦楊以蓋一州;掘冢,姦事也,而曲叔以起;博戲,惡業也,而嵇發用之富;行賈,丈夫賤行也,而雍樂成以饒;販脂,辱處也,而雍伯千金;「雍」一作「翁」。賣醬,小業也,而張氏千萬;酒削,薄伎也,理刀劍名。而郅氏鼎食;胃脯,簡微也,而濁氏連騎;馬醫,淺方也,而張里擊鍾。此皆誠壹之所致也。
20
平準: 由是觀之,富無經業,則貨無常主,能者輻湊,不肖者瓦解。千金之家比一都之君,巨萬乃與王者同樂,豈所謂「素封」者耶?非也?
21
平準: 王莽篡位,國師公劉歆言,周有泉府之官,收不售,與欲得,言賣不售者,官為收取之。無而欲得者,官出與之。易所謂「理財正辭,禁人為非」者也。莽乃下詔曰:「夫周禮有賒貸,周禮泉府之職曰:「凡賒者,祭祀無過旬日,喪紀無過三月。凡民之貸者,與其有司辨而授之,以國服為之息。」謂人以祭祀、喪紀故從官賒買物,不過旬日及三月而償之。其從官貸物者,共其所屬吏定價而後與之,各以其國服事之稅而輸息也,謂若受園廛之田而貸萬錢者,一周之月,出息五百也。貸音土得反。樂語有五均,樂語,樂元語。河閒獻王所傳,道五均事。按其文:「天子取諸侯之土以立五均,則市無二價,四時常均,強者不得困弱,富者不得要貧,則公家有餘息,恩及小人也。」傳記各有斡焉。斡音管也。今開賒貸,張五均,設諸斡者,所以齊眾庶、抑并兼也。」遂於長安及五都立五均官,更名長安東西市令及雒陽、邯鄲、臨淄、宛、成都邯鄲,故趙郡,今廣平郡縣。臨淄,故齊郡,今北海郡縣。宛,今南陽縣。兼雒陽、成都,所謂五都也。市長皆為五均司市。東市稱京,西市稱畿,雒陽稱中,餘四都各用東西南北為稱,皆置交易丞五人,錢府丞一人。工商能采金銀銅連錫、登龜取貝者,登,進也。龜有靈,故言登也。皆自占司市錢府,順時氣而取之。各以其所采取之物,自隱實於司市錢府也。占音之贍反。
22
平準: 諸司市常以四仲月,實定所掌,為物上中下之價,各自用為其市平,無拘他所。眾人買賣五穀布帛絲綿之物,周於人用而不售者,均官有以考檢厥實,用其本價取之,無令折錢。萬物卬貴,過平一錢,卬,物價起也,音五岡反。則以平價賣與人。其價低賤減平者,聽人自相與市,以防貴庾者。庾,積也。以防人積物待貴也。人欲祭祀喪紀而無用者,錢府以所入工商之貢但賒之。但,空也。空賒與之,不取息利。祭祀無過旬,喪紀無過三月。人或乏絕,欲貸以理產業者,均授之,除其費,計所得受息,無過歲什一。均謂各依先後之次也,除其費,謂衣食之費已用者。
23
平準: 羲和置命士,督五均六斡,郡有數人,皆用富賈。雒陽薛子仲、張長叔,臨淄姓偉等,姓姓,名偉也。乘傳求利,交錯天下。因與郡縣通姦,多張空簿,簿,計簿也。府藏不實,百姓愈病。莽知人苦之,復下詔曰:「夫鹽,食肴之將;為食肴之將帥。酒,百藥之長,嘉會之好;鐵,田農之本;名山大澤,饒衍之藏;五均賒貸,百姓所取,平仰以給贍;仰,音牛向反。錢布銅冶,通行有無,備人用也。此六者,非編戶齊人所能家作,必仰於市,雖貴數倍,不得不買。豪人富賈,即要貧弱。先聖知其然也,故斡之。每一斡為設科條防禁,犯者罪至死。」姦吏猾人並侵眾庶,各不安生。
24
平準: 後漢章帝時,尚書張林上言:「宜自交趾、益州上計吏來市珍寶,收採其利,武帝時所謂均輸也。」謂租賦并僱運之直,官總取而官轉輸於京,故曰均輸。詔議之。尚書僕射朱暉奏曰:「按王制:『天子不言有無,諸侯不言多少,食祿之家不與百姓爭利。』今均輸之法,與賈販無異,鹽利歸官,則下人窮怨;布帛為租,則吏多姦盜。誠非明主所當宜行。」帝不從。其後用度益奢。
※※※
漢代之後 -> 隋唐 -> 通典 -> 禮十
《禮十》
《祫禘下》
1
祫禘下: 宋 梁 後魏 大唐
2
打開字典 祫禘下: 宋制,殷祭皆即吉乃行。武帝永初三年九月十日,奏傅亮議,權制即吉,聖代宜耳。文帝元嘉六年,祠部定十月三日殷祀,十三烝禮。太學博士徐道娛議曰:「按祫禘之禮,三年一,五年再。在四時,禮也。周禮仲冬享烝,月令季秋嘗稻。晉以春烝曲沃,齊十月嘗太公,此並孟仲區分不共之明文矣。尋殷烝祀重,祭薦禮輕,輕尚異月,重寧反同?且祭不欲數,數則黷,今隔旬頻享,於禮為煩。」孝武孝建元年十二月,有司奏:依舊令,今元年十月,是殷祠之月。領曹郎范義參議:「依永初三年例,須再周之外殷祭。尋祭再周,來二年三月,若以四月殷,則猶在禫內。」下禮官議正。國子助教蘇瑋生議:「按禮,三年喪畢,然後祫於太祖。又云『三年不祭,唯祭天地、社稷,為越紼而行事』。且不禫即祭,見譏於春秋。求之古禮,喪服未終,固無祼享之義。自漢文以來,一從權制,宗廟朝聘,莫不皆吉。」太學博士徐宏譏:「三年之喪,雖從權制,再周祥變,猶服縞素,未為純吉,無容以祭。謂來年四月,未宜便殷,十月則允。」太常丞朱膺之議:「虞禮云:『中月而禫。是月也吉祭,猶未配。』謂二十七月既禫祭,當四時之祭月,則未以其妃配,哀未忘也。推此,未禫不得祭也。春秋閔公二年『吉禘於莊公』。鄭注云:『閔公心懼於難,務自尊成以厭其禍,凡二十二月而除喪,又不禫。』明禫內不得禘也。按舊說,三年喪畢,遇禘則禘,遇祫則祫。鄭玄云:『禘以孟夏,祫以孟秋。』今相承用十月,如宏所上公羊之文,亦以魯閔因紀制耳,何必全許素冠。可吉禘。」郎中周景遠參議:「永初三年九月十日,傅亮議曰『權制即吉,聖代宜耳。宗廟大禮,宜依古典』。則是皇宋開代成準。謂徐宏朱膺之議用來年十月殷祀為允。」詔可。大明七年二月,有司奏,四月應殷祠,若事中未得,用孟秋。領軍長史周景遠議:「按禮記云『天子祫禘祫嘗祫烝』,則夏秋冬皆殷。晉義熙初,僕射孔安國議『自太和四年,相承殷祭,皆用冬夏』。又云『永和十年至今五十餘年,用三十月輒殷祀』。博士徐乾據禮難安國,又引晉咸康六年七月殷祠,是不專用冬夏。時雖不從乾議,而安國無以奪之。今若以來年四月未得殷祀,遷用孟秋,於禮無違。」詔可。
3
祫禘下: 梁武帝初,用謝廣議,三年一禘,五年一祫,謂之殷祭。禘以夏,祫以冬。
4
祫禘下: 後魏孝文帝太和十三年詔:「鄭玄云:『天子祭圓丘曰禘,祭宗廟大祭亦曰禘。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祫則毀廟群廟之主於太祖廟,合而祭之。禘則增及百官配食者,審諦而祭之。魯禮,三年喪畢而祫,明年而禘。圓丘、宗廟大祭俱稱禘,祭有兩禘明也。』王肅又云:『天子諸侯皆禘於宗廟,非祭天之祭。郊祀后稷不稱禘,宗廟稱禘。禘祫一名也,合祭故稱祫,禘而審諦之故稱禘,非兩祭之名。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總而互舉,故稱五年再殷祭,不言一禘一祫,斷可知矣。』諸儒之說,大略如是。公卿可議其是非。」
5
祫禘下: 尚書游明根言曰:「鄭氏之義,禘者大祭之名。大祭圓丘謂之禘者,審諦五精星辰也;大祭宗廟謂之禘者,審諦其昭穆、百官也。圓丘常合不言祫,宗廟時合故言祫。斯則宗廟祫禘並行,圓丘一禘而已。宜於宗廟俱行禘祫之禮。二禮異,故名殊。依禮,春廢祫,特礿,於禘則祫禘,於嘗於烝則祫嘗祫烝,不廢三時,三時皆行禘祫之禮。」
6
祫禘下: 中書監高閭又言:「禘祭圓丘與鄭義同者,以為有虞禘黃帝,黃帝非虞在廟之帝,不在廟,非圓丘而何?又大傳云禘其所自出之祖,又非在廟之文。論語稱『禘自既灌以往』,爾雅稱『禘,大祭也』。諸侯無禘。禮唯夏祭稱禘,又非宗廟之禘。魯行天子之儀,不敢專行圓丘之禘,改殷之禘,取其禘名於宗廟,因先有祫,遂生兩名。其宗廟禘祫之祭,據王氏之義,祫而禘,禘止於一時,一時者,祭不欲數。一歲三禘,愚以為過數。」
7
祫禘下: 詔曰:「明根、閭等,據二家之義,論禘祫詳矣。至於事取折衷,猶有未允。閭以禘祫為名,義同王氏,禘祭圓丘,事與鄭同。無所閒然。明根與鄭氏同,兩名兩祭,並存並用,理有未稱。俱據二義,一時禘祫,而闕二時之禮,事有難從。先王制禮,內緣人子之情,外協尊卑之序。故天子七廟,數盡則毀,藏主於太祖之廟,三年而祫祭之。代盡則毀,以示有終之義;三年而祫,以申追遠之情。禘祫既是一祭,分而兩之,事無所據。毀廟三年一祫,又有不盡四時,於禮為闕。七廟四時常祭,祫則三年一祭,而又不究四時,於情為簡。王以禘祫為一祭,王義為長;鄭以圓丘為禘,與宗廟大祭同名,義亦為當。今互取鄭、王二義。禘祫并為一名,從王;禘是祭圓丘大祭之名,上下同用,從鄭。若以數則黷,五年一禘,改祫從禘。五年一禘,則四時盡禘,以稱今情。禘則依禮文,先禘而後時祭。便即施行,著之於令,永為代法。」
8
祫禘下: 宣武帝景明中,祕書丞孫惠蔚上言:「魏明帝以景初三年正月崩,至廢帝正始二年,積二十五晦為大祥。有司以為禫在二十七月,到其年四月,依禮應祫。王肅以為禫在祥月,至其年二月,宜應祫祭。雖各異議,至於喪畢之祫,明年之禘,其義一焉。請取鄭捨王,禫終此晦,來月中旬,禮應大祫。六室神祏,升食太祖。明年春享,咸禘群廟。自茲以後,五年為常。又古之祭法,時祫並行,天子先祫後時,諸侯先時後祫。此於古為當,在今則煩。且禮有升降,事有文質,適時之制,聖人弗違。當祫之月,宜減時祭。」從之。
9
祫禘下: 延昌四年正月,宣武帝崩,孝明即位。三月,時議來秋七月應祫祭於太祖。太常卿崔亮上言曰:「今宣武皇帝主雖入廟,然烝嘗時祭,猶別寢室,至於殷祫,宜存古典。按禮,三年喪畢,祫於太祖,明年春禘於群廟。又按杜元凱云:『卒哭而除,三年喪畢而禘。』魏武皇后以太和四年六月崩,其月既葬,除服即吉,四時行事,而猶未禘。王肅以為今除即吉,故特時祭,至於禘祫,宜存古禮。高堂隆如肅議,於是停不殷祭。又仰尋太和二十三年四月,孝文帝崩,其年十月祭廟,景明二年七月祫於太祖,三年春禘於群廟,亦三年乃祫。準古禮及晉魏之議,并景明故事,愚謂來秋七月,祫祭應停,宜待年終而後祫禘。」從之。
10
祫禘下: 大唐前上元三年,有司祫享於太祖廟。時議者以禮緯「三年一祫,五年一禘」,公羊傳云「五年而再殷祭」,兩義互文,莫能決斷。太學博士史玄璨議曰:「按禮記正義引鄭玄禘祫志云:『春秋,僖公三十三年十二月薨。文公二年八月丁卯,大享於太廟。公羊傳云:大享者何?祫也。』是三年喪畢,新君二年當祫,明年春禘於群廟。僖公、宣公八年皆有禘,則後禘去前禘五年。以此定之,則新君二年祫,三年禘。自爾之後,五年而再殷祭,則六年當祫,八年當禘。又昭公十年,齊歸薨,至十三年喪畢當祫,為平丘之會,冬,公如晉。至十四年祫,十五年禘,傳云『有事於武宮』是也。至十八年祫,二十年禘。二十三年祫,二十五年禘。昭公二十五年『有事於襄宮』是也。如上所云,則禘後隔三年祫,以後隔二年禘。此則有合禮經,不違傳義。」自此禘祫之祭,依璨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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祫禘下: 開元六年秋,睿宗皇帝喪畢,祫享於太廟。自後相承三年一祫,五年一禘,各自計年,不相通數。至二十七年,凡經五禘七祫。其年夏禘訖,冬又當祫。太常議曰:
12
祫禘下: 禘祫二禮,俱為殷祭,祫謂合食祖廟,禘謂諦序尊卑。申先君逮下之慈,成群嗣奉親之孝,事異常享,有時行之。而祭不欲數,數則黷;亦不欲疏,疏則怠。故王者法諸天道,制祀典焉。烝嘗象時,禘祫如閏。五歲再閏,天道大成,宗廟法之,再為殷祭者也。謹按禮記王制、鄭玄注周官宗伯,並云「國君嗣位,三年喪畢,祫於太祖。明年禘於群廟。自爾以後,五年再殷,一祫一禘」。漢魏故事,貞觀以後,並用此禮,以為三年一閏,天道小備,五年再閏,天道大備故也。此則五年再殷,通計其數,一祫一禘,迭相乘矣。今太廟禘祫,各自數年,兩岐俱下,不相通計。或比年頻合,或同歲再序,或一禘之後,併為再祫,或五年之內,驟有三殷。法天象閏之期,既違其度;五歲再殷之制,數又不同。求之禮文,頗為乖失。夫以法天之度,既有指歸,稽古之禮,若茲昭著。禘祫二祭,通計明矣。今請以開元二十七年己卯四月禘,至辛巳年十月祫,至甲申年四月又禘,至丙戌年十月又祫,至己丑年四月又禘,至辛卯年十月又祫。自此五年再殷,周而復始。
13
祫禘下: 又禘祫之說,非唯一家,五歲再殷之文,既相師矣,法天象閏之理,大抵亦同。而禘後置祫,或近或遠,盈縮之度,有二法焉:鄭玄、高堂隆則先三而後二;徐邈之議,則先二而後三。謹按鄭氏所序先三之法,約三祫五禘之文,以為甲年既禘,丁年當祫,己年又禘,壬年又祫,甲年又禘,丁年又祫,周而復始,以此相承。祫後去禘,十有八月而近,禘後去祫,四十二月而遙,分析不均,粗於算矣。假如攻乎異端,置祫於秋,則三十九月為前,二十一月為後,雖小有愈,其閒尚偏。竊據本文,皆云象閏,二閏相去,則平分矣,兩殷之序,何不等耶?且又三年之言,本舉全數,二周有半,實枕三年,於此置祫,不違文矣,何必拘滯隔三正乎?蓋千慮一失,通儒之蔽。徐氏之議,有異於是,研覈周審,最為憑準。以二禘相去,為月六十,中分三十,置一祫焉。若甲年夏禘,丙年冬祫,己年夏禘,辛年冬祫,有象閏法,毫釐不偏。三年一祫之禮,既無乖越;五歲再殷之制,疏數又均。校之諸儒,義實長矣。今請依據以定二殷,先推祭月,周而復始。
14
祫禘下: 時皆以其議為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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祫禘下: 十七年四月十日,禘享太廟九室,命有司攝行禮。初,唐禮,祫,序昭穆;禘各於其室。時禮官太常卿韋縚等奏曰:「準古禮,五年再殷祭,一祫一禘。其義合聚昭穆,定次序。又孔安國、王肅等先儒皆以為序昭穆。唯鄭玄云『禘,各於其室』。若如鄭旨,即與常享不異,恐鄭說謬於周經。請依古禮、王肅等議,序列昭穆。」
16
祫禘下: 天寶八載閏六月五日,赦文:「禘祫之禮,以存序位,質文之變,蓋取隨時。國家系本仙宗,業承聖祖。重熙累盛,既錫無疆之休;合享登神,思弘不易之典。自今以後,每禘祫並於太清宮聖祖前設位序正,上以明陟配之禮,欽若玄宗,下以盡虔恭之誠,無違至道。比來每緣禘祫,則時享暫停,事雖適於從宜,禮或虧於必備。以後每緣禘祫,其常享無廢,享以素饌,三焚香以代三獻。」
17
祫禘下: 建中二年九月,太常博士陳京上疏言:「今年十月,祫享太廟,并合享遷廟獻祖、懿祖二神主。春秋之義,毀廟之主陳於太祖,未毀廟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則太祖之位,在西而東嚮,其下子孫,昭穆相對,南北為別,無毀廟遷主不享之文。徵是禮也,自於周室,而國朝祀典,當與周異。周以后稷配天,為始封之祖,而下乃立六廟。廟毀主遷,皆在太祖之後。禘祫之時,無先於太祖者,故太祖東嚮之位,全其尊而不疑。然今年十月祫饗太廟,伏請據魏晉舊制為比,則構築別廟。東晉以征西等四府君為別廟,至禘祫之時,則於太廟正太祖之位以申其尊,別廟登高皇、太皇、征西等四府君以序其親。伏以國家若用此義,則宜別為獻祖、懿祖立廟,禘祫祭之以重其親,則太祖於太廟遂居東向以全尊。伏以德明、興聖二皇帝,曩既立廟,至禘祫之時,常用享禮,今別廟之制,便就興聖廟藏祔為宜。」敕下尚書省集百僚議。
18
祫禘下: 禮儀使太子少師顏真卿議曰:「伏以太祖景皇帝以受命始封之功,處百代不遷之廟,配天崇享,是極尊嚴。且至禘祫之時,暫居昭穆之位,屈己申孝,敬奉祖宗,緣齒族之禮,廣尊先之道,此實太祖明神烝烝之本意,亦所以化被天下,率循孝悌。請依晉蔡謨等議,奉獻祖神主居東面之位,自懿祖、太祖洎諸祖宗,遵左昭右穆之列。」
19
祫禘下: 貞元七年,太常卿裴郁奏曰:「禘祫之禮,殷周以遷廟皆出太祖之後,故得合食有序,尊卑不差。及漢高受命,無始封祖,以高皇帝為太祖。太上皇,高帝之父,立廟享祀,不在昭穆合食之列,為尊於太祖故也。魏武創業,文帝受命,亦即以武帝為太祖。其高皇、太皇、處士君等,並為屬尊,不在昭穆合食之列。晉宣創業,武帝受命,亦即以宣帝為太祖。其征西、潁川等四府君,亦為屬尊,不在昭穆之列。國家誕受天命,累聖重光,景皇帝始封唐公,實為太祖。中閒代數既近,在三昭三穆之內,故皇家太廟,唯有六室。其弘農府君、宣光二祖,尊於太祖,親盡則遷,不在昭穆之數。著在禮志,可舉而行。開元中,加置九廟,獻、懿二祖皆在昭穆,是以太祖景皇帝未得居東向之尊。今二祖已祧,九室惟序,則太祖之位又安可不正。伏以太祖上配天地,百代不遷,而居昭穆,獻、懿二祖,親盡廟遷,而居東向,徵諸故實,深所未安。請下百僚僉議。」
20
祫禘下: 八年正月,太子左庶子李嶸等七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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祫禘下: 按王制曰:「天子七廟,三昭三穆,與太祖而七。」周制也。七者,太祖、文王及武王之祧,與親廟四也。太祖,后稷也。殷則六廟也,契及湯與二昭二穆也。夏則五廟,無太祖,禹與二昭二穆而已。晉朝博士孫欽議云:「王者受命太祖及諸侯始封之君,其以前神主,據以上數,過五代即毀其廟,禘祫不復及也。禘祫所及者,謂受命太祖之後,迭毀主升藏於二祧者。雖百代,禘祫及之。」伏以獻、懿二祖,則太祖以前親盡之主也。據三代以降之制,則禘祫不及矣。代祖神主,則太祖以下毀廟之主也,則公羊傳所謂「已毀廟之主,陳於太祖」者是也。謹按:漢元帝下詔,議罷郡國廟及親盡之祖,丞相韋玄成議太上、孝惠廟,皆親盡宜毀,太上廟主宜瘞北園,孝惠神主遷於太祖廟。奏可。太上,則太祖以前之主,瘞北園,禘祫不及故也,則今獻、懿二祖之比也。孝惠遷於太祖廟,明太祖以下子孫,則禘祫所及,則今代祖元皇帝神主之比也。自魏晉及宋齊陳隋相承,始受命之君皆立六廟,虛太祖之位。自太祖之後,至七代君,則太祖當東向位,乃成七廟。太祖以前之主,魏明帝則遷處士主置於園邑,歲時使令丞奉薦,代數猶近故也。至東晉明帝崩,以征西等三祖遷入西除,名之曰祧,以準遠廟。至康帝崩,穆帝立,於是京兆遷入西除,同謂之祧,如前之禮,並禘祫不及。
22
祫禘下: 國朝始饗四廟,宣、光并太祖、代祖神主祔於廟。至貞觀九年,將祔高祖於太廟,朱子奢請準禮立七廟,其三昭三穆,各置神主。太祖,依晉宋以來故事,虛其位,待遞遷方處之東嚮位。於是始祔弘農府君及高祖為六室,虛太祖之位而行禘祫。至二十三年,太宗祔廟,弘農府君乃藏於西夾室。文明元年,高宗祔廟,始遷宣皇帝於西夾室。開元十年,玄宗特立九廟,於是追尊宣皇帝為獻祖,復列於正室,光皇帝為懿祖,以備九室。禘祫猶虛太祖之位。祝文於三祖不稱臣,明全廟數而已。至德二載克復後,新作九廟神主,遂不造弘農府君神主,明禘祫不及故也。至寶應三年,祔玄宗、肅宗於廟,遷獻、懿二祖於西夾室,始以太祖當東嚮位次,獻、懿二祖為是太祖以前親盡神主,準禮禘祫不及,凡十八年。
23
祫禘下: 至建中二年十月,將祫饗,禮儀使顏真卿狀奏:合出獻、懿二祖神主行事,其布位次第及東面尊位,請準東晉蔡謨等議為定。遂以獻祖當東嚮,以懿祖於昭位南嚮,以太祖於穆位北嚮,以次左昭右穆,陳列行事。且蔡謨當時雖有其議,事竟不行,而我唐廟祧,豈可為準?臣嶸等伏以嘗禘郊社,尊無二上,瘞毀遷藏,禮有義斷。獻、懿已為親盡之主,太祖以當東嚮之尊,一朝改移,實非典故。請宜復先朝故事,獻、懿神主藏於西夾室,以類祭法所謂「遠廟為祧,去祧為壇,去壇為墠,壇墠有禱則祭,無禱則止」。太祖既昭配天地,位當東嚮之尊。庶上守貞觀之首制,中奉開元之成規,下遵寶應之嚴式,符合經義,不失舊章。
24
祫禘下: 吏部郎中柳冕等十二人議曰:
25
祫禘下: 天子受命之君,諸侯始封之祖,皆為太祖。故雖天子,必有尊也,是以尊太祖也。故太祖以下,親盡而毀。洎秦滅學,漢不及禮,不列昭穆,不建迭毀。晉既失之,宋又因之。於是有違王廟之制,於是有虛太祖之位。不列昭穆,非所以示人有序也;不建迭毀,非所以示人有殺也;違王廟之制,非所以示人有別也;虛太祖之位,非所以示人有尊也。此禮之所由廢也。謹按:禮「父為士,子為天子,祭以天子,葬以士」。今獻祖祧也,懿祖亦祧也,唐未受命,猶士禮也。是故高祖、太宗以天子之禮祭之,不敢以太祖之位易之。今而易之,無乃亂先王之序乎?昔周有天下,追王太王、王季以天子之禮,及其祭也,親盡而毀之。漢有天下,尊太上皇以天子之禮,及其祭也,親盡而毀之。唐有天下,追王獻、懿二祖以天子之禮,及其祭也,親盡而毀之。則不可代太祖之位明矣。
26
祫禘下: 又按:周禮有先公之祧,先王之祧。先公之遷主,藏乎后稷之廟,其周未受命之祧乎?先王之遷主,藏之文武之廟,其周已受命之祧乎?故有二祧,所以異廟也。今獻祖以下之祧,猶先公也;太祖以下之祧,猶先王也。請築別廟以居二祖,則行周之禮,復古之道。故漢之禮,因於周也;魏之禮,因於漢也;隋之禮,因於魏也。皆立三廟,有二祧。又立私廟四於南陽,亦後漢制也。為人之子,事大宗降其私親,故私廟所以尊本宗也,太廟所以尊正統也。雖古今異時,文質異禮,而知禮之情與問禮之本者,莫不通其變,酌而行之。故上致其崇,則太祖屬尊乎上矣;下盡其殺,則祧主親盡於下矣;中處其中,則王者主祧於中矣。
27
祫禘下: 工部郎中張薦等議曰:「昔殷周以稷、契始封,為不遷之祖,其毀廟之主,皆稷、契之後,所以昭穆合祭,尊卑不差。如夏后氏以禹始封,遂為不遷之祖。故夏五廟,禹與二昭二穆而已。此則鯀之親盡,其主已遷。左氏既稱『禹不先鯀』,足明遷廟之主,雖屬尊於始封祖者,亦在合食之位矣。又據晉、宋、齊、梁、北齊、周、隋史,其太祖以上,並同禘祫,未嘗限斷遷毀之主。伏以南北八代,非無碩學巨儒,宗廟大事,議必精博,驗於史冊,其禮僉同。又詳魏晉宋齊梁北齊周隋故事,及貞觀、顯慶、開元禮所述,禘祫並虛東嚮。既行之已久,實群情所安。且太祖處清廟第一之室,其神主雖百代不遷,永歆烝嘗,上配天地,位於郊廟,無不正矣。若至禘祫之時,暫居昭穆之列,屈己申孝,以奉祖禰,豈非伯禹烝烝敬鯀之道歟?亦是魏晉及周隋之太祖,不敢以卑厭尊之義也。議者或欲遷二祖於興聖廟,及請別築室,至禘祫年饗之。夫祫,合也。此乃分食,殊乖禮意。又欲藏於西夾室,永不及祀,無異漢代瘞園,尤為不可。輒敢徵據正經,考論舊史,請奉獻、懿二祖與太祖並從昭穆之位,而虛東嚮。」
28
祫禘下: 司勳員外郎裴樞議曰:「禮之必立宗子者,蓋為收是族人,東嚮之主,亦由是也。若祔於遠廟,無乃中有一閒,等上不倫。西位常虛,則太祖永厭於昭穆;異廟別祭,則祫享何主乎合食?永閟比於姜嫄,則推祥禖而無事。禮云:『親親故尊祖,尊祖故敬宗,敬宗故收族,收族故宗廟嚴,宗廟嚴故重社稷。』由是言之,太祖之上復有追尊之祖,則親親尊祖之義,無乃乖乎?太廟之外,輕置別祭之廟,則宗廟無乃不嚴,社稷無乃不重乎?且漢丞相韋玄成請瘞於園,晉徵士虞喜請瘞於廟兩階之閒。喜又引左氏說,古者先王日祭於祖考,月祀於曾高,時享及二祧,歲祫及壇墠,終禘及郊宗石室。是為郊宗之上,復有石室之祖,斯最近矣。但當時議所處石室,未有準的。喜請於夾室中。愚以為石室可據,所以處之之道未安。何者?夾室謂居太祖之下毀主,非是安太祖之上藏主也。未有卑處正位,尊在傍居,考理即心,恐非允協。今若建石室於園寢,遷神主以永安,採漢晉之舊章,依禘祫之一祭,修古禮之殘缺,為國朝之典故,庶乎春秋變之正禮,動也中者焉。」
29
祫禘下: 京兆府同官縣尉仲子陵議曰:「今儒者乃援『子雖齊聖,不先父食』之語,欲令已祧獻祖,權居東嚮,配天太祖,屈居昭穆,此不通之甚也。凡左氏『不先食』之言,且以正文公之逆祀,儒者安知非夏氏廟數未足之時,而言禹不先鯀乎!且漢之禘祫,蓋不足徵。魏晉已還,太祖皆近。是太祖之上,皆有遷主。歷代所疑,或引閟宮之詩而永閟,或因虞主之義而瘞園,或緣遠廟為祧以築宮,或言太祖實卑而虛位。唯東晉蔡謨憑左氏『不先食』以為說,欲令征西東嚮。均之數者,此最不安。且蔡謨此議,非晉所行。前有司不本謨改築之言,取『征西東嚮』之一句為萬代法,此不可甚也。臣又思之,永閟瘞園,則臣子之心有所不安;權虛正位,則太祖之尊無時而定。則別築一事,義差可安。且興聖之於獻祖,乃曾祖也,昭穆有序,饗祀以時。伏請奉獻、懿二祖遷祔於德明、興聖廟,此其大順也。或以祫者合也,今二祖別廟,是分食也,何合之為?臣以為德明、興聖二廟,每禘祫之年,亦皆饗薦,是以分食,奚疑於二祖乎?」
30
祫禘下: 左司郎中陸淳奏曰:「臣竊尋七年百僚所議,考其意有四:一曰藏諸夾室,二曰置之別廟,三曰遷於園寢,四曰祔於興聖。藏諸夾室,是無饗獻之期,異乎周人藏於二祧之義,禮不可行也。置之別廟,始於魏明之說,禮經實無其文。晉義熙九年,雖立此議,以後亦無行者。遷於園寢,是亂宗廟之儀,既無所憑,殊乖禮意,事不足徵也。唯有祔於興聖之廟,禘祫之歲乃一祭之,庶乎合於禮者之體,而得變之正也。」
《功臣配享》
1
功臣配享: 殷 周 漢 魏 晉 梁 大唐
2
功臣配享: 殷盤庚云:「茲予大享於先王,爾祖其從與享之。」
3
功臣配享: 周制,夏官司勳掌六鄉賞地之法,以等其功。賞地,賞田。在遠郊之內,屬六鄉焉。等猶差也,以功大小為差。王功曰勳,輔成王業,若周公。國功曰功,保全國家,若伊尹。民功曰庸,法施於人,若后稷。事功曰勞,以勞定國,若禹。治功曰力,制法成理,若咎繇。戰功曰多。克敵出奇,若韓信、陳平。司馬法曰「尚多前虜」,謂勝敵功多。凡有功者,銘書於王之太常,祭於大烝,司勳詔之。銘之言名,生則書於王旌,以識其人與其功,死則於烝先王祭之。詔謂告其神以辭,若盤庚告其卿大夫曰「茲予大享於先王,爾祖其從與享之」是也。大功司勳藏其貳。貳猶副也。功書藏於天府,又副於此者,以其主賞。
4
功臣配享: 漢制,祭功臣於庭。生時侍讌於堂,死則降在庭位,與士庶為列。
5
功臣配享: 魏高堂隆議曰:「按先典,祭祀之禮,皆依生前尊卑之敘,以為位次。功臣配食於先王,象生時侍讌。讌禮,大夫以上皆升堂,以下則位於庭,其餘則與君同牢,至於俎豆薦羞,唯君備。公降於君,卿大夫降於公,士降於大夫。使功臣配食於烝祭,所以尊崇其德,明其勳,以勸嗣臣也。議者欲從漢氏祭之於庭,此為貶損,非寵異之謂也。貴者取貴骨,賤者取賤骨。凡牲體,前貴後賤。今使配食者因君之牢,以貴賤為俎,庶合事宜。周志曰:『勇則害上,不登於明堂。共用謂之勇。』共用,死國用。言有勇而無義,死不登堂而配食。此即配食之義,位在堂之明審也。下為北面三公朝立之位耳,讌則脫屨升堂,不在庭也。凡獻爵,有十二、九、七、五、三之差,君禮大夫三獻,太祝令進三爵於配食者可也。」
6
功臣配享: 晉散騎常侍任茂議:「按魏功臣配食之禮,敘六功之勳,祭陳五事之品,或祀之於一代,或傳之於百代。蓋社稷五祀,所謂傳之於百代者。古之王臣有明德大功,若句龍之能平水土,柱之能植百穀,則祀社稷,異代不廢也。昔湯既勝夏,欲遷其社,不可,乃遷稷,而周棄德可代柱,而句龍莫廢也。若四敘之屬,分主五方,則祀為貴神,傳之異代,載之春秋。非此之類,則雖明如咎繇,勳如伊尹,功如呂尚,各於當代祀之,不祭於異代也。然則伊尹於殷,雖有王功之茂,不配食於周之清廟矣。今之功臣,論其勳績,比咎繇、伊尹、呂尚,猶或未及。凡云配食,各配食於主也,今主遷廟,臣宜從饗。」大司馬石苞等議,魏氏代功臣,宜歸之陳留國,使脩常祀,允合事理。
7
功臣配享: 梁武帝初,何佟之議曰:「禘於夏首,物皆未成,故為小祫。於冬,萬物皆成,其禮斯大。近代禘祫,並及功臣,有乖古典。請唯祫祭,乃及功臣。」從之。
8
功臣配享: 大唐貞觀十六年,有司言:禮,祫享,功臣配享於廟庭,禘享則不配。依令禘祫之日,功臣並得配享。請集禮官學士等議。太常卿韋挺等議曰:「古者臣有大功享祿,其後子孫率禮,絜粢豐盛,礿祠烝嘗,四時不輟,國家大祫,又得配焉。所以昭明其勳,尊崇其德,以勸嗣臣也。其禘及時享,功臣皆不應享。故周禮六功之官,皆配大烝而已。先儒皆以大烝為祫祭。梁初誤禘功臣,左丞何佟之駮議,武帝允而依行。降暨周、齊,俱遵此義。竊以五年再殷,合諸天道之大小,小則人臣不與,大則兼及有功。禮禘無配功臣,誠謂禮不可易。」從之。其儀具開元禮。
※※※
漢代之後 -> 隋唐 -> 通典 -> 禮十一
《禮十一》
《天子七祀》
1
天子七祀: 諸侯附○殷 周 漢 後漢 魏 晉 隋 大唐
2
天子七祀: 殷制,天子祭五祀:戶一,灶二,中霤三,門四,行五也。歲遍。凡祭五祀於廟門。戶主出入,灶主飲食,中霤主堂室居處。韋昭云:「古者穴居,故名室曰中霤。」行主道路行作者。諸侯大夫與天子同。
3
天子七祀: 周制,王為群姓立七祀:曰司命,曰中霤,曰國門,曰國行,曰泰厲,曰戶,曰灶。此小神居人之閒,司察小過作譴告者。司命,督察三命。厲主殺罰。司命與厲其時不著,是則春祀司命,秋祀厲也。或者合而祀之也。諸侯為國立五祀:曰司命,曰中霤,曰國門,曰國行,曰公厲。大夫立三祀:曰族厲,曰門,曰行。適士立二祀:曰門,曰行。庶人立一祀:或立灶,或立戶。
4
天子七祀: 漢立五祀。白虎通云:「戶一祀,春萬物觸戶而出,亦為陽氣之生,欲留之,即祭戶。戶者,人所出入者。灶二祀,夏火主長養萬物,即祭灶。灶者火之主,人所以自養也。門三祀,秋萬物成熟,將內之,從外而入內自守而祭門。門者所以閉藏。井四祀,冬水主萬物伏藏而祭井。井者水主,藏在冬。中霤五祀。六月土王,而祭中霤者,象土位在中也。歲一遍,有司行事,禮頗輕於社稷。」祭五祀,天子諸侯以牛,因四時祭牲也。一說戶以羊,灶以雞,中霤以豚,門以犬,井以豕。或曰:中霤用牛,不得用牛者用豕,井用魚也。
5
天子七祀: 後漢建武初,有五祀之祭:門,戶,井,灶,中霤也。有司掌之,其祀簡於社稷矣。人家祀山神、門、戶。山即厲也。鬼有所歸,乃不為厲。
6
天子七祀: 魏武王始定天下,興復舊祀,而造祭五祀:門、戶、井、灶、中霤也。
7
天子七祀: 晉傅玄云:「帝之都城宜祭一門,正宮亦祭一門,正室祭一戶,井、灶及中霤,各擇其正者祭之。」以後諸祀無聞,唯司命配享於南郊壇。
8
天子七祀: 隋制,其司命、戶以春,灶以夏,門以秋,行以冬,各於享廟日,中霤則以季夏祀黃帝日,夏季土德王。各命有司祭於廟西門道南,牲以少牢。
9
天子七祀: 大唐初,廢七祀,唯季夏祀祭中霤。開元中制禮,祭七祀,各因時享,祭之於廟庭。司命、戶以春,灶以夏,門、厲以秋,行以冬,中霤以季夏。其儀具開元禮。
10
天子七祀: 說曰:天子諸侯必立五祀。五祀者,為其有居處出入飲食之用,祭之所以報德也。歷代同,或五或七。周禮,天子祭七,諸侯祭五,降殺之差也。殷天子、諸侯、大夫皆五。鄭注云殷禮者,以祭法差降殊異故言之。鄭又云:「祭灶,祀老婦人,古之始炊者也。」以此推之,七祀皆應古之始造者焉。馬融以七祀中之五:門、戶、灶、行、中霤,即句芒等五官之神配食者。句芒食於木,祝融食於火,該食於金,脩及玄冥食於水,句龍食於土。月令五時祭祀,只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祭也。許慎云:「月令孟夏祀灶。王者所祭古之有功德於人,非老婦也。」鄭玄云:「為祭五祀,灶在廟門外之東,祀灶禮,設主於灶陘。」祝融乃古火官之長,猶后稷為堯司馬,上公也。今但就灶陘而祭之,屈上公之神,何其陋也!又月令云「其帝炎帝,其神祝融」,文列在上,與祀灶絕遠,而推合之,文義不次,焉得為義也!又左傳云:「五官之神,生為上公,死為貴神。」若祭之灶陘,豈傳謂貴神乎!特牲饋食禮云「尸謖而祭饎爨」,以謝先炊者之功。知灶神是祭老婦,報先炊之義也。臧文仲燔柴灶,夫子譏之云「盛於盆,樽於瓶」,若是祝融之神,豈可以盆瓶之器,置於陘而祭之乎?鄭沖云:「五祀雖出天地之閒,陰陽之氣,實非四時五行陰陽之正者也。月令春祀戶,祭先脾;秋祀門,祭先肝。此順氣所宜,藏所值耳。又司命則司命星下食人閒,司譴過小神矣。」袁準著正論,以為:「五行之官祭於門、戶、行、灶、中霤。中霤,土神也。火正祀灶,而水正不祀井,非其類也,且社奚為於人家之屋棟閒哉!禮記王七祀,諸侯五,大夫三,冬其祀行,是記之誤也。井不輕於灶,行不唯冬。白虎通云『月令冬祀井』是也。」秦靜云:「今月令謂行為井,是以時俗或廢行而祀井。魏武興復舊祀,而祭門、戶、井、灶、中霤,凡五祀焉。按漢諸儒戴聖、聞人通漢等白虎通議五祀則有井之說,蓋當時已行,中閒廢闕,至魏武重修舊典而祭井焉。高堂生月令仲冬,祀四海井泉。祭井自從小類,不列五祀,儒家誤以井於五祀,宜除井而祀行。」傅玄曰:「七祀五祀,月令皆云祀行而無井。月令先儒有直作井者。既祭灶而不祭井,於事則有闕,於情則不類,謂之井者近是也。」又按白虎通曰:「共工之子曰修,好遠遊,舟車所至,足跡所達,靡不窮覽,故祀以為祖神。」祖者,徂也。徂即行之義也。
《宗室助祭議》
1
宗室助祭... : 後魏
2
宗室助祭... : 後魏孝明帝熙平二年,侍中江陽王繼表言:「臣功緦之內,太祖道武皇帝之後,於臣始是曾孫。道武帝受命之主,配天郊祀,百代不遷。而曾玄之孫,烝嘗之薦,不獲拜於廟庭,霜露之感,闕陪奠於階席。伏見孝文皇帝著令銓衡,取曾祖之服,以為資蔭;而況曾祖為帝,而不見錄。請付外博議,永為定準。」
3
宗室助祭... : 小學博士王僧奇等議:「按孝經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然則太祖不遷者,尊王業之初階;二祧不毀者,旌不朽之洪烈。其旁枝遠冑,豈得同四廟之親哉?而四廟者,在當代服屬之內,可以與於子孫之位,若廟毀服盡,豈得同於此例乎?請以四廟為斷。」
4
宗室助祭... : 國子博士李琰之議:「按祭統曰:『有事於太廟,群昭群穆咸在。』謂宜入廟之制,率從議親之條,祖祧之裔,各聽盡其玄孫。使得駿奔堂壇,肅承禘礿,則情理差通,事無舛駮。」
5
宗室助祭... : 侍中任城王澄等奏:「臣等參議,江陽之於今帝也,計親則枝宗三易,數代則廟應四遷,吉凶尚不告聞,拜薦寧容輒與。高祖孝文皇帝聰明玄覽,師古立政,陪拜止於四廟,哀恤斷自緦宗。即之人情,冥然符一;推之禮典,事在難違。此所謂明王相沿今古不革者也。」
6
宗室助祭... : 太常少卿元端議:「祭法云:王立七廟,曰考廟,曰王考廟,曰皇考廟,曰顯考廟,曰祖考廟,遠廟為祧,有二祧。而祖考以功重不遷,二祧以盛德不毀。迭遷之義,其在四廟。記云『五廟之孫,祖廟未毀』,雖為有所援引,然與朝儀不同。如依其議,匪直太祖曾玄,諸廟子孫,悉應陪列。既無正據,竊謂太廣。」
7
宗室助祭... : 靈太后令曰:「議親律注云:『非唯當代之屬籍,歷謂先帝之五代。』此乃明親親之義篤,骨肉之恩重。公卿眾議,以遠及諸孫太廣致疑,百僚助祭,可得言狹也?祖廟未毀,曾玄不與壇堂之敬,便是宗人之昵,反外於附庸,王族之近,更疏於群辟。先朝舊儀,草刱未定,刊制律憲,垂之不朽。琰之援據,甚允情理。可依所請。」
《庶子攝祭》
1
庶子攝祭: 周
2
庶子攝祭: 周制,曾子問:「宗子為士,庶子為大夫,其祭如之何?」孔子曰:「以上牲祭於宗子之家。貴祿重宗也。上牲,大夫少牢。祝曰:『孝子某為介子某薦其常事』。介,副也。不言庶,使若可以祭然。若宗子有罪,居於他國,庶子為大夫,其祭也,祝曰『孝子某使介子某執其常事』。此謂宗子攝大夫也。攝主不厭祭,不旅,不嘏,不綏祭,不配。皆避正主也。厭,厭飫神也。厭有陰有陽,迎尸之前,祝酌奠,奠之且饗,是陰厭也。尸謖之後,徹薦俎敦,設於西北隅,是陽厭也。此不厭者,不陽厭也。不旅,不旅酬也。不嘏,不嘏主人也。不綏祭,謂今主人也。今主人,謂攝主也。若正主人,即得綏。綏,謂減毀神前饌,若神有饗也。不配者,祝辭不言以某妃配某氏也。綏,許恚切。敦音對。布奠於賓,賓奠而不舉。布奠謂主人酬賓,奠觶於薦北也。賓奠謂取觶奠於薦南也。此酬之始也。奠之不舉,止旅也。不歸肉。肉,俎也。謂與祭者留之共燕耳。其辭於賓曰『宗兄、宗弟、宗子在他國,使某辭』。」辭猶告也。宿賓之辭也。與宗子為列,則曰宗兄若宗弟。昭穆異者,曰宗子而已。其辭若云「宗兄某在他國,使某執其常事,使某告」也。曾子問:「宗子去在他國,庶子無爵而居者,可以祭乎?」孔子曰:「祭哉!」有子孫存,不可以乏先祖之祀。「請問其祭如之何?」孔子曰:「向墓而為壇,以時祭。不祭於廟,無爵者賤,遠避正主。若宗子死,告於墓,而後祭於家。言祭於家,容無廟也。宗子死,稱名不言孝,孝,宗子之稱,不敢與之同也。其辭但言「子某薦其常事」也。身歿而已。至子可以稱孝者也。子游之徒,有庶子祭者,以此,以,用也。用此禮祭也。若義也。若,順也。今之祭者,不首其義,故誣於祭也。」首,本也。
《庶子在他國不立廟議》
1
庶子在他... : 晉
2
庶子在他... : 晉劉氏問蔡謨曰:「非小宗,及一家之嫡分張不在一處,得立廟不?」答曰:「禮,宗子在他國,而庶子在家,則祭。先儒說曰:『有子孫在,不可以乏先祖之祀也。』不乏祀者,明宗子在他國,不得廟祭,故令庶子祭於家也。苟在他國,雖是宗子,猶不得立廟,況非嫡長乎!」
《兄弟不合繼位昭穆議》
1
兄弟不合... : 晉 東晉 大唐
2
兄弟不合... : 晉武帝泰始四年,詔荀崧紹高祖彧封爵,繼崧兄敬侯。崧父太尉顗以為宜依文帝、景帝,同為一穆。崧顧命子蕤垂範,遵而奉焉。
3
兄弟不合... : 東晉元帝建武中,尚書符云:「武皇帝崩,遷征西府君;惠皇帝崩,遷章郡府君;懷帝入廟,當遷潁川府君。」
4
兄弟不合... : 賀循議:「古者帝各異廟,廟之有室,以象常居,未有二帝共處之義也。如惠懷二主,兄弟同位,於禘祫之禮,會於太祖,自應同列異坐而正昭穆。至於常居之室,不可以尊卑之分,義不可黷故也。昔魯夏父弗忌躋僖公於閔上,春秋謂之逆祀。僖公,閔之庶兄,閔公先立,嘗為君臣故也。左氏傳曰:『子雖齊聖,不先父食。』懷帝之在惠帝代,居藩積年,君臣之分也;正位東宮,父子之義也。雖同歸昭穆,尊卑之分與閔僖不異,共室褻黷,非殊尊卑之禮。以古義論之,愚謂未必如有司所列,惠帝之崩,當已遷章郡府君,又以懷帝入廟,當遷潁川府君,此是兩帝兄弟各遷一祖也。又,主之迭毀,以代為正,下代既升,則上代稍遷,代序之義也。若兄弟相代,則共是一代,昭穆位同,不得兼毀二廟,禮之常例也。又殷之盤庚,不序陽甲之廟,而上繼先君,以弟不繼兄故也。既非所繼,則廟應別立。由此言之,是惠帝應別立,上祖宜兼遷也。故漢之光武,不入成帝之廟,而上繼元帝,義取於此。今惠懷二帝,不得不上居太廟,潁川未遷,見位餘八。非祀之常,不得於七室之外假立一神位。」庾蔚之謂:「爾時愍帝尚在關中,元帝為晉王,立廟猶以愍帝為主,故上至潁川為六代。懷、景二帝雖非昭穆之正數,而廟不合毀,是以見位餘八也。」循又議曰:「殷人六廟,比有兄弟四人襲為君者,便當上毀四廟乎?如此四代之親盡,無復祖禰之神矣。又按殷紀,成湯以下至於帝乙,父子兄弟相繼為君,合十二代,而正代唯六。易乾鑿度曰:『殷帝乙,六代王也。』以此言之,明不數兄弟為正代。」
5
兄弟不合... : 大唐開元四年,太常卿姜皎及禮官太常博士陳貞節、蘇獻等上七廟昭穆議曰:「禮,天子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為七,而太祖常存,聖人之大典也。若禮名不正,則奠獻無序矣。謹按中宗孝和皇帝在廟,七室已滿。今太上皇是中宗之弟,以六月升遐,甫及仲冬,禮當遷祔。但兄弟入廟,古則有焉,遞遷之禮,昭穆須正。謹按晉太常賀循議:『兄弟不相為後也。故殷之盤庚,不序於陽甲,而上繼於先君;漢之光武,不嗣於孝成,而上承於元帝。』又曰:『晉惠帝無後,懷帝承統,懷帝自繼於代祖,而不繼於惠帝。其惠帝當同陽甲、孝成,別出為廟。』又曰:『若兄弟相代,則共是一代,昭穆位同,不可兼毀二廟,此蓋禮之常例。』荀卿子曰『有天下者事七世』,謂從禰以上。尊者統廣,故恩及遠祖。若旁容兄弟,上毀祖考,此則天子有不得全事七代之義也。孝和皇帝有中興之功,而無後嗣,請同殷之陽甲、漢之成帝,出為別廟,時祭不虧,大祫之辰,合食太祖。奉睿宗神主升祔太廟,上繼高宗,則昭穆永貞,獻祼長序,禮也。此萬代之典,敢不颺言。」從之。改造中宗廟於太廟之西。
6
兄弟不合... : 時河南人孫平子上封事曰:「臣竊見今年正月,太廟毀,此乃躋聖賢之所致也。臣按左傳云:『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於主,烝嘗禘於廟。』今日有違於此也。昔魯文公二年,宗伯弗忌躋僖公於閔公上,後致太室壞,春秋異而書之,今日有同彼也。君子以弗忌為失禮。又按五行志書,僖公雖閔公之兄,嘗為閔公臣,臣在君上,是為失禮,遂令太室壞。且兄臣於弟,猶不可躋之弟上,弟臣於兄,可躋弟於兄上耶!昔莊公三十二年薨,閔公二年吉禘。自薨至禘,尚有二年,春秋猶非之失禮,況夏崩冬禘,不亦太速乎!諸議云太廟中央曰太室,尊高象也。魯自是陵夷,將墜周公之祀。以此斷之,即太廟毀,亦今日將欲陵夷之象,墜先帝之祀也。斯亦上天祐我唐國,乃降此災。以陛下去年禘孝和於別室,吉祭於太廟。未祭孝和,先祭太上皇,此乃與僖閔事同,先臣後君也。昔躋兄弟上,今弟先兄祭,過有甚於古也;昔登臣君上,今亦如之,事豈不同耶?昔太室壞,今聖朝太廟毀,變豈不同耶?若以兄弟同昭,則不合出致別廟;若以臣子一例,則孝和合進為昭。昔武氏篡國十五餘年,孝和挺劍龍飛,再興唐祚,此則有大功於天下也。今禘於別室,是廢先聖之訓,棄中興之功,下君上臣,輕長重幼。昔晉太康五年,宣帝廟地陷梁折。八年正月,太廟毀陷,改作殿,築階下及泉。更營新廟,遠致名材,雜以銅柱,自八年九月造,至十年四月乃成。十一月,又梁折毀壞。以此言之,天降災譴,非枯朽也。晉不知過,天下分崩,王室大亂。特望天恩,少垂詳察,速召宰相以下謀議,移孝和入廟,何必苦違禮典,以同魯、晉哉!」詔下禮官議。蘇獻固執前議。平子口辨,所稱咸有經據。蘇頲為宰相,獻即頲從祖兄。平子竟被貶為康州都城尉,至任,尋卒。
《兄弟俱封各得立禰廟議》
1
兄弟俱封... : 晉 宋
2
兄弟俱封... : 晉中山王睦上言乞依六蓼之祀皋陶,杞鄫之祀相立廟。按睦,譙王之弟,兄弟俱封,今求各立禰廟,下太常議。
3
兄弟俱封... : 博士祭酒劉熹等議:「王制諸侯五廟,是則立始祖,謂嫡統承重一人,得立祖禰之廟,群弟雖並為諸侯始封之君,未得立廟也。唯今正統當立祖廟,中山不得並也。後代中山乃得為睦立廟,為後代子孫之始祖耳。」
4
兄弟俱封... : 司徒荀顗議以為,宜各得立廟。時詔從顗議。又詔曰:「禮,諸侯二昭二穆,與太祖之廟而五,太祖即始封君也,其廟不毀。前詔以譙王、中山王父非諸侯,尊同,禮不相厭,故欲令各得祭以申私恩也。然考之典制,事不經通。若安平王諸子並封,皆得立廟祭禰,親盡數終,其廟當毀,無故下食支庶之國,猥更隨昭穆而廢,非尊祖敬宗之義也。其如前奏施行。」
5
兄弟俱封... : 虞喜曰:「譙與中山俱始封之君,父非諸侯,尊同體敵,無所為厭,並立禰廟,恩情兩伸,荀議是也。詔書所喻,恐非禮意。今上祭四代,自以諸侯位尊,得申其恩,祭及四代,不論毀且不毀,為始封之君,則譙王雖承父統,禰廟亦在應毀之例,不得長立也。又安平獻王自為始封,諸子雖別封,而同為諸侯,諸侯尊同,故不復各立,此則公子為諸侯不得立禰廟也。而譙王父非諸侯,使與諸侯同列,不得並祭。或難曰:『禮,庶子不祭禰,明其宗也。若俱得祭父,則並統二嫡,非明其宗也。』答曰:『若宗子與庶子位俱為士,禰已有廟,無為重設,與公子為諸侯不立禰廟同也。若尊卑不同,則己恩得施,並祭無嫌也。禮,大夫三廟,太祖百代不遷者也。使大夫之後有庶統為諸侯者,當上祭四代,四代之前不得復祭。若當奪宗,則大夫太祖為廢其祀。以此推之,明得兼祭。一者恩得伸,隨代而毀;一者繼太祖百代不替也。』」
6
兄弟俱封... : 徐禪非荀是虞曰:「愚等謂尊祖敬宗,禮之所同。若列國秩同,則祭歸嫡子,所以明宗也;嫡輕庶重,禮有兼享,所以致孝也。今譙王為長,既享用重祿,中山之祀,無以加焉,二國兩祭,禮無所取,詔書禁之是也。詔稱安平獻王諸子並封,不可各全立廟,是荀暢之義美矣。然愚謂中山父非諸侯,而祭更闕疑如禮意也。虞徵士答衛將軍虞喜以嫡為大夫,庶為諸侯,諸侯禮重,應各立廟,禪謂為允矣。喜曰尊同體敵,恩情兩伸,諸兄弟俱始為諸侯,命數無降。今士庶始封之君,尚得上祭四代,不拘於嫡,以貴異之。況已尊同五等,更嫌不得其均用豐禮,並祭四代,所以寵之,理非替宗。此蓋先王以孝理天下,肅恭明祀之達義也。昔周公有王功,魯立文王之廟,鄭有平王東遷之勳,特令祖厲,是為榮之,非計享之祭在於周室,魯鄭豈得過之哉!」
7
兄弟俱封... : 宋庾蔚之謂:大夫、士,尊不相絕,故必宗嫡而立宗,承別子之嫡謂之宗子,收族合食糾正一宗者也。故特加齊縗三月之服。至四小宗則服無所加,唯昆弟之為人後,姊妹雖出,一降而已。曾子問「宗子為士,庶子為大夫,以上牲祭於宗子之家」。鄭云「貴祿重宗也」。上牲,大夫少牢者也。小記「庶子不祭禰者,明其宗也」。明尊宗,不敢別祭也。至諸侯尊絕大夫,不得以太牢祭卿大夫之家,是以經無諸侯為宗服文,則知諸侯奪宗各自祭,不復就宗祭也。又諸侯別子封為國君,亦得各祭四代。何以知其然?諸侯既不就祭,人子不可終身不得享其祖考,居然別祭四代。或疑神不兩享,舉魯鄭祭文祖厲足以塞矣。徐以弟祿卑於兄,不得兩祭;虞以為可兩祭,由於父非諸侯:又未善也。
《遭難未葬入廟議》
1
遭難未葬... : 晉
2
遭難未葬... : 晉懷帝蒙塵,崩於平陽,梓宮未反京師。元帝立廟之時,欲遷入廟,喪已過三年。太常賀循議云:「懷帝梓宮未反,遭時之故,事難非常,不得以常禮自拘,宜以時入太廟,修祭祀之禮。」
《亡失其親立廟議》
1
亡失其親... : 晉
2
亡失其親... : 晉劉智釋問曰:「『亡其親者,不知其死生則不敢服,然則終身不祭乎?』智曰:『唯疑其生,故不敢服也;必疑死焉,可不祭乎!古之死者必告於廟。今亡其親,必告其先廟,使咸知之。求之三年,若不得也,則又告之。告之者,欲令其生也,則隨而祐之。其後疑,祭必告,令知其疑,不受他鬼,死者終歸饗也。祝辭以告疑,則遠廟不遷矣。憑靈之心,加崇於尊,此孝子之情也。』」
※※※
漢代之後 -> 隋唐 -> 通典 -> 兵九
《兵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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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九: 孫子曰:「凡先處戰地而待敵者佚,有餘力也。言己先處形勢之地,以待人之來,則軍有備,士馬閑逸。後處戰地而趣戰者勞。若敵已處便勢之地,己方赴利,士馬勞倦。故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言兩軍相遠,強弱俱敵,彼可使歷險而來,我不可歷險而往,必能引致敵人,己不往從也。能使敵自致者,利之也;誘之以利。以近待遠,以逸待勞,以飽待飢,此理力者也。」以我之近,待彼之遠;以我之閑逸,待彼之疲勞;以我之充飽,待彼之飢虛:此理人力者也。
《以逸待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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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逸待勞: 梁司州刺史柳仲禮留其長史馬岫守安陸,自率步騎一萬寇西魏襄陽。西魏將楊忠帥眾南伐,攻梁隨郡,克之,進圍安陸。仲禮聞隨郡陷,恐安陸不守,遂馳歸赴援。諸將恐仲禮至則安陸難下,請急攻之。忠曰:「攻守勢殊,未可卒拔。若引日勞師,表裏受敵,非計也。南人多習水軍,不閑野戰。仲禮迴師,已在近路,吾出其不意,以奇兵襲之,彼怠我奮,一舉必克,則安陸不攻自拔,諸城可傳檄而定也。」於是選騎二千,銜枚夜進,遇仲禮於鹦。鹦鹦音崇。水所衝曰:鹦。忠親自陷陣,擒仲禮,悉俘其眾。安陸及竟陵郡皆降,如忠所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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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逸待勞: 後周遣將,率突厥之眾,逼齊晉陽。齊將段韶禦之。時大雪之後,周人以步卒為前鋒,從西山而下,去城二里。諸將咸欲逆擊之,韶曰:「步人氣力,勢自有限。今積雪既厚,逆戰非便,不如陣以待之。彼勞我逸,破之必矣。」既而交戰,大破之,敵前鋒盡殪,無復孑遺,自餘通宵奔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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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逸待勞: 孫子曰:「國之貧於師者遠師遠輸,遠師遠輸者則百姓貧。兵車轉運千里之外,財則費於道路,人有困窮者。近師者貴賣,貴賣則百姓財竭。」言近軍師,市多非常之賣。當時貪貴以趣末利,然後財貨殫盡,家國虛也。
《師不襲遠》
1
師不襲遠: 春秋時,秦伯使大夫杞子戍鄭,使告於秦伯曰:「鄭人使我掌其北門之管,管,鑰。若潛師以來,國可得也。」穆公訪諸蹇叔。蹇叔曰:「勞師以襲遠,非所聞也。蹇叔,秦大夫。師勞力竭,遠主備之,無乃不可乎!且行千里,其誰不知?」公辭焉。辭,不受其言。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師於東門之外。蹇叔哭之,曰:「孟子,吾見師之出而不見其入也。」蹇叔之子與師,哭而送之,曰:「晉人禦師必於殽,殽有二陵焉。大阜曰陵。其南陵,夏后皋之墓,皋,夏桀之祖父。其北陵,文王之所避風雨。此道在二殽之閒,南谷中谷深委曲,兩山相嶔,故可以避風雨,古道由此。魏武帝西討巴、漢,嘆其險,而更開北山高道。必死是閒,余收爾骨焉。」秦師遂東。原軫曰:「秦違蹇叔,而以貪勤人,天奉我也。奉,與也。奉不可失,敵不可縱。縱敵,患生;違天,不祥。必伐秦師。」欒枝曰:「未報秦施,而伐其師,其為死君乎?」先軫曰:「秦不哀吾喪,而伐吾同姓,秦則無禮,何施之為?吾聞之:『一日縱敵,數世之患也。』謀及子孫,可為死君乎!」言不可謂背君。遂發命,遽興姜戎。子墨縗絰。晉文公未葬,故襄公稱子,以凶服從戎,故墨之。遂敗秦師於殽,獲百里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以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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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不襲遠: 孫子曰:「餌兵勿貪。」以小利來餌己士卒,無取也。
《餌敵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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餌敵取勝: 後漢末,曹公西征馬超,與超夾關為軍。公急持之,而潛遣徐晃、朱靈等夜渡蒲阪津,據河西為營。公自潼關北渡,未濟,超赴船急戰。公放牛馬以餌賊,賊亂取牛馬,公得渡,循河為甬道而南。賊退,距渭口,公乃多設疑兵,潛以舟載兵入渭,為浮橋,夜分兵結營於渭南。賊夜攻營,伏兵擊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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餌敵取勝: 後漢末,曹公與袁紹相持官渡,曹公循河而西。紹於是渡河追公軍,至延津南。公勒兵駐營南阪下,使登壘視之,曰:「可五六百騎。」有頃,復白:「騎稍多,步兵不可勝數。」公曰:「勿復白。」乃令騎解鞍放馬。是時,白馬輜重就道。諸將以為敵騎多,不如還保營。荀攸曰:「此所以餌敵也,如何去之。」紹騎將文醜與劉備將五六千騎前後至。諸將復白:「可上馬。」公曰:「未也。」有頃,騎至稍多,或分趣輜重。公曰:「可矣。」乃皆上馬。時騎不滿六百,遂縱兵擊,大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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餌敵取勝: 晉將劉牢之、宋武帝討妖賊孫恩,恩敗走,虜男女二十餘萬口,一時入海。懼官軍之躡,乃緣道多棄寶物子女,時東土殷實,莫不粲麗盈目,牢之等遽收斂,故恩復得逃入海。孫恩用此術復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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餌敵取勝: 晉將李矩守滎陽,後趙石勒親率兵襲矩。矩遣老弱入山,令所在散牛馬,因設伏以待之。賊爭取牛馬,伏發,齊呼,聲動山谷,遂大破之,斬獲甚眾。勒乃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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餌敵取勝: 十六國南涼禿髮刿檀刿,奴沃反。守姑臧,後秦姚興遣將姚弼等至於城下。刿檀驅牛羊於野,弼眾採掠,刿檀因分擊,大破之。
6
餌敵取勝: 後魏末,大將廣陽王元深伐北狄,使于謹單騎入賊中,示以恩信,於是西部鐵勒酋長也列河等三萬餘戶並款附,相率南遷。廣陽欲與謹至折敦嶺迎接之。謹曰:「破六汗拔陵兵眾不少,聞也列河等歸附,必來要擊。彼若先據險要,則難與爭鋒。今以也列河等餌之,當競來抄掠,然後設伏而待,必指掌破之。」廣陽然其計。拔陵果來要擊,破也列河於嶺上,部眾皆沒。謹伏兵發,賊遂大敗,悉收得也列河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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餌敵取勝: 隋煬帝征高麗,隋將于仲文率軍指樂浪道,軍次烏骨城。仲文簡羸馬驢數千,置於軍後。既而率眾東過,高麗出兵掩襲輜重,仲文迴擊,大破之。
《軍勝虜掠被追襲多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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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勝虜掠... : 刿檀以骡所獲致敗,亦貪之累,故附餌敵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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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勝虜掠... : 十六國南涼禿髮刿檀伐北涼沮渠蒙遜於姑臧,至番禾、苕藋,徒弔反。掠五千餘戶。其將屈右進曰:「陛下轉戰千里,前無完陣,徙戶資財,盈溢衢路,宜倍道旋師,早度峻嶮。蒙遜善於用兵,士眾習戰,若輕軍卒至,出吾慮表,大敵外逼,徙戶內攻,危道也。」衛尉伊力延曰:「我軍勢方盛,將士勇氣自倍,彼徒我騎,勢不相及。若倍道旋師,必捐棄資財,示人以弱,非計也。」俄而昏霧風雨,蒙遜軍大至,刿檀大敗而還。
《抽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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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軍: 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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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軍: 大唐衛公李靖兵法曰:「諸兵馬被賊圍遶,抽拔須設方計。一時齊拔,賊即逐背揮戈,因此必敗。其兵共賊相持,事須抽拔者,即須隔一隊,抽一隊。所抽之隊,去舊隊百步以下,遂便立隊,令持戈槍刀棒並弓弩等,張施待賊。張施了,即抽前隊。如賊來逼,所張弓弩等人,便即放箭奮擊。如其賊止不來,其所抽隊,便過向前百步以下,遂便準前立隊,張施弓弩等待賊。既張施訖,準前抽前隊,隔次立陣,即免被賊奔蹙。其被抽之隊,不得急走,須徐緩而行。如賊相逼,即須迴拒戰。其隊頭、押官押後,副隊頭引前。如有走者,仰押官、隊頭便斬;違失節度者,斬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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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軍: 孫子曰:「卑而驕之。」彼其舉國興師,怒而欲進,則當外示屈撓,以高其志;俟惰歸,邀而擊之。故王子曰:「善用法者,如狸之與鼠,力之與智,示之猶卑,靜而下之。」
《卑辭怠敵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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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辭怠敵... : 戰國燕軍大破齊國,齊將田單守即墨,知士卒可用,乃身操板插,與士卒分功,妻妾編行伍之閒,盡散飯食饗士。令甲卒皆伏,使老弱女子乘城。遣約降於燕,燕軍皆呼萬歲。田單又收民金,得千鎰,令即墨富豪遣使遺燕將書曰:「即墨即降,願無虜掠吾族家妻妾,令安堵。」燕將大喜,許之。燕軍由此益懈。田單出軍擊,大敗之。
《稱降及和因懈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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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降及和... : 秦末,天下兵起,沛公西入武關,欲以二萬人擊秦嶢關下軍,張良曰:「秦兵尚強,未可輕也。臣聞其將屠者子,賈豎易動以利。願且留壁,使人行,為五萬人具食,益張旗幟諸山之上,為疑兵,令酈食其持重寶啗秦將。」貪而忽名,可貨以賂。秦將果欲連和俱西襲咸陽,沛公欲聽之。良曰:「此獨其將欲叛,士卒恐不從。不從必危,不如因其懈怠擊之。」沛公乃引兵擊之,秦軍大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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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降及和... : 晉將李矩守滎陽城,前趙劉聰將劉暢步騎三萬討矩,屯於韓王故壘,相去七里,遣使招矩。時暢卒至,矩未暇為備,遣使奉牛酒詐降於暢,潛匿精勇,見其老弱。暢不以為虞,大饗渠帥,人皆醉飽。矩謀夜襲之,暢僅以身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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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降及和... : 大唐貞觀初,突厥頡利自原州卻歸,時遣李靖討之。頡利計窘,使執失思力入朝謝罪,請為藩臣。太宗遣唐儉、安修仁持節出塞,以安撫之。頡利不肯朝覲,謀待草青馬肥,將踰沙磧。靖與其副將張公謹謀曰:「制使到彼,虜必自寬,須率精騎,齎二十日糧,乘閒掩襲。」諸將皆曰:「詔許其降,行人在彼,奈何攻之?」靖曰:「此兵機也。」督軍疾進,奄踰白道,過其斥候千餘帳,皆俘以隨軍。頡利見使者甚悅,不虞官兵之至。靖軍奄到,縱擊之,遂滅其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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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降及和... : 孫子曰:「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正者當敵,奇兵從傍擊不備,以正道合戰,以奇變取勝也。故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河。言應變出奇,無窮竭。終而復始,日月是也。死而復生,四時是也。」日月運行,入而復出;四時更王,興而復廢。言奇正變化,或若日月之進退,四時之盛衰也。
《兩軍相對取背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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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相對... : 後漢初,赤眉、青犢十餘萬眾並在射犬,光武引兵將擊之。耿純軍在前,去眾營數里,賊忽夜攻純,雨射營中,士多死傷。純勒部曲,堅不動。選敢死士二千人,俱持強弩,各傅三矢,使銜枚閒行,傅,著。繞出賊後,齊聲呼譟,強弩並發,賊眾驚走,追擊,遂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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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相對... : 宋柳元景為隨郡太守,既至,而蠻反,斷驛道,欲攻郡。郡內力少,糧仗又乏,元景設方略,得六七百人,乃分五百人屯驛道。或曰:「蠻將逼城,不宜分眾。」元景曰:「蠻聞郡遣重戍,豈悟城內兵少。且表裏合勢,於計為長。」會蠻垂至,乃使驛道兵潛出其後,戒曰:「火舉馳進。」前後俱發,蠻眾驚擾,投鄖水死者千餘人,斬獲數百,郡境肅然,無復寇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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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相對... : 蕭齊末,梁武帝發雍州東下,雍州,今襄陽郡。大軍次江寧,梁武使呂僧珍與王茂率精兵先登赤鼻邏。王茂頓於越城,呂僧珍猶守白板。齊主東昏將李居士密覘知城中眾少,率銳卒萬人直來薄城。僧珍謂將士曰:「今力既不敵,不可與戰,可勿遙射。須至塹裏,當併力破之。」俄而皆越塹,拔柵,僧珍分人上城,矢石俱發,自率馬步三百人出其後,守陴者復踰城而下,陴,婢支反。內外齊擊,居士等應時奔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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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相對... : 陳將周炅鎮安、蘄等州,高齊遣將陸騫以眾二萬出自巴、蘄,與炅相遇。炅留羸弱輜重,設疑兵以當之,身率精銳,由閒道邀其後,大敗騫軍,虜獲器械馬驢不可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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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相對... : 隋漢王諒據并州反,隋將楊素率眾數萬討諒。時晉、絳、呂三州並為諒城守,素各以二千人縻之而去。諒遣將趙子開擁眾十餘萬,柵絕徑路,屯據高璧嶺,布陣五十里。素令諸將以兵臨之,自引兵入霍山,緣崖谷而進,直指其營,一戰破之,殺獲數萬。
《兩軍相對繼遣軍助即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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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相對... : 後漢初,河南賊張步據齊地,漢將耿弇討之,壁於臨淄。步與其三弟藍、弘、壽及故大彤渠帥重異等兵重,姓。異,名也。號二十萬,至臨淄大城東,將攻弇。弇先出淄水上,與重異遇,突騎欲縱,弇恐挫其鋒,令步不敢進,故示弱以盛其氣,乃引歸小城,陳兵於內。步氣盛,直攻弇營,裨將劉歆等合戰,弇升王宮壞臺睹之,臨淄本齊國所都,即齊王宮中之壞臺也。東觀記作「環臺」。視歆等鋒交,乃自引精兵橫交突步陣於東城下,大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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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相對... : 後漢末,呂布復從東昏與陳宮將萬餘人來與曹公戰。時兵皆出取麥,在者不能千人,屯營不固。曹公乃命婦人守陴,悉將兵拒之。屯西有大隄,其南樹木幽深。布疑有伏,乃相謂曰:「曹操多詐,勿入伏中。」引軍南屯十餘里。明日復來,曹公隱兵隄裏,出半兵隄外。布益進,乃令輕兵挑戰,既合,伏兵乘隄,步騎並進,遂大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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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相對... : 大唐武德初,王充據東都,太宗往征之,屯青城宮,營壘未立。王充率眾二萬,自方諸門出臨穀水,以禦大軍,諸將甚懼。太宗以精騎陣於北邙,登後魏宣武陵以觀賊陣,謂左右曰:「賊勢迫矣,悉眾而出,利在一戰。今日破之,其後不能出矣。」乃令屈突通率步卒五千,渡水布陣以當之。因戒通曰:「待兵交,即放煙,吾當率馬軍南下。」兵纔接,太宗以騎衝之,挺身先進,表裏合勢。賊眾殊死戰,散而復合者數焉。地既險隘,賊多排綤,綤,鋋也。子管反。騎戰稍難。太宗親自射之,莫不應弦而倒。起辰及午,賊眾始退,因乘之,迫於城塹,俘斬七千人。自是不敢復出。
《兵多力有餘宜分軍相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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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多力有... : 東魏大將齊神武大舉伐西魏,將渡蒲津,其將薛琡曰:琡,昌六反。「西賊連年饑饉,但宜置兵諸道,勿與野戰,比及來年麥秋,人眾盡應餓死,西賊自然歸降,願王無渡河也。」侯景亦曰:「今者之舉,兵眾極大,萬一不捷,卒難收斂。不如分為二軍,相繼而進,前軍若勝,後軍全力;前軍若敗,後軍承之。」神武皆弗納,遂有沙苑之敗。齊神武違之而敗。
《我寡敵眾自遠至乘疲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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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寡敵眾... : 晉司空劉琨守太原,遣將姬澹率眾十餘萬討石勒。勒將拒之,或諫曰:「澹兵馬精盛,其鋒不可當,宜深溝高壘以挫其銳,攻守之勢,必獲萬全。」勒曰:「澹大眾遠來,體疲力竭,犬羊烏合,號令不齊,可一戰擒之,何強之有。寇已垂至,胡可捨去;大軍一動,豈易中還。若澹乘我之退,顧走乃無暇,焉得深溝高壘乎!此為不戰而自滅亡之道。」立斬諫者。以孔萇為前鋒都督,令三軍後出者斬。設疑兵於山上,分為二伏。勒輕騎與澹戰,偽收眾而北。澹縱兵追之,勒前後伏發,來擊,澹軍大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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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寡敵眾... : 梁將陳慶之、曹仲宗伐後魏之渦陽,渦,孤和反。魏遣將元昭等率兵來援,前軍至駝澗,去渦陽四十里。慶之欲逆戰,諸將以:「賊之前鋒,必是輕銳,與戰若捷,不足為功;如其不利,沮我軍陣勢。兵法所謂以逸待勞,不如勿擊。」慶之曰:「魏人遠來,皆已疲倦,去我既遠,必不見疑。及其未集,須挫其氣。出其不意,必無敗理。且聞虜所據營,林木甚盛,必不夜出。諸君若皆疑惑,慶之請獨取之。」於是與麾下五百騎奔擊,破其前軍,魏人震恐。
3
我寡敵眾... : 齊神武與魏孝武帝搆隙,自太原舉兵逼洛陽,帝遣將元斌之、斛斯椿丑倫反鎮武牢,遣使告周文帝。周文帝謂左右曰:「高歡數日行八九百里,曉兵者所忌,正須乘便擊之。而主上以萬乘之重,不能渡河決戰,方緣津據守。且長河萬里,扞禦為難,若一處得渡,大事去矣。」果如其言,帝西奔長安。孝武違之而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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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寡敵眾... : 東魏將齊神武伐西魏,軍至許原西。周文帝至渭南,徵諸州軍皆未會,乃召諸將謂之曰:「高歡越山渡河,遠來至此,天亡之時也。今及其新至,便可擊之。」即造浮橋於渭,令軍人齎子奚反三日糧,輕騎渡渭,輜重自渭南夾渭而西。軍至沙苑,距齊神武軍六十餘里。齊神武聞周文至,引軍來會,睹周文軍少,競馳而進,不為行列,總萃於左軍。兵將交,周文鳴鼓,士皆奮起。其將于謹等六軍與之合戰,李弼等率鐵騎橫擊之,絕其軍為二,遂大敗之,斬六千餘級,臨陣降者二萬餘人。齊神武夜遁,追至河上,復大克獲。前後虜其卒七萬。留其甲士二萬,餘悉縱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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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寡敵眾... : 孫子曰:「忿速,可侮。急疾之人,可忿怒而致死。忿速易怒者,狷戇疾急,不計其難,可動作欺侮。主不可以怒而興軍,將不可以慍而致戰,合於利而用,不合於利而止。人主聚眾興軍,以道理勝負之計,不可以己之私怒。將舉兵則以策,不可以慍恚之故而合戰也。怒可以復喜,慍可以復悅,亡國不可以復存,死者不可以復生也。主怒興軍伐人,無素謀明計,則破亡矣。將慍怒而鬥,倉卒而合戰,所傷殺必多。怒慍可以復悅喜,言亡國不可以復存,死者不可復生,言當慎之。故曰明主慎之,良將儆之,此安危之道也。」儆,戒也。
《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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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戰: 戰國魏武侯問吳起曰:「兩軍相當,不知其將,欲擊何如?」起曰:「令賤而勇者,將而擊銳,交合而北,告而勿罰,觀敵進取,一來一起:其政以理。奔北不追,見利不取:此將有謀。若其眾追北,旗幟離亂,自止自行,或縱或橫,貪利務得:凡若此類,將令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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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戰: 楚、漢相持,彭越數絕楚糧道,項羽欲討越,謂其將曹咎曰:「謹守成皋,漢欲挑戰,慎勿與戰,無令得東。我十五日必誅彭越,定梁地。」漢果數挑戰,楚軍不出。使人辱之,五六日,曹咎怒,渡兵汜水。漢擊之,大破楚軍,盡得楚國貨賄。曹咎自刎於汜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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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戰: 十六國姚襄據黃落,前秦苻生遣將苻黃眉、鄧羌等率步騎討之。襄深溝高壘,固守不戰。鄧羌說黃眉曰:「傷弓之鳥,落於虛發。襄頻為晉將桓溫、張平所敗,銳氣喪矣。今固壘不戰,是窮寇也。襄性剛狠,易以剛動。若長驅鼓行,直壓其壘,襄必怒而出師,可一戰擒也。」黃眉從之,遣羌率騎三千軍於襄壘。果怒,盡銳出戰。羌偽不勝,引騎而退,襄追之,至於三原,羌迴騎拒襄。俄而黃眉至,大戰,斬之,盡俘其眾。
4
挑戰: 宋將沈攸之反,自江陵舉兵東下,分兵出夏口,據魯山。攸之既至郢,以郢城弱小不足攻,宋郢州,今江夏郡。遣人告郢州守將柳世隆曰:「被太后令,當蹔還都。卿既相與奉國,想得此意。」世隆答曰:「東下之師,久承聲問。郢城小鎮,自守而已。」攸之將去,世隆遣軍於西渚挑戰,攸之果怒,令諸軍登岸燒郭邑,築長圍攻之。世隆隨宜拒應,眾皆披卻。攸之軍因之敗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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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戰: 隋末,高祖起兵,自太原至霍邑,隋將宋老生守城。太宗以數騎詣其城下,舉鞭指麾,若將圍城者。老生怒,開門出兵。高祖因謂隴西公建成曰:「汝看兩陣將交,引左軍直趨東門。」命太宗引右軍直趨南門,以斷其歸路。老生之軍背城而列陣,高祖以中軍與建成合陣於城東,太宗陣於城南。老生麾兵疾進,先薄高祖,而建成墜馬,老生乘之,中軍與左軍咸卻。太宗自南原遙見塵起,知義師退,率二百騎馳下峻阪,殺一賊將,遂衝斷其軍,出其陣後,表裏齊譟,隋師大潰,遂擒老生,而平霍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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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戰: 孫子曰:「凡處軍,視生處高,高,陽也。視,謂目前生地。處軍當在高。戰降無登,無迎高也。降下也,謂山下也。戰於山下,敵引之上山,無登逐也。此處山谷之軍也。喜高而惡下,貴陽而賤陰,山南曰陽。山北曰陰。是為必勝。軍無百疾,丘陵隄防,必處其高陽,而右背之。隄者,積土所作,皆當處其陽而右之職,戰之便也。此兵之利,而地之助也。故用兵之法,高陵勿向也,敵若據山陵,依附險阻,陳兵待敵,勿輕攻趣也。既馳勢不便,有殞石之衝也。背丘勿迎也。」敵背丘陵為陣,無有後患,則當引置平地,勿迎而擊也。
《敵處高勿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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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處高勿... : 蜀諸葛亮兵法曰:「山陵之戰,不仰其高;水上之戰,不逆其流;草上之戰,不涉其深;平地之戰,不逆其虛:此兵之利也。故戰鬥之利,唯氣與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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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處高勿... : 後周遣將討高齊,師圍洛陽,齊將段韶禦之。韶登邙阪,聊欲觀周軍形勢,至大和谷,便值周軍,即遣馳告諸營,與諸將結陣以待之。周軍以步人在前,上山逆戰。韶以彼徒我騎,且卻且引,待其力弊,乃遣下馬擊之,短兵始交,周人大潰。洛城之圍並即奔遁。
《敵黨急之則合緩之則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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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黨急之... : 後漢末,曹公征張繡於穰。荀攸曰:「繡仰食於劉表,久而勢必離。今緩之,可誘致;急之,則相救。」公不從,與繡戰,表果救之。公敗歸。曹公違之,故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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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黨急之... : 曹公既克鄴,袁尚、袁熙遂奔遼東,眾有數千。初,遼東太守公孫康恃遠不服。曹公破烏丸,或說公遂征之,尚、熙可擒。公曰:「吾方使康斬送其首,不煩兵矣。」公引兵還,康果斬送尚、熙,傳其首。諸將或問曰:「公還而斬尚、熙,何也?」公曰:「彼素畏尚、熙,其急之則併力,緩之則自相圖,其勢然也。」
《假託安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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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託安眾: 春秋時,晉文公卒,將殯於曲沃。出絳,柩有聲如牛。如牛吼聲。卜偃使大夫拜,曰:「君命大事:將有西師過軼我,擊之必大捷焉。」秦伯使孟明視等三將襲鄭,晉師禦於殽而敗之。聲自柩出,故曰君命也。大事,戎事也。卜偃聞秦密謀,故因柩聲以正眾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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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託安眾: 燕將騎劫代樂毅,攻齊即墨。齊將田單拒守,乃令城中人食必祭其先祖於庭,飛鳥悉翔舞城中下食。燕人怪之。單復宣言曰:「神來下教我。」又令曰:「當有神人為我師者。」有卒曰:「臣可以為師乎?」返走。田單乃起,引還,東嚮坐,師事之。卒曰:「臣欺君,誠無能。」田單曰:「子勿言也。」因師之。每出約束,必稱神。眾心乃安,竟破燕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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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託安眾: 秦二世初,天下亂,陳勝、吳廣起兵於蘄,欲收人心。謀曰:「項燕為楚將,數有功,愛士率,楚人憐之。或以為在。今誠以吾眾為天下唱,宜多應者。」謂首號令。廣以為然。迺行卜。卜者知其指意,曰:「足下事皆成功。然足下卜之鬼乎。」卜者云事成有功,然須假託鬼神,乃可興起耳。故勝、廣曉其意,則為魚書、狐鳴以威眾也。勝、廣喜,僉曰:「此教我先威眾耳。」迺丹書帛曰「陳勝王」,置人所罾魚腹中。卒買魚烹食,得書,已怪之矣。又閒令廣之次所旁叢祠中,夜構火,狐鳴呼去聲曰:「大楚興,陳勝王。」閒謂竊令人行也。密於廣所次舍處旁側叢祠中為之。叢謂草木之岑蔚者也。祠,神祠也。構,謂結起也。卒皆夜驚恐。旦日,卒中往往指目勝、廣。因而號令,眾遂從之。
4
假託安眾: 世說新書,曹公軍行失道,二軍皆渴,公令曰:「前有大梅林,饒子,酸,可以解渴。」士卒聞之,口皆水出,乘此得及前水。
5
假託安眾: 晉將李矩守滎陽城,劉聰將劉暢討矩。矩奉牛酒詐降,謀夜襲之,兵士以賊眾,皆有懼色。矩令郭誦禱鄭子產祠曰:「君昔相鄭,惡鳥不鳴。凶胡臭羯,何得過庭。」使巫揚言:「東里有教,當遣神兵相助。」將士聞之,皆踴躍爭進。乃使精選勇敢千人,夜掩暢營,獲鎧馬甚多,斬首數千級,暢僅以身免。
6
假託安眾: 十六國後趙石勒使將麻秋等伐張重華於武威,重華將謝艾曰:「乞假臣兵七千,為殿下吞之。」重華以艾為中堅將軍,配步騎五千擊秋。引師出振武,夜有二梟鳴於牙中,艾曰:「梟,邀也,六博得梟者勝。今梟鳴牙中,克敵之兆。」於是進戰,大破之,斬首五千級。
7
假託安眾: 十六國後燕慕容寶遣將慕容賀麟率三萬餘人寇新市。甲子晦,後魏道武帝進軍討之,太史令晁崇奏曰:「昔紂以甲子亡,兵家忌之,不可出。」帝曰:「紂以甲子亡,周武不以甲子勝乎?」崇無以對。帝遂進軍新市,賀麟退阻泒水,依漸洳澤以自固。洳,而據反。甲戌,帝臨其營,戰於義臺塢,大破之。
8
假託安眾: 東晉末,宋武帝討慕容超,圍廣固城,數月不拔。或說裕曰:「昔石勒將石季龍攻曹嶷,瞻氣者以為澠音繩水帶城,非可攻拔,若塞五龍口,城必自陷。季龍從之,而嶷降。慕容恪圍段龕亦如之,而龕降。降後無幾,又震開之。今舊跡猶在,可塞之。」裕從其言。於是,城中男女患腳弱疾者太半。時有蒼鵝飛入帳坐,眾咸驚愕,其將胡蕃獨賀曰:「蒼者,胡色也。鵝者,我也。胡虜歸我之徵。」眾大悅。將攻城,諸將咸諫曰:「今往亡之日,兵家所忌。」裕曰:「我往彼亡,吉孰大焉!」乃命悉登,遂平廣固。
9
假託安眾: 東晉末,嶺南賊盧循寇建業,宋武帝擊破,走至彭蠡湖,乃悉力柵斷左里。大軍至左里,將戰,帝所執麾竿折,旛沈水,眾並怪懼。帝歡笑曰:「往年覆舟之戰,旛竿亦折,今者復然,賊必破矣。」即攻柵而進。循兵雖殊死戰,弗能禁。諸軍乘勝奔之,循單舸走。所殺及投水死,凡萬餘人。納其降附,宥其逼掠。遣劉藩、孟懷玉輕軍追之。循收散卒,尚有數千人,遙還廣州。
10
假託安眾: 梁庾域為華陽太守,後魏軍攻圍南鄭。時糧儲寡少,人情忷懼。忷,許拱反。州有空倉數十所,域手自封題,指示將士云:「此中粟皆滿,足支二年,但努力堅守。」眾心以安,虜退。
11
假託安眾: 隋末,李密據興洛倉,破宇文化及還,士卒皆疲倦。隋將王充欲乘其弊而擊之,恐眾心不一,乃假託鬼神,言夢見周公,乃立祠於洛水之上,遣巫宣言周公欲令僕射急討李密,當有大功,不則兵皆疫死。充兵多楚人,俗信妖。言以惑之,眾皆請戰,遂破密。
※※※
漢代之後 -> 隋唐 -> 通典 -> 邊防九
《邊防九》
1
邊防九: 西戎五
《康居》
1
康居: 康居國,漢時通焉。在大宛西北可二千里,與粟弋、伊列鄰接。王理樂越匿地卑闐城,亦居蘇薤城,去長安萬二千三百里。不屬都護。戶十二萬。東至都護理所五千五百里。與大月氏同俗。地和暖,饒桐、柳、蒲萄,多牛羊,出好馬。東羈事匈奴。宣帝時,郅支單于殺漢使者,西阻康居。依其險阻,以自保固。其後甘延壽、陳湯誅滅郅支單于。至成帝時,康居遣子侍漢,貢獻。然自以絕遠,獨驕慢。都護郭舜數上言:「康居驕黠,今遣子入侍,此其欲賈市為好辭之詐也。宜歸其侍子,絕勿復使。不通使於其國。燉煌、酒泉小郡及南道八國,給使者往來人馬驢橐駝食,皆苦乏。空罷耗所過,送迎驕黠絕遠之國,非至計也。」漢為其新通,重致遠人,以此聲名為重。終羈縻而未絕。自後無聞,或名號變易,或遷徙吞并,非所詳也。
2
康居: 至晉武帝泰始中,其王那鼻遣使獻善馬。
3
康居: 至後魏太武太延中,遣使朝貢,其國又稱者舌。後魏史云即漢康居國也。
4
康居: 至隋時,謂之康國。大業中,遣使朝貢。其王姓溫,月氏人也。隋史云:「即漢康居之後,自漢以來,相承不絕。」舊居祁連山北昭武城,自被匈奴所破,西踰蔥嶺,遂有此國。枝庶各分王,故康國左右諸國,米國、史國、曹國、何國、安國、小安國、那色波國、烏那曷國、穆國凡九國,皆其種類,並以昭武為姓,示不忘本也。
5
康居: 康國都於薩寶水上阿祿迪城,王索髮,冠七寶金花,衣綾、羅、錦、繡、白疊。其妻有髻,幪以帛巾。丈夫翦髮,錦袍。名為強國,西域諸國多歸之。人皆深目高鼻,多鬚髯。善於商賈,諸夷多湊其國。有大小鼓、琵琶、五弦箜篌、笛。婚姻喪制與突厥同。俗奉佛,為胡書。氣候溫,宜五穀,勤修園蔬,樹木滋茂。出馬、駝、騾、驢、犎牛、黃金、坟砂、甘松香、阿薩那香、瑟瑟、钴皮、氍毹、錦、疊。多蒲萄酒,富家或置千石,連年不敗。
6
康居: 韋節西蕃記云:「康國人並善賈,男年五歲則令學書,少解則遣學賈,以得利多為善。其人好音聲。以六月一日為歲首,至此日,王及人庶並服新衣,翦髮鬚。在國城東林下七日馬射,至欲罷日,置一金錢於帖上,射中者則得一日為王。俗事天神,崇敬甚重。云神兒七月死,失骸骨,事神之人每至其月,俱著黑疊衣,徒跣撫胸號哭,涕淚交流。丈夫婦女三五百人散在草野,求天兒骸骨,七日便止。國城外別有二百餘戶,專知喪事,別築一院,院內養狗。每有人死,即往取屍,置此院內,令狗食之,肉盡收骸骨,埋殯無棺槨。」
7
康居: 大唐貞觀二十一年,其國獻黃桃,大如鵝卵,其色如金,亦呼為金桃。杜環經行記云:「康國在米國西南三百餘里,一名薩末建。土沃,人富,國小。有神祠名拔,諸國事者,本出於此。」
《曹國》
1
曹國: 曹國,隋時都那密水南數里,舊是康居之地。國無主,康國王令子烏建領之。勝兵千餘人。國中有得悉神,自西海以東諸國並敬事之。其神有金人,金破羅闊丈五尺,高下相稱。每月以駝五頭、馬十疋、羊百口祭之,常有千人食之不盡。東南去康國百里。西去何國百五十里,東去瓜州六千六百里。大業中,遣使來貢。
《何國》
1
何國: 何國,隋時亦都那密水南數里,亦舊康居地也。其王姓昭武,亦康國之族類。國城樓北壁畫華夏天子,西壁則畫波斯、拂菻力甚反諸國王,東壁則畫突厥、婆羅門諸國王。勝兵千人。其王坐金羊座。風俗與康國同。東去曹國百五十里,西去小安國三百里,東去瓜州六千七百五十里。大業中及大唐武德、貞觀中,皆遣使來貢。
《史國》
1
史國: 史國,隋時都獨莫水南十里,亦舊康居之地也。其王姓昭武,亦康國王之枝庶也。勝兵千餘人。俗同康國。北去康國二百四十里,南去吐火羅五百里,西去那色波國二百里,東北去米國二百里,東去瓜州六千里。大業中,始通中國。後漸強盛,乃創建乞史城,為數十里,郭邑二萬家。大唐貞觀中,遣使來貢。自曹國、何國、史國,皆在漢之康居故地,遂便附之。
《奄蔡》
1
奄蔡: 奄蔡,漢時通焉。西與大秦接,東南二千里與康居接,去陽關八千餘里。控弦十餘萬。與康居同俗,而屬康居。土氣溫和,臨大澤,無涯岸。多楨松、白草及貂。畜牧逐水草,蓋近北海。至後漢改名阿蘭聊國。後魏時曰粟特國,一名溫那沙。後魏史云:「初,匈奴殺其王而有其國,至文成帝初,遣使朝貢,其王忽倪已三代矣。」周武帝時,亦遣使來貢。
《滑國》
1
滑國: 滑國,車師之別種也。後漢順帝永建初,八滑從班勇擊北虜有功,漢以八滑為後部親漢侯。自魏晉以來,不通中國。至梁武帝普通初,其王厭帶夷栗陀始遣使獻貢黃師子、白貂裘、波斯錦等物。後魏之居桑乾也,滑猶小國,屬蠕蠕。後稍強大,征其旁國波斯、渴槃陀、罽賓、焉耆、龜茲、疏勒、姑墨、于闐、句盤等國焉。
2
滑國: 其獸有師子、兩腳駝,野驢有角。人皆善騎射,著小袖長袍,用金玉為帶。女人披裘,頭上刻木為角,長六寸,以金銀飾之。兄弟共妻。無城,氈屋為居,東向開戶。其王坐金床,隨太歲轉。無文字,以木為契。與旁國通,則使旁國胡為胡書,羊皮為紙。無職官。事天神、火神,每日則出戶祀神而後食。跪一拜而止。死以木為槨。父母死,其子截一耳,葬訖即吉。其言語待河南人譯然後通。至後魏時,謂之滑応。
《缁噠》
1
缁噠: 挹怛同
2
缁噠: 缁噠國,或云高車之別種,或云大月氏之種類。其源出於塞北。自金山而南,在于闐之西,東去長安一萬一百里。至後魏文帝時,已八九十年矣。衣服類胡,加以纓絡,頭皆翦髮。其語與蠕蠕、高車及諸胡不同。部眾可十萬。依隨水草。其國無車,有輿,多駝、馬。用刑嚴急,盜無多少皆腰斬,盜一責十。死者,富家累石為藏,貧者掘地而埋,隨身諸物,皆置拨內。又兄弟共娶一妻,無兄弟者,妻戴一角帽;若有兄弟者,依其多少之數更加帽角焉。西域康居、于闐、沙勒、安息及諸小國三十餘所,皆役屬之,號為大國。每遣使朝貢。孝明帝熙平中,遣伏子統宋雲使西域,所經諸國,不能知其本末及山川里數,今舉其略云。
3
缁噠: 挹怛同。至隋時又謂挹怛國焉。挹怛國,都烏滸水南二百餘里,大月氏之種類也。勝兵五六千人。俗善戰。先時國亂,突厥遣通設字詰強領其國。俗同吐火羅。南去漕國千五百里,東去瓜州六千五百里。大業中,遣使來貢。按劉璠梁典,滑國姓缁噠,後裔以姓為國號,轉訛又謂之挹怛焉。其本源或云車師之種,或云高車之種,或云大月氏之種。又韋節西蕃記云:「親問其國人,並自稱挹闐。」又按漢書,陳湯征郅支,康居副王挹闐抄其後重,此或康居之種類。然傳自遠國,夷語訛舛,年代綿邈,莫知根實,不可得而辨也。今考其風俗物產及諸家所說而編之。
《天竺》
1
天竺: 天竺,後漢通焉,即前漢時身毒國。初,張騫使大夏,見邛竹杖、蜀布。問曰:「安得此?」大夏國人曰:「吾賈人往身毒國市之。」即天竺也。或云摩伽陀,或云婆羅門。在蔥嶺之南,去月氏東南數千里,地方三萬餘里。其中分為五天竺:一曰中天竺,二曰東天竺,三曰南天竺,四曰西天竺,五曰北天竺,地各數千里,城邑數百。南天竺際大海。北天竺距雪山,四周有山為壁,南面一谷,通為國門。東天竺東際大海,與扶南、林邑鄰接,但隔小海而已。西天竺與罽賓、波斯相接。中天竺據四天竺之閒。國並有王。漢時又有捐毒國,去長安九千八百里。去都護理所二千八百里,南與蔥嶺相連,北與烏孫接。衣服類烏孫,隨水草,故塞種也。顏師古云:捐毒即身毒,身毒則天竺也。塞種即釋種也,蓋語音有輕重也。從月氏、高附國以西,南至西海,東至盤起,皆身毒之地。身毒有別城數百,城置長。有別國數十,國置王。雖各小異,而俱名身毒。扶南傳云:「舍衛國隸屬天竺。伽尸國一名波羅柰國,亦名波羅柰斯國。竺法維佛國記云:「波羅柰國在伽維羅越國南千四百八十里。」釋法盛歷國傳云:「其國有稍割牛,其牛黑色,角細長,可四尺餘,十日一割,不割便困病或致死。人服牛血皆老壽。國人皆壽五百歲,牛壽亦等於人。亦天竺屬國。」都臨恆河,一名迦毗梨河。靈鷲山,胡語曰耆闍崛山,山有青石,頭似鷲鳥。竺法維佛國記云:「在摩竭提國南,亦天竺屬國也。」其時皆屬月氏。月氏殺其王而置將,令統其人。俗修浮圖道,不殺生、飲酒。桓帝延熹二年、四年,頻從日南徼外來獻。時帝好神,數祀浮圖、老子,百姓稍有奉者,後遂轉盛。其國人土著與月氏同,而卑濕暑熱,人弱於月氏。
2
天竺: 魏晉代,絕不復通。梁武帝天監初,其王遣長史竺羅達貢獻。後魏宣武帝時,南天竺國遣使獻駿馬云。
3
天竺: 其國出師子、貂、豹、邹、胡昆反橐駝、犀、象。有火齊,如雲母而色紫,裂之則薄如蟬翼,積之則如紗縠之重沓。有金剛,似紫石英,百鍊不銷,可以切玉,玳瑁、金、銅、鐵、鉛、錫。金縷織成金罽,白疊,橳卫。橳音塔。卫音登。又有旃檀、鬱金等香,甘蔗諸果,石蜜、胡椒、薑、黑鹽。西與大秦、安息交市海中,或至扶南、交趾貿易。多珊瑚、珠璣,琅玕。俗無簿籍。以齒貝為貨。尤工幻化。丈夫致敬,極者尬足摩踵而致其辭。家有奇樂、倡伎。其王與大臣多服錦罽。王為螺髻於頂,餘髮翦之使短。丈夫翦髮,穿耳垂璫。俗皆徒跣,衣重白色。怯於鬥戰,有弓、箭、甲、桕,亦有飛梯、地道、木牛、流馬之法。有文字,善天文算曆之術。其人皆學悉曇章。書於貝多樹葉以記事。
4
天竺: 隋煬帝志通西域,遣裴矩應接西蕃諸國,多有至者,唯天竺不通,帝以為恨。
5
天竺: 大唐武德中,其東西南北四天竺悉為中天竺所并。貞觀十五年,其王姓乞利咥,丑栗反名尸羅逸多,或云姓剎利氏,遣使奉表。二十二年,右衛率府長史王玄策奉使天竺。會尸羅逸多死,國大亂,其臣那伏帝阿羅那順自立,乃發兵拒。玄策遁抵於吐蕃之西南,以書徵鄰國之兵。吐蕃發精銳千二百人,泥婆羅國發七千餘騎來赴,玄策與其副蔣師仁率二國之兵,進至荼鎛音博和羅城,即中天竺之所居也。連戰,大破之,斬首三千餘級,赴水溺死者且萬人,獲其王妃及王子等,虜男女萬三千人,牛馬三萬餘疋。於是天竺響震,城邑聚落降者五百八十餘所,遂俘阿羅那順以還。晉、宋時浮圖經云:「臨倪國,其王生浮圖太子也,父曰屑頭耶,母曰莫耶。浮圖身服色黃,髮青如青絲。始莫耶夢白象始孕,及生,從母左囱出。生而有髻,墮地能行七步。此國在天竺域。天竺又有神人,名沙律。昔漢哀帝元壽元年,博士弟子景盧受大月氏王使伊存口授浮圖經,曰復豆者,其人也。臨蒲塞、桑門、伯聞、疏閒、白閒、比丘、晨門,皆弟子號也。浮圖所載,與中國老子經相出入。蓋以為老子西出關,過西域之天竺,教胡為浮圖。徒屬弟子號合有二十九,不能詳載,故略之。諸家紀天竺國事,多錄諸僧法明、道安之流傳記,疑皆恢誕不經,不復悉纂也。已具序略注中。
《車離》
1
車離: 車離,後漢時通焉。居沙奇城。一名禮惟特,一名沛隸王。在天竺東南三千餘里,大國也。其土氣、物類與天竺同。別城數十,皆稱王。其人怯弱。地東西南北方數千里。人皆長八尺,乘象、駱駝,往來鄰國。有寇,乘象以戰。
《師子國》
1
師子國: 師子國,東晉時通焉,天竺旁國也。在西海之中,延袤二千餘里。多出奇寶。其地和適,無冬夏之異。五穀隨人所種,不須時節。其國舊無人,止有鬼神及龍居之。諸國商賈來共市易,鬼神不見其形,但出珍寶,明其所堪價,商人依價取之。諸國人聞其土樂,因此競至,或有停住者,遂成大國。能馴養神師子,遂以為名。風俗與婆羅門同,而尤敬佛法。安帝義熙初,遣使獻玉佛像,高四尺二寸,玉色潔潤,形制殊特,殆非人工,歷晉、宋代,在建康瓦官寺。先有徵士戴安道手制佛像五軀,及顧長康畫維摩詰,並玉像時人謂為三絕。至齊東昏,遂毀玉像,前截臂,次取身,為嬖妾潘貴妃作釵釧,時咸歎惜之。建康即今丹陽郡江寧縣。
2
師子國: 宋文帝元嘉五年,其王剎利摩訶南遣使貢獻。
3
師子國: 梁武帝大通元年,後王迦葉伽羅訶梨耶亦使使貢獻。杜環記云:「師子國亦曰新檀,又曰婆羅門,即南天竺也。國之北,人盡胡貌,秋夏炎旱。國之南,人盡獠面,四時霖雨。從此始有佛法寺舍,人皆儋耳,布裹腰。」
《高附》
1
高附: 高附,後漢時通焉。在大月氏西南,亦大國也。其俗似天竺,而弱,易服。善賈販,內富於財。所屬無常,天竺、罽賓、安息三國強即得之,弱則失之。後漢史云:「先未嘗屬月氏。前漢書以為五翕侯數,誤矣。後屬安息。及月氏破安息,始得高附。」翕,許及反。
《大秦》
1
大秦: 大秦,一名犁靬,靬,居言反。一云前漢時犁靬國也。後漢時始通焉。其國在西海之西,亦云海西國。其王理安都城,宮室皆以水精為柱。從條支西度海曲萬里,去長安蓋四萬里。其地平正,人居星布。其地東西南北各數千里,有四百餘城。小國役屬者數十。西有大海。海西有遲散城。王城有官曹簿領,而文字習胡。人皆髦頭,而衣文繡,亦有白蓋小車、旌旗之屬。及十里一亭,三十里一堠,一如中州。地多師子,遮害行旅,不百餘人持兵器,輒為所食。其王無常人,皆簡立賢者,有災異及風雨不時,輒廢而更立,受放者無怨。其人長大平正,有類中國,故謂之大秦,或云本中國人也。
2
大秦: 土有駭雞犀,抱朴子云:「通天犀有一白理如綖者,以盛米,置群雞中,欲啄米,至輒驚去,故南人名為駭雞也。」合會諸香,煎其汁以為蘇合。土多金、銀、奇寶、夜光璧、明月珠、琥珀、琉璃、神龜、白馬朱髦、玳瑁、玄熊、赤螭、辟毒鼠、大貝、車渠、廣雅云:「車渠,石,似玉。」瑪瑙。廣雅云:「瑪瑙,石,似玉。」●出西海,有養者,似狗,多力獷惡。●,藏宗反。獷,古猛反。北附庸小邑有羊羔,自然生於土中;候其欲萌,築牆院之,恐為獸所食也;其臍與地連,割之絕則死,擊物驚之,乃驚鳴,遂絕;逐水草,無群。又有木難,出翅鳥,口中結沫,所成碧色珠也,土人珍之。曹子建詩云:「珊瑚閒木難。」有幻人,能額上為炎燼,手中作江湖,舉足而珠玉自墮,開口則旛毦亂出。前漢武帝時,遣使至安息,安息獻犁靬幻人二,皆蹙眉峭鼻,亂髮拳鬢,長四尺五寸。旛音煩。毦,人志反。有織成細布,言用水羊毛,名曰海西布。出細布,作氍●、橳卫罽帳之屬,其色又鮮於海東諸國所作也。又常利得中國縑素,解以為胡綾紺紋,數與安息諸胡交市於海中。西南漲海中可七八百里,行到珊瑚洲,水底有盤石,珊瑚生其上。大秦人常乘大舶,載鐵網,令水工沒,先入視之,可下網乃下。初生白,而漸漸似苗坼甲。歷一歲許,出網目閒,變作黃色,支格交錯,高極三四尺者,圍尺餘。三年色乃赤好。後沒視之,知可採,便以鐵鈔發其根,乃以索繫網,使人於舶上絞車舉出。還國理截,恣意所作。若失時不舉,便蠹敗。
3
大秦: 其王常欲通使於漢,塗經大海,商客往來皆齎三歲糧,是以至者稀。桓帝延熹初,大秦王安敦遣使自日南徼外獻象牙、犀角、玳瑁,始乃一通焉。其所表貢,並無珍異,疑傳者隱之。至晉武帝太康中,其王遣使貢獻。
4
大秦: 或云其國西有弱水、流沙,近西王母所居處,幾於日所入也。外國圖云:「從隅巨北,有國名大秦。其種長大,身丈五六尺。」杜環經行記云:「拂菻國在苫國西,隔山數千里,亦曰大秦。其人顏色紅白,男子悉著素衣,婦人皆服珠錦。好飲酒,尚乾餅,多淫巧,善織絡。或有俘在諸國,守死不改鄉風。琉璃妙者,天下莫比。王城方八十里,四面境土各數千里。勝兵約有百萬,常與大食相禦。西枕西海,南枕南海,北接可薩、突厥。西海中有市,客主同和,我往則彼去,彼來則我歸。賣者陳之於前,買者酬之於後,皆以其直置諸物傍,待領直然後收物,名曰『鬼市』。又聞西有女國,感水而生。」又云:「摩鄰國,在绗薩羅國西南,渡大磧行二千里至其國。其人黑,其俗獷,少米麥,無草木,馬食乾魚,人餐鶻莽。鶻莽,即波斯棗也。瘴癘特甚。諸國陸行之所經也,胡則一種,法有數般。有大食法,有大秦法,有尋尋法。其尋尋蒸報,於諸夷狄中最甚,當食不語。其大食法者,以弟子親戚而作判典,縱有微過,不至相累。不食豬、狗、驢、馬等肉,不拜國王、父母之尊,不信鬼神,祀天而已。其俗每七日一假,不買賣,不出納,唯飲酒謔浪終日。其大秦善醫眼及痢,或未病先見,或開腦出蟲。」
《小人》
1
小人: 小人,在大秦之南。軀纔三尺,其耕稼之時,懼鶴所食,大秦每衛助之,小人竭其珍以酬報。
《軒渠》
1
軒渠: 軒渠,其國多九色鳥,青口,綠頸,紫翼,紅膺,紺頂,丹足,碧身,緗背,玄尾。亦名九尾鳥,亦名錦鳳。其青多紅少謂之繡鸞,常從弱水西來,或云是西王母之禽也。其國幣貨同三童國也。
《三童》
1
三童: 三童,在軒渠國西南千里。人皆眼有三睛珠,或有四舌者,能為一種聲,亦能俱語。常貨多用蕉越犀象。作金幣,率效國王之面,亦效王后之面。若丈夫交易,則用國王之面者。王死則更鑄。以上三國與大秦鄰接,故附之。
《澤散》
1
澤散: 澤散,魏時聞焉。屬大秦,其理在海中央,北至驢分,水行半歲,風疾時一月到。最與安息安谷城相近。西南詣大秦都,不知里數。
《驢分》
1
驢分: 驢分,魏時聞焉。屬大秦,其理去大秦都二千里。從驢分城西之大秦度海,飛橋長二百三十里,發海道西南,繞海道直西行至焉。
《堅昆》
1
堅昆: 堅昆,魏時聞焉。在康居西北,勝兵三萬人。隨水草畜牧。多貂,有好馬也。
《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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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得: 呼得,魏時聞焉。在蔥嶺北,烏孫西北,康居東北。勝兵萬餘人。隨畜牧。出好馬,亦多貂。
《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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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令: 丁令,魏時聞焉。在康居北,勝兵六萬人。隨畜牧,出名鼠皮,白昆子、青昆子皮。此上三國,堅昆中央,俱去匈奴單于庭安習水七千里,南至車師六國五千里,西南去康居界三千里,西去康居王理八千里。或以為此丁令即匈奴北丁令也,而北丁令在烏孫西,似其種別也。又匈奴北有渾窳國,有屈射國,有丁令國,有隔昆國,有新犁國,明北海之南自復有丁令,非此烏孫之西丁令也。烏孫長老言,北丁令有馬脛國,其人聲音似雁鶩,從膝以上身至頭,人也;膝以下生毛,馬脛馬蹄,不騎馬而走疾於馬,勇健敢戰。
《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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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人: 短人,魏時聞焉。在康居西北,男女皆長三尺,人眾甚多,去奄蔡諸國甚遠。康居長老傳聞,嘗有商旅行北方,迷惑失道而到斯國。中甚多真珠、夜光明月珠,見者不知名此國號,言以意商度,此國去康居可萬餘里。突厥本末記云:「突厥窟北馬行一月,有短人國,長者不踰三尺,亦有二尺者。頭少毛髮,若羊胞之狀,突厥呼為羊胞頭國。其傍無他種類相侵,俗無寇盜。但有大鳥,高七八尺,常伺短人啄而食之。短人皆持弓矢,以為之備。」按此亦在西北,即魏略云短人國是也。
《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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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 波斯,後魏時通焉。在達曷水之西,都宿利城。後周史云蘇利城,隋史云蘇藺城,記錄音訛,其實一也。有河經其城中南流,即條支之故地也。大月氏之別種。其先有波斯匿王,其子孫以王父字為氏,因為國號焉。王姓波斯。戶十餘萬。東去中國萬餘里,西去海數百里,東南去穆國四千餘里,西北去拂菻四千五百里。有樓觀、屋宇、佛寺。城西十五里有土山,周迴高大,其勢連接甚遠,中有鷲鳥噉羊,土人極以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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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 其王坐金羊座,戴金花冠,衣錦袍、織成帔,飾以真珠寶物。其俗:丈夫翦髮,戴白皮帽,貫頭衫,兩廂近下開之,亦有巾帔,緣以織成;婦人服大衫,披大帔,仍貫五色珠,絡之於膊。王即位以後,擇諸子內賢者,密書其名,封之於庫,諸子及大臣皆莫之知也。王死,眾乃共發書視之,其封內有名者,即立以為王。餘子各出就邊任,兄弟更不相見也。國人號王曰醫囋,才割反。妃曰防步率,王之諸子曰殺野。其刑法:重罪懸諸竿,射而殺之;次則繫獄,新王立乃釋之。賦稅,準地輸銀錢。事火神、天神。婚合不擇尊卑,於諸夷之中最為醜穢。死者多棄屍於山,一月理服。城外有人別居,唯知喪葬之事,號為不淨人,若入城市,搖鈴自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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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 以六月為歲首。氣候暑熱,家自藏冰。其地多砂磧,引水溉灌。其五穀及禽獸與中夏略同,唯無稻及黍。土出名馬及駝,富室至有數千頭者。出象、師子,多良犬。有大鳥,形如橐駝,有兩翼,飛而不能高,食草與肉,亦能噉火。有大鳥卵,真珠,頗梨,珊瑚,琉璃,瑪瑙,水精,瑟瑟,金,銀,馀石,金剛,火齊,銅,錫,鑌鐵,朱砂,水銀,錦,疊,細布,氍毹,橳卫,護那,越諾布,金縷織成,赤钴皮,薰陸、鬱金、蘇合、青木等香,胡椒,蓽撥,石蜜,千年棗,香附子,訶黎勒,無食子,鹽綠,雌黃。又有優缽曇花,鮮華可愛。地有鹹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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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 孝明帝時及西魏末,並貢方物。突厥不能至其國,亦羈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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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 隋大業中,亦遣使來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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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 大唐貞觀二十一年,其國又獻活褥蛇,形類鼠而色青,身長八九寸,能入穴取鼠。杜環記云:「自被大食滅,至天寶末已百餘年矣。」
《悅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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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般: 悅般,後魏時通焉。在烏孫西北。其先,匈奴北單于之部落也。為漢車騎將軍竇憲所逐,北單于度金微山,西走康居,其羸弱不能去者,住龜茲北。地方數千里,眾可二十餘萬,涼州人猶謂之單于王。其風俗、言語似高車,而其人清潔於胡。俗翦髮齊眉,以爱餬塗之,昱昱然光澤。日三澡狞,然後飲食。其國南界有火山,山傍石皆燋鎔,流地數十里乃凝堅,人取以為藥,即石流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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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般: 太武真君九年,遣使朝獻,并送幻人,稱能割人喉脈令斷,擊人頭令骨陷,皆血出淋漓,或數升,或盈斗,以草藥內其口中,令嚼咽之,須臾血止,養瘡一月復常,又無痕瘢。太武乃取死罪囚試之,皆驗。云中國諸名山皆有此草,乃使人受其術而厚遇之。
《伏盧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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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盧尼: 伏盧尼,後魏時通焉。理伏盧尼城,在波斯國西北。有大河南流,中有鳥,其形似人,亦有如橐駝、馬者,皆有翼,常居水中,出水便死。城北有云尼山,出銀、珊瑚、琥珀,多師子焉。
《朱俱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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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俱波: 朱俱波,後魏時通焉。亦名朱居槃國,漢子合國也。今并有漢西夜,蒲犁、依耐、得若四國之地。在于闐國西千餘里,其西至渴槃陀國,南至女國三千里,北至疏勒九百里,南至蔥嶺二百里。其王本疏勒國人,魏略西戎傳曰:西夜并屬疏勒。宣武永平中,朱居槃國遣使朝貢。其人言語與于闐相似,其閒小異。人貌多同華夏,亦類疏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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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俱波: 大唐武德以後,亦頻遣使朝貢矣。
《渴槃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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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槃陀: 渴槃陀,後魏時通焉。亦名漢陀國,亦名渴羅陀國。理蔥嶺中。在朱俱波國西,西至護密國,其南至懸度山,無定界,北至疏勒國界,西北至判汗國。其王本疏勒人,累代相承,以居此國。有戶二千餘。懸度山在國西南四百里。懸度者,石山也,谿谷不通,以繩索相引而度。其閒四百里中往往有棧道,因以為名。今按懸度、蔥嶺,迤邐相屬,郵置所絕,道阻且長,故行人由之,莫能分別,然法顯、宋雲所經即懸度山也。又有頭痛山,在國西南,向罽賓,歷大頭痛、小頭痛之山,赤土、身熱之阪。宋膺異物志云:「大頭痛、小頭痛山,皆在渠搜之東,疏勒之西。經之者身熱頭痛。夏不可行,行則致死,唯冬可行,尚嘔吐,山有毒藥氣之所為也。冬乃枯歇,故可行也。」其蔥嶺俗號極嶷山。今按蔥嶺,周環其國。衣服、人貌、語音與于闐相似,其閒多有異者。書與婆羅門同。國中咸事佛。人山居,勁健。雜人多而胡少。有音樂、兵器,有甲、桕、弓、刀。桕音朔。國法:殺人劫賊者死,餘徵罰。其稅雜輸之。服飾、婚姻同疏勒。王坐人床。死者埋殯七日為孝。太武帝太延三年朝獻,,於後不絕。
《粟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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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弋: 粟弋,後魏通焉。在蔥嶺西,大國。一名粟特,一名特拘夢。出好馬、牛、羊、蒲萄諸果。出美蒲萄酒,其土地水美故也。出大禾,高丈餘,子如胡豆。在安息北五千里。附庸小國四百餘城。至太武帝時,遣使來朝獻。
《阿鉤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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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鉤羌: 阿鉤羌,後魏通焉,在莎車西南。國西有懸度山,其閒四百里中,往往有棧道,下臨不測之深,人行以繩索相持而度。土有五穀、諸果。市用錢為貨。居止立宮室。有兵器。
《副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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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貨: 副貨,後魏通焉。東至阿富使且國,西至沒誰國,中閒相去千里。南有連山,不知名。北至奇沙國,相去千五百里。宜五穀、蒲陶,唯有馬、駝、騾。國王有黃金殿,殿下有金駝七頭,各高三尺。孝文帝時,其王遣使朝。
《疊伏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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疊伏羅: 疊伏羅,後魏時通焉。去代三萬一千里。國中有勿悉城,城北有鹽奇水,西流。有白象。土宜五穀。宣武帝時,遣使獻方物。
《賒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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賒彌: 賒彌,後魏時聞焉。在波知之南。山居。不信佛法,專事諸神。亦附缁噠。東有缽盧勒國,路嶮,緣鐵鎖而度,下不見底。後魏遣使宋雲等,竟不能達。
《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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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國: 石國,隋時通焉。居於藥殺水,都柘折城,方十餘里。本漢大宛北鄙之地。東與北至西突厥界,西至波臘國界,西南至康居界,南至率都沙那國界。王姓石。國城之東南立屋,置座於中,正月六日、七月十五日以王父母燒餘之骨,金甕盛之,置於床上,巡遶而行,散以香花雜果,王率臣下設祭焉。禮終,王與夫人出就別帳,臣下以次列坐而饗宴。有粟、麥,多良馬。南去鏺音撥汗六百里,東南去瓜州六千里。隋大業五年、大唐貞觀八年,並遣使朝貢。杜環經行記云:「其國城一名赭支,一名大宛。天寶中,鎮西節度使高仙芝擒其王及妻子歸京師。國中有二水,一名真珠河,一名質河,並西北流。土地平敞,多果實,出好犬良馬。」又云:「碎葉國,從安西西北千餘里有绗達嶺,嶺南是大唐北界,嶺北是突騎施南界。。西南至蔥嶺二千餘里。其水嶺南流者盡過中國,而歸東海;嶺北流者盡經胡境,而入北海。又北行數日,度雪海。其海在山中,春夏常雨雪,故曰雪海。中有細道,道傍往往有水孔,嵌空萬仞,輒墮者莫知所在。绗達嶺北行千餘里至碎葉川。其川東頭有熱海,茲地寒而不凍,故曰熱海。又有碎葉城,天寶七年,北庭節度使王正見薄伐,城壁摧毀,邑居零落。昔交河公主所居止之處,建大雲寺,猶存。其川西接石國,約長千餘里。川中有異姓部落,有異姓突厥,各有兵馬數萬。城堡閒雜,日尋干戈,凡是農人皆擐甲冑,專相虜掠以為奴婢。其川西頭有城,名曰怛邏斯,石國人鎮,即天寶十年高仙芝軍敗之地。從此至西海以來,自三月至九月,天無雲雨,皆以雪水種田。宜大麥、小麥、稻禾、豌豆、畢豆。飲蒲萄酒、麋酒、醋乳。」
《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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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國: 女國,隋時通焉。在蔥嶺之南。其國代以女為國王,王姓蘇毗。女王之夫號為金聚,不知政事。國內丈夫唯以征伐為務。山上為城,方五六里,人有萬家。王居九層之樓,侍女數百人,五日一聽朝。復有小女王,共理國政。其俗貴婦人,輕丈夫,而性不妒忌。男女皆以彩色塗面,一日之內或數度變改之。男子皆被髮,婦人辮髮而縈之。其王死,若無女嗣位,國人乃調斂金錢,得數百萬,還於死王之族,買女而立之。其地五男三女,貴女子,賤丈夫,婦人為吏職,男子為軍士。女子貴者則多有侍男,男子不得有侍女。雖賤庶之女,盡為家長,有數夫焉。生子皆從母姓。氣候多寒,以射獵為業。出馀石、朱砂、麝香、犛里之反牛、駿馬、蜀馬。尤多鹽,常將鹽向天竺興販,其利數倍。亦數與天竺及党項戰爭。其女王死,國中貴人剝取皮,以金屑和骨肉置於瓶內而埋之,經一年,又以其皮納於鐵器埋之。俗事阿脩羅神。開皇中,遺使來貢。
《吐火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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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火羅: 吐火羅,一名土壑宜,後魏時吐呼羅國也,隋時通焉。都蔥嶺西五百里,在烏滸河南,即媯水也。與挹怛雜居。勝兵十萬人,皆習戰。俗奉佛。多男,少婦人,故兄弟通室。婦人五夫,則首飾載五角,十夫載十角。男子無兄弟者,則與他人結為昆季,方始得妻,不然終身無婦矣。生子屬其長兄。被服、文字與于闐略同。城北有頗黎山,南崖穴中有神馬,國人每牧馬於其側,時產名駒,皆汗血焉。其北界則漢時大宛之地,南去漕國千七百里,東去瓜州六千七百里。大業中,遣使來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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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火羅: 大唐初,屬西突厥。高宗永徽初,遣使獻大鳥,高七尺,其色玄,足如駝,鼓翅而行,日三百里,能噉鐵,夷俗謂為駝鳥。龍朔元年,吐火羅置州縣,使王名遠進西域圖記,并請于闐以西、波斯以東十六國分置都督府及州八十、縣一百、軍府百二十六,仍於吐火羅國立碑,以紀聖德。帝從之。
《劫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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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國: 劫國,隋時聞焉。在蔥嶺中,西與南俱與賒彌國界接,西北至挹怛國,去長安萬二千里。有戶數萬。氣候熱,有稻、麥、粟、豆、羊、馬。出洛沙、青黛。婚姻同突厥。死亡棄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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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國: 大唐武德二年,遣使貢寶帶、金鎖、頗梨、水精盃各一,頗梨四百九十枚,大者如棗,小者如酸棗。
《陀羅伊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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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羅伊羅: 陀羅伊羅,隋時聞焉。在烏荼國北,大雪山坡上。緣梯登山,接七百梯,方到其國。
《越底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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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底延: 越底延國,隋時聞焉。理辛頭河北。南至婆羅門國三千里,西北至賒彌國千餘里,東北至瓜州五千四百里。其王婆羅門種類。戶數萬。有弓矢、刀桕、皮甲。國法不殺人,重罪流,輕者杖。國無課稅。其俗事佛,書同婆羅門。王及庶人翦髮,衣錦袍,不開縫。貧者衣白疊。婦人為髻,衣裙衫,帔長巾。俗清潔。氣候溫,多稻。有羊、馬,多牛。出馀石、訶梨勒、石蜜、钴皮、細疊。
《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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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食: 大食,大唐永徽中,遣使朝貢云。其國在波斯之西。或云:初有波斯胡人,若有神助,得刀殺人。因招附諸胡,有胡人十一來,據次第摩首受化為王。此後眾漸歸附,遂滅波斯,又破拂菻及婆羅門城,所當無敵。兵眾有四十二萬。有國以來三十四年矣。初王已死,次傳第一摩首者,今王即是第三,其王姓大食。其國男夫鼻大而長,瘦黑多鬚鬢,似婆羅門,女人端麗。亦有文字,與波斯不同。出駝、馬、驢、騾、羖羊等。土多砂石,不堪耕種,無五穀,惟食駝、馬等肉,破波斯、拂菻,始有米麵。敬事天神。又云:其王常遣人乘船,將衣糧入海,經涉八年,未極西岸。於海中見一方石,石上有樹,枝赤葉青,樹上總生小兒,長六七寸,見人不語而皆能笑,動其手腳,頭著樹枝,人摘取,入手即乾黑。其使得一枝還,今在大食王處。杜環經行記云:「一名亞俱羅。其大食王號暮門,都此處。其士女瑰偉長大,衣裳鮮潔,容止閑麗。女子出門,必擁蔽其面。無問貴賤,一日五時禮天。食肉作齋,以殺生為功德。繫銀帶,佩銀刀。斷飲酒,禁音樂。人相爭者,不至毆擊。又有禮堂,容數萬人。每七日,王出禮拜,登高座為眾說法,曰:「人生甚難,天道不易。姦非劫竊,細行謾言,安己危人,欺貧虐賤,有一於此,罪莫大焉。凡有征戰,為敵所戮,必得生天,殺其敵人,獲福無量。」率土稟化,從之如流。法唯從寬,葬唯從儉。郛郭之內,阖閈之中,土地所生,無物不有。四方輻湊,萬貨豐賤,錦繡珠貝,滿於市肆。駝馬驢騾,充於街巷。刻石蜜為盧舍,有似中國寶轝。每至節日,將獻貴人琉璃器皿、馀石瓶缽,蓋不可算數。粳米白麵,不異中華。其果有偏桃人、千年棗。其蔓菁,根大如斗而圓,味甚美。餘菜亦與諸國同。蒲陶大者如雞子。香油貴者有二:一名耶塞漫,一名沒●(女甲反)師。香草貴者有二:一名查塞菶(蒲孔反),一名梨蘆茇。綾絹機杼,金銀匠、畫匠、漢匠起作畫者,京兆人樊淑、劉泚,織絡者,河東人樂●、呂禮。又以橐駝駕車。其馬,俗云西海濱龍與馬交所產也。腹肚小,腳腕長,善者日走千里。其駝小而緊,背有孤峰,良者日馳千里。又有駝鳥,高四尺以上,腳似駝蹄,頸項勝得人騎行五六里,其卵大如二升。又有薺樹。實如夏棗,堪作油,食除瘴。其氣候溫,土地無冰雪。人多瘧痢,一年之內,十中五死。今吞滅四五十國,皆為所役屬,多分其兵鎮守,其境盡於西海焉。」又云:「末祿國在亞梅國西南七百餘里。胡姓末者,茲土人也。其城方十五里,用鐵為城門。城中有鹽池,又有兩所佛寺。其境東西百四十里,南北百八十里,村柵連接,樹木交映,四面合匝,總是流沙。南有大河,流入其境,分渠數百,溉灌一州。其土沃饒,其人淨潔。牆宇高厚,市阖平正。木既雕刻,土亦繪畫。又有細軟疊布,羔羊皮裘,估其上者值銀錢數百。果有紅桃、白赅、遏白、黃李。瓜大者名尋支,十餘人餐一顆輒足。越瓜長四尺以上。菜有蔓菁、蘿蔔、長蔥、顆蔥、芸臺、胡芹、葛藍、軍達、茴香、茇薤、瓠蘆,尤多蒲陶。又有黃牛、野馬、水鴨、石雞。其俗以五月為歲,每歲以畫缸相獻。有打毬節、鞦韆節。其大食東道使鎮於此。從此至西海以來,大食、波斯參雜居止。其俗禮天,不食自死肉及宿肉,以香油塗髮。」又云:「苫國在大食西界,周迴數千里。造屋兼瓦,壘石為壁。米穀殊賤,有大川東流入亞俱羅,商客糴此糶彼,往來相繼。人多魁梧,衣裳寬大,有似儒服。其苫國有五節度,有兵馬一萬以上,北接可薩突厥。可薩北又有突厥。足似牛蹄,好噉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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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食: 魏徵論曰:「自古開遠夷,通絕域,必因宏放之主,皆起好事之臣。張騫鑿空於前,班超投筆於後,或結之以重寶,或懾之以利劍,投軀萬死之地,以立一朝之功,皆由主尚來遠之名,臣徇輕生之節。是知上之所好,下必有甚焉者也。煬帝規模宏侈,掩吞秦漢,裴矩方進西域圖記以蕩其心,故萬乘親出玉門關,置伊吾、且末郡,而關右暨於流沙,騷然無聊生矣。古哲王之制方五千里,務安諸夏,不事要荒。豈威不能加、德不能被?蓋不以四夷勞中國,不以無用害有用也。是以秦戍五嶺,漢事三邊,或道殣相繼,或戶口減半。隋室恃其強盛,亦狼狽於青海。此皆一人失其道,故億兆罹其毒也。」
※※※
陳昇 - 二十歲的眼淚
詞曲 陳昇
20歲的燭光 映在你柔美的臉上
驕傲的男人哪 開始了流浪的旅程
也許路上偶爾會有風 風裡依然有我們的歌
20歲的火光 映在你堅定的臉上
淚乾的男人哪 開始了流浪的旅程
也許路上偶爾會寂寞 溫柔男人用它來寫歌
是20歲的男人就不再哭泣 因為我們再找不到原因
是20歲的男人就要會離開 能夠離開所有柔情的牽絆
是20歲的男人就不該哭泣 因為我們的夢想在他方
到40歲的時候我們再相逢 笑說多年來無淚的傷痛
沒有哭 只有笑 笑你當年的荒謬
沒有哭 只有笑 笑我一個人走出風中
是20歲的男人就不再哭泣 讓我們彼此就這樣約定
到40歲的時候我們再相逢 笑說風花雪月算什麼
沒有哭 只有笑 笑你當年的荒謬
沒有哭 只有笑 笑我一個人走出風中
沒有哭 只有笑 笑你當年留不住
留不住 就罷了 男人的心其實也會痛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SN6wbCy0dE
鄭智化-水手&星星點燈
作詞:鄭智化
作曲:鄭智化
苦澀的沙 吹痛臉龐的感覺
像父親的責罵 母親的哭泣 永遠難忘記
年少的我 喜歡一個人在海邊
捲起褲管 光著腳丫 踩在沙灘上
總是幻想海洋的盡頭有另一個世界
總是以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兒
總是一副弱不禁風孬種的樣子
在受人欺負的時候總是聽見水手說
他說 風雨中 這點痛算什麼
擦乾淚 不要怕 至少我們還有夢
他說 風雨中 這點痛算什麼
擦乾淚 不要問 為什麼
長大以後 為了理想而努力
漸漸的忽略了父親 母親和故鄉的消息
如今的我 生活就像在演戲
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戴著偽善的面具
總是拿著微不足道的成就來騙自己
總是莫名奇妙感到一陣的空虛
總是靠一點酒精的麻醉才能夠睡去
在半睡半醒之間彷彿又聽見水手說
他說 風雨中 這點痛算什麼
擦乾淚 不要怕 至少我們還有夢
他說 風雨中 這點痛算什麼
擦乾淚 不要問 為什麼
尋尋覓覓尋不到活著的證據
都市的柏油路太硬踩不出足跡
驕傲無知的現代人不知道珍惜
那一片被文明糟踏過的海洋和天地
只有遠離人群才能找回我自己
在帶著鹹味的空氣中自由的呼吸
耳畔又傳來汽笛聲和水手的笑語
永遠在內心的最深處聽見水手說
他說 風雨中 這點痛算什麼
擦乾淚 不要怕 至少我們還有夢
他說 風雨中 這點痛算什麼
擦乾淚 不要問 為什麼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Qr3zMN2G1g
吳克群 - 將軍令
作曲:吳克群 作詞:吳克群
我知道對 有什麼不對 我知道將軍說的話不一定對
我知道對 或錯 我自己能分辨
請你安靜點 請你安靜點 嘿~
我知道對 有什麼不對 我知道外國的月亮沒比較圓
我知道YO YO YO不是我的語言 請你安靜點 請你安靜點 嘿~
我是個小兵 我繃緊了神經 在戰場上拼命 聽誰在發號施令
將軍在微醺 他方向分不清 西方人念經 他全都聽
不同的膚色 說不同的話語 相同的節奏 有不同的旋律
自己的文化 由自己來說明 自己的舞台 有我們自己頂
我知道對 有什麼不對 我知道將軍說的話不一定對
我知道對 或錯我自己能分辨
請你安靜點 請你安靜點 嘿~
我知道對 有什麼不對 我知道外國的月亮沒比較圓
我知道YO YO YO不是我的語言 請你安靜點 請你安靜點 嘿~
將軍追流行 他全身的不靈不靈 是西方人念經 他忘了自己先生貴姓
他滿口 Check out 想叫他 Get out
我是個小兵 卻樂天知命
在你的世界裡學你說ABCD
在我的土地對不起請說華語
我知道對 有什麼不對 我知道將軍說的話不一定對
我知道 對或錯 我自己能分辨 請你安靜點 請你安靜點 嘿~
我知道對 有什麼不對 我知道外國的月亮沒比較圓
我知道YO YO YO不是我的語言 請你安靜點 請你安靜點 嘿~
我知道對 我們有種
我知道對 我們敢衝
我知道對 驕傲的龍
我知道對 有什麼不對 我知道將軍說的話不一定對
我知道 對或錯 我自己能分辨 請你安靜點 請你安靜點 嘿~
我知道對 有什麼不對 我知道外國的月亮沒比較圓
我知道YO YO YO不是我的語言 請你安靜點 請你安靜點 嘿~~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fPjbBNn8yfo
林俊傑-曹操
作詞:林秋離
作曲:林俊傑
不是英雄 不讀三國
若是英雄 怎麼能不懂寂寞
獨自走下長板坡 月光太溫柔
曹操不囉唆 一心要拿荊州
用陰謀陽謀 明說暗奪的摸
東漢末年分三國 烽火連天不休
兒女情長 被亂世左右 誰來煮酒
爾虞我詐是三國 說不清對與錯
紛紛擾擾 千百年以後 一切又從頭
不是英雄 不讀三國
若是英雄 怎麼能不懂寂寞
獨自走下長板坡 月光太溫柔
曹操不囉唆 一心要拿荊州
用陰謀陽謀 明說暗奪的摸
東漢末年分三國 烽火連天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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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擾擾 千百年以後 一切又從頭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f-rHtNve4jI
趙傳 - 我是一隻小小鳥
作詞:李宗盛
作曲:李宗盛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像一隻小小鳥 想要飛卻怎麼樣也飛不高
也許有一天我棲上了枝頭卻成為獵人的目標
我飛上了青天才發現自己從此無依無靠
每次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是睡不著
我懷疑是不是只有我的明天沒有變得更好
未來會怎樣究竟有誰會知道
幸福是否只是一種傳說我永遠都找不到
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 想要飛呀飛卻飛也飛不高
我尋尋覓覓尋尋覓覓一個溫暖的懷抱 這樣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 想要飛呀飛卻飛也飛不高
我尋尋覓覓尋尋覓覓一個溫暖的懷抱 這樣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所有知道我的名字的人啊你們好不好
世界是如此的小 我們註定無處可逃
當我嚐盡人情冷暖 當你決定為了你的理想燃燒
生活的壓力與生命的尊嚴那一個重要
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 想要飛呀飛卻飛也飛不高
我尋尋覓覓尋尋覓覓一個溫暖的懷抱 這樣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 想要飛呀飛卻飛也飛不高
我尋尋覓覓尋尋覓覓一個溫暖的懷抱 這樣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 想要飛呀飛呀飛卻飛也飛不高
我尋尋覓覓尋尋覓覓一個溫暖的懷抱 這樣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這樣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GLyJaG3tBc
金佩姍 -孫建平 -神雕俠侶
合:)躍馬江湖道 志節比天高
(男:)一位是溫柔美嬋娟 (女:)一位是翩翩美少年
(男:)拔長劍 跨神鵰 心繫佳人路迢迢
(女:)揮柔夷 斬情緣 冰心玉潔有誰憐
(合:)期待 再相見 不再生死兩相怨
攜手 揮別紅塵 生生世世直到 永遠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LxYjoyWLUo
林淑容/孫建平 - 你想我嗎?
作詞:林淑容
作曲:林淑容
你想我嗎
其實我只是有意無意
其實你早已將我忘記
我也好想知道你想我嗎
你愛我嗎
其實你是故有意迴避
其實你總是低頭不語
我也好想問你你愛我嗎
你想我嗎你愛我嗎
其實我知道我問的好傻
你想我嗎你愛我嗎
其實我不敢聽到你的回答
你想我嗎你愛我嗎
其實我知道我問的好傻
你想我嗎你愛我嗎
其實我不敢聽到你的回答
你想我嗎
你想我嗎
其實我只是有意無意
其實你早已將我忘記
我也好想知道你想我嗎
你愛我嗎
其實你是故有意迴避
其實你總是低頭不語
我也好想問你你愛我嗎
你想我嗎你愛我嗎
其實我知道我問的好傻
你想我嗎你愛我嗎
其實我不敢聽到你的回答
你想我嗎你愛我嗎
其實我知道我問的好傻
你想我嗎你愛我嗎
其實我不敢聽到你的回答
你想我嗎
你想我嗎你愛我嗎
其實我知道我問的好傻
你想我嗎你愛我嗎
其實我不敢聽到你的回答
你想我嗎你愛我嗎
其實我知道我問的好傻
你想我嗎你愛我嗎
其實我不敢聽到你的回答
你想我嗎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MYAQf9IIWk
洪榮宏-無聊的男性
無聊的男性
這就是阮名字
今夜又是站在夜都市
茫茫來行歸暝
繁華的青紅燈光
雖然來照阮表示好情意
滿腹的憂愁味
總是消抹離
無聊的男性
這就是阮名字
夜霧又是搭著滿街市
冷凍阮流浪兒
破去的青春美夢
一時來誤阮堅定的意志
到現在來怨恨
也是無了時
無聊的男性
這就是阮名字
今夜又是飄飄追風勢
遍走著歸千里
悲傷的空虛心情
已經來迫阮慘淡人生味
露水滴那通來
添阮心悲哀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ll5tLy-Fp7U&list=PLSaQyB6skrSWme_AtfaEi8amfFzx0wOeM&index=13
江得勝-藍夜
作詞:江得勝
作曲:江得勝
編曲:楊長傑
等待奇蹟 你出現的剎那狂風暴雨
不戴面具 因為懷疑自己到了徹底
愛這傷人的東西 不得不讓你無能為力
卻還不放棄 痛苦也願意
這個難題 是你我之間永遠的秘密
真的你 如果真的選擇塵埃落定
是否可能選擇我
為你過去傷口覆上一片一片癡心
瓦解你太藍的憂鬱
夜夜陪著你的心壓抑 要讓你忘了孤單的聲音
直到你對他僅有的惋惜 不再因為我故做冷靜
夜夜陪著你的心傷心 愛到只剩下我也不可惜
深深的執著愛了那麼久的心 一切為你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Dzr8whzSQ94
莊心妍 -兩個人的回憶一個人過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hUqdE8XbOc
賴雅妍 - 寶貝
作詞:張懸
作曲:張懸
我的寶貝 寶貝 給你一點甜甜
讓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 小鬼 逗逗你的眉眼
讓你喜歡這世界
嘩啦啦啦啦啦 我的寶貝
倦的時候有個人陪
唉呀呀呀呀呀 我的寶貝
要你知道你最美
我的寶貝 寶貝 給你一點甜甜
讓你今夜很好眠
我的小鬼 小鬼 捏捏你的小臉
讓你喜歡整個明天
嘩啦啦啦啦啦 我的寶貝
倦的時候有個人陪
唉呀呀呀呀呀 我的寶貝
要你知道你最美
嘩啦啦啦啦啦 我的寶貝
孤單時有人把你想念
唉呀呀呀呀呀 我的寶貝
要你知道你最美
嘩啦啦啦啦啦 我的寶貝
倦的時候有個人陪
唉呀呀呀呀呀 我的寶貝
要你知道你最美
要你知道你最美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xIEYg1HGxmc
張韶涵 -隱形的翅膀
作詞:王雅君
作曲:王雅君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
每一次 就算很受傷 也不閃淚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
帶我飛 飛過絕望
不去想 他們擁有美麗的太陽
我看見 每天的夕陽 也會有變化
我知道 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
帶我飛 給我希望
我終於 看到 所有夢想都開花
追逐的年輕 歌聲多嘹亮
我終於 翱翔 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裡會有風 就飛多遠吧
不去想他們擁有美麗的太陽
我看見 每天的夕陽 也會有變化
我知道 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
帶我飛 給我希望
我終於看到 所有夢想都開花
追逐的年輕歌聲多嘹亮
我終於翱翔 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裡會有風就飛多遠吧
隱形的翅膀 讓夢恆久比天長
留一個願望讓自己 想像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be2wvNFTLMc
王菲-百年孤寂
作詞:林夕
作曲:C Y Kong / Adrian Chan
編曲:C Y Kong
監製:Alvin Leong
心 屬於你的
我借來寄託 卻變成我的心魔
你 屬於誰的
我剛好經過 卻帶來潮起潮落
*都是因為一路上 一路上
大雨曾經滂沱 證明你有來過
可是當我閉上眼 再睜開眼
只看見沙漠 哪裡有甚麼駱駝*
#背影是真的人是假的 沒甚麼執著
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悲哀是真的淚是假的 本來沒因果
一百年後沒有你也沒有我#
風 屬於天的
我借來吹吹 卻吹起人間煙火
天 屬於誰的
我借來欣賞 卻看到你的輪廓
Repeat *###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xSqnDKrHr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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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村由紀江 - やさしさ -鋼琴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52bEt2GGi4
Liszt Hungarian Rhapsody No. 15, 'Rakoczy March' -郎朗-鋼琴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6lMuVy11Ju4
太王四神記 -玄武 -黑暗的憤怒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b6Si2or1YNg
太王四神記 -青龍 -冰冷的慈悲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ZVX2li6V_M
筝曲 六段の調 増渕陽子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26SG0015dc
緬華-許校董-二胡-奇異恩典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xjseTJrYkVQ
十六鋼弦獨奏,曲目:平沙落雁。演奏:廖進三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l8-xpsG6Hy0
王鹏 -古琴 -普安咒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nMEffFdx5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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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月5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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